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紀堯的話,葉祈遠愣了一下,沒想到紀堯竟然愿意手嚴岱的事。但現在他也沒時間跟紀堯客氣,于是點點頭,兩人一起坐上了車子的后座。
車開上路的時候,已經看不到嚴岱車子的影子。今天并非工作日,這段時間在展華葉祈遠也看了出來,展其蘊其實是個很勤勉的領導者,平時絕不曠班,就算陪紀家小姐一起約會,也是下班的時間。
于是他沒怎麼思索,便探扶著駕駛座的椅背,對沈睿道:“朝著展華的方向開,如果看到嚴岱的車子就跟上。沈哥,麻煩你了。”
沈睿先是被自家“藝人”借出去,又莫名其妙被拉出來當司機,正糊里糊涂的在心里抱怨兩人事兒多。但這會兒猛地聽到葉祈遠對他的稱呼,沈睿頓時就像大熱天灌了一口冰飲一樣,渾舒爽。他當即應了一聲,腳踩油門。
不得不說,這聲“沈哥”極大的安了沈睿在星耀被長久奴役的苦心。
車子開了起來,葉祈遠坐在后座,低頭有些苦惱的拉了一下頭發。上次李特助給他發來信息,通知他已經找到他的親生父母,但他最終刪除了信息,沒有回應。
本以為這樣展華上層就會明白他的態度,沒想到這次那邊又發來了信息,還恰好被嚴岱看到。雖然沒看到信息的容,但目睹嚴岱的態度,葉祈遠怎麼也能猜到信息里說了什麼。
一定提到了展其蘊兩年前就跟紀家有了聯系。
之前展其蘊跟嚴岱分手,基本就是為了和紀家小姐訂婚。既然兩年前展其蘊就跟紀家的那一支有了聯系,那麼也許早在那個時候,展其蘊就已經……
否則展其蘊不可能剛分手就立刻傳出訂婚的消息,而跟紀家小姐也是如膠似漆深厚的模樣。
這樣的事,葉祈遠一個外人都能猜到,更不用說嚴岱。
一開始,即使想到了這一點,葉祈遠也沒有告訴嚴岱。并非他有意想瞞著,而是那時嚴岱已經跟展其蘊分手,斷得干干凈凈。葉祈遠覺得沒必要告訴嚴岱他可能吃了兩年的餿菜,來讓他惡心。
但葉祈遠怎麼也沒想到,一直到現在嚴岱對這個消息依舊有那麼大的反應。
他自小親淡薄,也沒經歷過像嚴岱這種長時間的,友也是淺嘗輒止,所以葉祈遠想不到,也并不能理解嚴岱這種熱烈到幾乎能把自己焚燒的。
從劇組出來到現在,被嚴岱的態度震到的葉祈遠依舊有點懵,只約約意識到自己似乎做了一件錯事。
他抬起頭,發現紀堯正在垂眸看著自己,目里似乎有些驚訝,還有些葉祈遠看不懂的東西。他沒心思探究,只朝著男人無奈苦笑一聲:“堯哥,這次又麻煩你了。”
葉祈遠想了想,發現自己為數不多狼狽的幾次,幾乎都讓這人遇上了。
男人沒有回話,只是轉開目看向窗外,微微斂眸遮住眼底泛起的星星點點的笑意。他這笑意來的不是時候,但看著青年此刻苦惱得要團球的模樣,紀堯卻克制不住的想笑。
葉祈遠平日里事圓,似乎將世事看得十分通,沒想到對待朋友的問題也會有到發懵棘手的時候。但不得不說,現在青年苦惱的表現更接近與他的實際年齡,連頭發都著一青大男孩的味道。
現在雖然不是下班的點,但A市的車流量一向很大,車速漸漸慢了下來。
葉祈遠有些焦急,忍不住催了催沈睿:“沈哥,能再快點嗎?”
