葉祈遠讓嚴岱的舉嚇了一跳,他打開燈,看到嚴岱雖然臉蒼白,但神已經恢復正常,這才稍稍放心。
在葉祈遠略帶關切的目下,嚴岱忍不住罵了一聲,厲荏道:“看我干什麼?”
一句話說完他便苦笑起來,今天自己最丟臉的模樣也算被這小子給看到了。嚴岱不傻,展其蘊婚約的事他早有預,先前只是自欺欺人罷了。
展其蘊提出分手一個月不到,就傳出婚約,而后各大放出了他跟紀家小姐的親照。分手后嚴岱之所以憤怒,就是因為他猜到在未分手之前,這兩人就有了聯系。
但他怎麼也沒想到,竟然從兩年前就開始了。
“不說我的事了,現在我問你,你跟紀堯是怎麼回事?”嚴岱把葉祈遠的手機扔給了他。
即使心里早有決斷,但看到那張完整的親子鑒定證書,葉祈遠依舊不由自主的一震。
嚴岱又忍不住想點煙,但抬頭看看葉祈遠最終還是作罷。
看到這個信息的瞬間,他以為葉祈遠一直暗中跟展其蘊有聯系,當即被怒火沖昏頭腦,還真以為這小子背叛自己。
但現在冷靜下來,嚴岱就知道自己多想了。看這人平時大大咧咧把手機仍給自己,或者隨便放在哪兒的德行,哪里像是跟人聯系的樣子?
而且嚴岱依稀記得之前葉祈遠也跟他提過,說展其蘊讓他去對付星耀那邊,只是不知道易的容而已。
但是即使是在他最憤怒,最為口不擇言的時候,也沒有在劇組當著紀堯的面,貿然提起葉祈遠和展華的易。
嚴岱從酒店桌上了盒煙,了一沒有點,只是在里叼著:“現在我把那兩人支走了,你放心說。”
但他話音剛落,就聽房門被“嘀”的一聲打開。
門外拿著□□的酒店侍者一臉尷尬:“那個……紀影帝說房客有自殺傾向所以我來打開。”
他后站著的男人一臉嚴肅,沒有半分說謊的尷尬。
嚴岱一個用力咬斷了里香煙的濾,沉沉的看著紀堯和沈睿道:“你們怎麼還沒走?”也太沒眼力見兒了。
男人沒有理會嚴岱,踏進房間第一件事就是不著痕跡的把葉祈遠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沒發現任何傷痕這才作罷。
這一舉雖然不明顯但卻看得嚴岱牙酸。
什麼意思?他還能揍葉祈遠一頓不?這小子雖然看著瘦瘦弱弱但又是練舞又是健房,他老胳膊老的,誰打得過誰還不確定呢。
“行了,現在我們要談事,兩位請離開吧。”嚴岱站在了門邊,一副送客的模樣。
但他看了看葉祈遠,卻發現這小子臉上略微有點尷尬,發現自己在看他時,朝他不好意思的笑笑說道:“嚴哥,其實堯哥……知道的。”
聞言紀堯挑了挑眉,詢問的看向葉祈遠。
雖然男人沒說話,但葉祈遠卻神奇的讀懂了他的意思,點了點頭道:“對,是那件事。”
旁觀兩人打啞謎的嚴岱沉默了一秒,而后屋回起他久違的咆哮聲:“什麼?他都知道,我竟然不知道?!”
