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回到劇組的棠雨,聽到葉祈遠講述“試鏡”的事后,笑得前仰后合。
“所以你什麼都沒說就留下了?沒給張聞臉看?”棠雨問道。看到青年溫和笑著點頭后,心里不由覺得有點可惜,讓張聞那個死清高嘚瑟!
但轉瞬又不由得在心里嘆了口氣,慨青年的。換個人被這樣對待,事后翻盤以后,肯定不了掛點臉等著別人來道歉。葉祈遠卻輕描淡寫的把這件事揭了過去,初出茅廬的演員或許覺得他不夠強,但棠雨卻知道這才是對待工作最正確的做法。
初劇組的矛盾算不上什麼,電視劇拍攝時間度長,團隊中的和諧才是最重要的。
一想到這個問題,棠雨就有點頭疼。葉祈遠被刁難這件事已經表明,劇組的矛盾已經十分深刻了。
“棠姐跟張導,是在理念上有所不合?”畢竟要在劇組呆那麼長時間,葉祈遠沒等棠雨開口,主問了起來。
聽到這個問題,棠雨十分沒有形象的嘆了口氣:“張聞這個人,業務能力很不錯,但就是太太清高了點兒,而且有點……”
的話沒出口,只是暗示的給了葉祈遠一個眼神。
葉祈遠秒懂,張聞其人比起一個常年待在娛樂圈的導演,更像是一個純粹的藝家。他一門心思全撲在了自己的工作上,為人世上倒顯得有點笨拙,就他自己還沒什麼,但架不住有人挑撥。
但是如果葉祈遠沒看錯,張聞也只有到自己作品有危機的時候才會炸。
知道青年在想什麼,棠雨忍不住想煙,但一想自己現在在葉祈遠邊,要維持一下形象。于是出去煙盒的手立刻拐了個大彎,裝模作樣的了頭發。
哭喪著臉:“我有什麼辦法?上面有我這個制片人頂著,他這個導演可以什麼都不管不問,只注重劇的藝效果。但我不行啊,要統籌的事太多,出品人也不只我一個,各個方面都得考慮。”
說著棠雨忍不住語氣帶了點滄桑:“當初我當演員時也不懂這些,后來發現,制片人的工作真不是好做的,特別是在國。”
因為《解憂》這部劇放棄了太多,《解憂》第一季大獲功,但的婚姻卻隨之覆滅。
看著棠雨這個樣子,葉祈遠沒法兒安,只能在心里苦笑。棠雨和張聞都是在為了作品努力,甚至每個人都覺得自己是最上心的一個,但目前劇組的狀況卻不算好。
他雖然沒有當制片人的經驗,但也知道一個功的劇組不該是現在這種狀況。
但是隨即,葉祈遠心念一,道:“棠姐,對于理這些事,堯哥會不會很有經驗?”畢竟紀堯合作的也都是獨立且有自己想法的優秀導演。
“或許你可以問問堯哥?他在這方面還是很樂于助人的。”
棠雨聽到葉祈遠提到紀堯的名字,還沒等反應過來,就立刻被青年的“形容詞”驚了一跳。
“紀堯?樂于助人?”影后那張迷倒萬千的艷臉龐上,出了地鐵老爺爺看手機的表,“小遠,你確定你說的這個堯哥是紀堯,而不是其他什麼堯?”
葉祈遠眨了兩下眼睛,沒想到棠雨反應那麼大。他是真有點懵,因為在他心里紀堯真的是個好人,也幫了他很多忙。
“不要不要!”棠雨一臉崩潰的擺手,都能腦補出自己去找紀堯幫忙,這人會什麼態度。
肯定臉上寫著幾個大字——“浪費我的時間”,然后冷冰冰扔給一句話:“你出錢他辦事,管人你還不回管嗎?”
比起面對冷冰冰又的上司兼好友,棠雨寧愿跟張聞這個清高的導演扯皮,忙不迭的結束這個話題,轉而語帶歉意的說道:
“我沒想到你會提前先來劇組,這事兒實在我沒協商好,一進組就弄得你尷尬。”
葉祈遠輕輕一笑,沒就這個話題過多談論。他跟棠雨私不錯,但跟劇組制片人就這個問題流,是嚴岱的工作。
但是本該在劇組揪著棠雨不放的嚴岱,今天竟然破天荒跟葉祈遠請了一天假。
古古香又保極佳的包廂,明明還不到飯點,卻有人點了一桌子昂貴飯菜。說是朋友間的聚餐吧,也不像,因為偌大的包廂里只有孤零零的兩個人大眼瞪小眼。
眼看著造型致的擺盤快要蔫掉,坐在一側的年輕人終于沉不住氣一拍桌子,道:“到底吃不吃啊你!不吃就給我談事,早點談完了事!”