沈睿抓了下肚子,十分無奈:“我也想快,可是現在路上車太了。”
葉祈遠把路況看在眼里,知道沈睿說的是實話。但照這個速度,等到展華的時候,嚴岱說不定已經把人打進醫院了。
他正焦躁著,卻聽到邊坐著的男人突然出聲道:“沈睿,停車。”
葉祈遠一愣,有些不明所以:“堯哥?”
而駕駛座上的沈睿聽到紀堯這句話,卻是出了如臨大敵的神,他瞪大了眼睛看了眼后視鏡,問道:“你想干什麼?”
“換我來開。”紀堯道。
葉祈遠不明白這個時候為什麼換人開車,而沈睿則是近乎尖起來:“你別來,這可是公司的車,不是你自己的。”
男人指節敲在駕駛座的椅背上,催促著他停車:“我改裝過。”
沈睿被無奈把車子停在了路邊,一臉張的坐上副駕駛,然而他還未把安全帶系上,就聽紀堯道:“你去后面,讓葉祈遠坐到前面來。”
“我不!”如果說沈睿剛剛是近乎尖,現在則是實打實的尖起來,“你不能厚此薄彼!”
葉祈遠被這聲尖刺得頭疼,但坐上駕駛座的男人卻只甩給沈睿一個冷漠的眼神,道:“他是第一次。快點,別浪費時間。”
沈睿僵著臉坐上了后座,葉祈遠換到副駕駛座時往后看了一眼,發現他不僅系上了安全帶,還手的握住了車頂的扶手。
葉祈遠搞不明白這兩人在做什麼,之前紀堯也開車送過他,并沒有什麼異常況。
他系好安全帶,卻聽邊的男人出了聲:“既然你說麻煩我。”男人被黑皮質手套覆蓋的大手,握上了方向盤。
“那就麻煩到底吧。”
這句話剛飄進葉祈遠的耳朵里,他的后背就由于慣狠狠的撞在了椅背上。
這輛停在路邊的商務車,以與它外表極度不符的速度疾馳上路,急速運轉的引擎聲伴隨著后座沈睿的尖刺葉祈遠的耳。由于車速過快,迎面而來的風突破了車門的封條,形刺耳的風噪,青年不由自主的手抓住了車頂的扶手。
葉祈遠一生中規中矩,行事沉穩,在步上流社會后,更被譽為富家子弟的楷模,所以他從未經歷過飆車這種刺激的事。
車窗外飛速流竄的場景,讓青年忍不住想閉上眼睛,但他眼神余掃到路邊的限速牌,又忍不住高聲提醒邊的男人:“堯哥!超速了!”
“還有萬一被記者拍到……”
葉祈遠的話張的說不完整,但卻聽到男人回應式的一聲低笑。
前面車流量越發的大,車子之間只有極窄的空隙,但紀堯卻毫沒有降低車速。眼看就要撞到前面的車尾,葉祈遠忍不住手抓住了紀堯的手臂:“哥!可以了,太快了!”
積并不流暢的商務車朝著路邊的隙了過去,車廂,男人扔給葉祈遠一句“松手”。青年下意識松開自己扯住男人西裝的手指,但下一秒他卻聽到“咔嗒”一聲安全帶解開的聲音,接著自己被一條有力的臂膀直接攬上了駕駛座,整個近乎伏在了男人上。
稍顯笨拙的商務車直接側立起來,子著旁邊的車子,就這樣從極窄的隙中飛馳而過。
在車和柏油路面尖利的聲中,葉祈遠幾乎聽到了后面司機罵娘的聲音。
他伏在紀堯口,白皙的臉頰被男人奢華致的領帶夾出了紅印,周全是男人上清新卻難掩霸道的氣息。這時葉祈遠才明白,剛剛紀堯是讓他松開握著車頂扶手的手。
雖然跟紀堯已經識,但葉祈遠知道他有潔癖,所以甚跟他有肢接。直到現在被男人錮在懷里,這種強大的無法掙的覺才讓葉祈遠恍然想起,當初自己遠離紀堯就是這個原因。
這個男人控制太強大……太不好惹了。
幸而紀堯很快松開了手,并代他一句“系好安全帶”,剛剛的念頭在葉祈遠心里打了個轉便煙消云散。
后座的沈睿車側翻的時候被甩的七葷八素,一頭磕在車窗上被鋼化玻璃砸出了個包。他一邊捂著額頭,一邊怨念的看著前面那對狗男男。
這特麼就是差距!