葉祈遠朝后了,心想人家不是當事人嗎?而且還是害者。
吼完了,嚴岱整了整領,把手機從葉祈遠手里拿回來,看了看道:“剛好,既然是紀家找的機構,問你最明白不過了。”
說著幾人落座,嚴岱把手機遞給了紀堯,這條信息完整而清晰的呈現在了紀堯面前。
男人的目掃過“尋找親生父母”這幾個字,又在親子鑒定書上打了個轉,最后抬頭定定的看向對面另一個當事人。
他看了葉祈遠好一會兒,就在葉祈遠快被盯得不自在的時候,又若無其事的移開了眼,拿出手機查了下這張親子鑒定證書的出機構。
“不,不是紀家的產業。”紀堯道。
聽到這句話,葉祈遠剛剛心底升起的幾分微妙的期待陡然散去。果然,展其蘊不可能直接把結果擺到臺面上來。信息上只說是展其蘊通過紀家找的機構,也并未說這個機構跟紀家有關系。
“就是為了這個原因?”男人突然發問。
葉祈遠明白他在問什麼,點點頭,把當時展華找上自己的要求說給了幾人。
在他講述的時候,紀堯一直十分認真的注視著他。男人的眼眸很深,黑白分明,平時帶了些微冷的調,現在在屋卻呈現出一種純正的黑,如同黑曜石一般讓人心安定。
其實葉祈遠說的這些,基本都是紀堯知道的部分。在他這個位置,無論什麼事都能知道個大概。在葉祈遠剛找上來的時候,紀堯本以為只是個被展華許諾的前景迷花眼的藝人,并未有其他什麼印象。
但在后面跟青年屢次面相之后,卻讓紀堯逐漸好奇起來,展華究竟許諾了什麼,才會讓這樣一個人愿意參與這個到都是紕的謀。
經過在《顛覆》劇組的一系列事后,紀堯心里已經模模糊糊有了猜測,而他對葉祈遠背景的調查,也佐證了他的猜測。
但直到現在,紀堯才能完全確定。
這個心思通的青年,冒著前途盡毀的風險跑到星耀挑釁自己,不是為了榮華富貴,也不是為了圈里的名聲地位。
只是一個找不到家的孩子……哭著要找爸爸媽媽而已。
男人微微斂眸,無聲的嘆了口氣。這實在是一個,讓他生不起氣的理由。
尤其葉祈遠最后還沒將這個任務完,紀堯不清楚展華規劃的最后細節,只能確定事件會在錢東風劇組試鏡的時候發。
他也不清楚最后葉祈遠怎麼出展華的計劃,但紀堯直覺這并不容易。
嚴岱聽完葉祈遠的話當即冷笑一聲:“找你扮演紀堯的同人來黑紀堯?可真是好點子。展其蘊該不會以為這樣展華就能星耀一頭了吧?”
這時,一直沉默的男人卻了一句話:“跟紀家的事有關。”
紀堯沒有細說,并非不信任葉祈遠和嚴岱,而是這些事知道多了反而對他們沒好。
展老爺子死后,展家兄弟奪權,鬧得展華犬不寧。可這在紀堯眼里只算是小打小鬧而已,像紀家這樣的大世家,真鬧起來會嚴重許多,出人命都是常見的事。
紀家老爺子躺在病床上,而他還擔著紀家繼承人的名頭,想對付他的人自然多的是。正是由于這一層關系,當初紀堯為了解決葉祈遠的問題才會選擇結婚這種方式,若只是想在娛樂圈里對付他,紀堯本不會理會。
他在圈子里的地位已經奠定,即使當場出柜也不會有嚴重的影響,畢竟他不單單是個藝人。
嚴岱和葉祈遠也沒多問,但是末了嚴岱卻突然朝著葉祈遠問道:“你親生父母的事怎麼辦?鑒定書都出來了,不弄清楚太可惜了。”
葉祈遠角的笑容看不出破綻,他道:“沒什麼,這麼多年基本已經放棄了,有沒有都無所謂。”
他話還沒說完,嚴岱就一拳頭敲在了他腦袋上:“說的什麼屁話!兩年啊!你特麼為了這件事被雪藏了兩年,如果不是這樣,你在圈里哪兒還會是現在這地位!”
令葉祈遠沒想到的事,紀堯竟然也出了聲:“既然這張鑒定證書掌握在展其蘊的手里,找人替了他的位置拿到就可以。”
果然大佬就是大佬,一開口就比別人狠。
其實紀家有類似的機構,紀堯也可以采取葉祈遠的DNA信息替他尋找父母。但是毫無目的DNA比對是一件相當耗時的事。如果在公立機構隨即配對,歷時更長。
展其蘊找的機構能在兩年找到葉祈遠的親生父母,一定是靠展家的勢力提高了葉祈遠基因的優先級。
所以紀堯猜測,既然展其蘊以展華總裁或董事長的勢力得到這張證書,那麼找人取代他的位置,便能得到同樣的結果。
當然,前提是這個機構真是展其蘊找的,而不是他后紀家的某人。不過以紀堯對紀家那幾人的了解,他們不會親自縱到這種在他們眼里是細枝末節的地方。
“放心,我不可能繼續讓他滋滋的坐在那個位置。”嚴岱冷笑一聲。
他格極端本就不是一笑泯恩仇的格,展其蘊惡心了他兩年,他怎麼會讓這個人渣好過?如果說剛分手時嚴岱想報復的心只是浮于表面的怒氣,現在便是冷靜但卻融骨髓的厭惡。
嚴岱拍了拍葉祈遠的肩膀。
“我報復展其蘊。”說著他又指了指對面的紀堯,“他鼓搗他紀家的事,順便幫你把那張親子鑒定書搞出來。”
而后嚴岱和紀堯對視一眼,互相心里都有了數,似乎現在就已經決定了展其蘊日后下場。
葉祈遠看著這兩人一下替自己下了決定,不由暗嘆一聲,額角搐著問道:“那我呢?”
誰料聽到他的話,嚴岱還沒開口,紀堯就一臉嚴肅的皺了皺眉:“你當然是好好演戲。”
過會兒還加了一句:“還要好好吃飯。”
葉祈遠: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