說話的是展其銘,他之前跟嚴岱搭上線,想要嚴岱手里的份。兩人已經流了幾回,今天這次按照之前的約定,應該就是直接簽訂份轉讓協議的時候。
但是面前這個表郁的男人,自從進了這家店,眼中的憂郁就像漲一樣,幾乎能從眼眶里溢出來。
嚴岱自從進包廂就開始煙,一接著一,像是要用煙霧覆蓋整個包廂。但是良好的空氣凈化系統,顯然功的阻止了他的打算。
聽到展其銘的話,嚴岱按滅了手上的煙頭,再次打量了一番周圍的布置,角勾起了一抹諷刺的笑:“不愧是展家,連這家店的包廂都能訂到。聽說你們展家人,從小到大,各種需要慶祝的場合都來這里,是真的嗎?”
展其銘沒料到嚴岱竟然提起這個問題,下意識點了下頭,而后又炸了起來:“你問這個干嗎!”
嚴岱沒聽展其銘喚,他靠在舒適的椅背上,靜靜的看著眼前的一切。這家店跟展家的淵源很深,就像他說的一樣,展家人從小到大已經習慣了在這里用餐。
但展其蘊為了他跟家里鬧翻之后,展老爺子一氣之下凍結了他的所有賬戶,更是放話以后這家店不許放展家大公子進來。
對展其蘊來說,這比凍結他的所有賬戶還要丟臉,因為這家店也藏著他從小到大的所有榮耀。
看嚴岱一直不說話,展其銘的臉慢慢變得沉起來。他一反之前焦急的模樣,重重往椅背上一靠,突然怪氣的笑了起來。
“喂,今天是老大的生日吧?”
“你這副要死不活的模樣,難道還想著他?”
說著他嗤笑一聲,眼底冒出點紅的底:“我一開始就奇怪你怎麼弄到展家的份,你幾年攢到的這些份?讓我猜猜,你該不會是湊夠了想今天作為生日禮送給展其蘊吧?”
聽到這句話,嚴岱點煙的手一抖,湛藍的火苗燎過手指,火辣辣的痛。
展其銘看在眼里,突然覺得自己說的話,就像一把回旋鏢,在嚴岱上劃個口子之后又朝自己飛了過來。但他這個先出手的人技藝不佳,只能被狠狠的釘在地上。
連展其銘自己都沒發現,他的目復雜極了,混雜著憤怒、嫉妒還有一抹深刻的苦。
“二。”嚴岱開口了,他甚至笑了笑。嚴岱笑起來十分好看,眼底的郁被沖散了不,但他的語氣卻帶著嘲諷般的親昵:“你父親沒教過你,求人辦事的時候態度要好點嗎?”
“哦,我忘了,展老爺子自小就不喜歡你,或許是不想教吧。”
“你!”展其銘被刺了一下,立刻握了拳頭,但他轉瞬就慌了起來,因為對面的人站了起來,還拿起了外套。
嚴岱走出包廂,臨關門前還朝展其銘出個森森的笑容:“記住,是你求著我把份轉給你。”
眼睜睜看著包廂的門被關上,展其銘氣得了自己一掌:“讓你賤!”
說好了只談事的呢?他就該二話不說先拉著嚴岱簽了轉讓協議,但是……
展其銘愣愣的看著面前一桌子冷掉的菜,他只是……只是覺得嚴岱今天可能會心不好,只是……想讓他高興點。
嚴岱走出了飯店,回頭看了下店門上氣派的牌匾。展其銘說得對,他的確攢著這些份,想給展其蘊一個驚喜的生日禮。
不僅如此,他還廢了大力氣,以自己的份辦了一張這個店的vip卡,希展其蘊今年還能在這里過生日。
《解憂》劇組里,正是飯點。
葉祈遠先是被棠雨請過來,又得到張聞的肯定,自然是不會出現克扣他飯菜的況。但是劇組里“勢力割據”,小團分明,吃飯時更為明顯。此刻葉祈遠剛來劇組,又沒有經紀人、助理什麼的一堆人跟著,乍看起來孤零零一個。
也并非是被孤立,他由于是第二季新加的角,又有職業背景,所以需要早點進組,主演那批演員還沒過來。
現在組里除了劇組的工作人員,就是幾個電視劇圈的小明星,外面還有些群演。
小李等場務是覺得自己跑過去跟演員吃飯不合適,而另外一個團的明星,表面上能跟葉祈遠樂呵呵的聊上幾句,但實際上心里并不服氣。
因為在他們看來,之前張聞給葉祈遠的試鏡太過簡單了。看著葉祈遠,他們心里便不由想道,如果自己張這個模樣,說不定混得比他還好。
當然還有些想過來抱大的,被葉祈遠微笑的婉拒了。
其實葉祈遠如果想,他完全可以打消任何人的芥,功的融一個群。但是畢竟地位不一樣,一來他不想做無用社,二來……
偶爾他也會想起紀堯的話。
葉祈遠勝了大半碗盒飯吃不下,他剛要起,就見劇組一陣躁,好多人把盒飯扔在桌子上就往外沖。
那架勢,葉祈遠恍惚還以為是地震了呢。
但很快他聽到有人喊:“天!我要暈過去了!是紀影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