之前他坐在副駕駛座上,紀堯玩這招的時候管都沒管他,甚至連提醒都沒有,就借著他的重換了個方向側立,沈睿整個人都滾到了車頂上,差點被安全帶勒死。
葉祈遠原本還有些擔心紀堯在市飆車會出事,但紀堯畢竟不是那些紈绔子弟,他過剛剛的車流后很快下了公路,轉到一條排著飆車路障的冷清道路上。葉祈遠看到了周圍的指示牌,發現這是A市一個飆車俱樂部圈下來的地牌。
紀堯似乎發了條信息,很快遠的路障就被專人清理干凈。車子的速度頓時又拔高一個層次,葉祈遠甚至有種飛在云端的錯覺。
等到了展華的時候,紀堯的車子剛停下,后座被晃了一路的沈睿就“砰”的一聲打開了車門,慌不擇路的彎著腰跑到路邊抱著垃圾桶一副想吐的表。
葉祈遠雖然是第一次經歷這種速度,但他還算鎮定并沒有沈睿這樣狼狽,只是抖著看著駕駛座上好整以暇的男人道:“哥,你駕照還好嗎?”
不會有警請你去喝茶嗎?
不過得益于紀堯開車的速度,雖然他們繞了遠路,但來到的時候卻不算晚。葉祈遠跑到展華的地下車庫時,剛好聽到嚴岱的聲音。
他沒猜錯,這會兒臨近下班,嚴岱剛好堵住展其蘊的去路。距離太遠,葉祈遠看不真切,只模模糊糊看到嚴岱似乎朝展其蘊臉上打了一拳,揍得他一個踉蹌。
即使是不崇尚用暴力解決問題的葉祈遠,看到這一幕心里也忍不住覺得痛快。但很快,那邊傳來的話語讓他的腳步稍慢了下來。
“展其蘊你賤不賤?兩年前就跟紀家的人牽扯不清,那你來招惹我干嘛?”
“為什麼非要兩年后才提分手!你一開始要分開,難道我會拉著你不放?”嚴岱用嘶啞的聲音諷笑著,“兩年?讓我猜猜……也許不止兩年對不對?!”
聽到嚴岱話里的容,展其蘊的表一變,就像被扯去了最后的遮布,被人淋淋的指出自己的骯臟和背叛。
他臉極其難看,惱怒的來了保安,強制自己不去看嚴岱,匆匆朝著車子走去。
嚴岱被兩個保安架住,看到展其蘊的表,哪里不明白自己的話中了他的痛腳。他垂頭低笑了起來,是笑自己,也是在笑展其蘊。
原本他還能安自己,這只是一段失敗的,以此來為自己找一條后路。但葉祈遠手機上的信息,卻將他的退路全部堵死,告訴他真心和付出也許從一開始就是假的,背叛如影隨形,始終存在。
“兩年……哈哈哈……”嚴岱微微抖,似乎渾都痙攣了起來,而后猛地抬頭,雙目充,“這幾年,你就用過那個人的臟手再來我?”
“展其蘊,你讓我覺得惡心!”
這句話讓展其蘊腳步一頓,整個人都愣住了,他轉頭看向嚴岱,正對上他那雙沒有了痛,沒有了恨,卻滿滿都是憎惡的眼睛。
展其蘊上出一茫然,似乎完全沒料到嚴岱此刻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