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的是個年齡大約四五十歲的演員,長相不是很出彩,但是氣場很足。葉祈遠之前掃過很多影片,因此一看就認出了來人。這人邱遠,年輕時是有名的文藝片王子,年紀逐漸上來之后也沒有退出演藝圈,而是逐漸走了其他路線。
對葉祈遠來說,邱遠是實打實的圈前輩,就算是紀堯都得給他幾分面子。
“什麼,換人了?不是顧哲演?”聽到了邊人的提醒,邱遠立刻拔高了聲音,“除了顧哲誰還能演程斐?”
邱遠在圈子里最有名的不是他的演技,而是這人耿直的格和不饒人的一張。邱遠無論是針對娛樂圈的各種現象,還是批判某個小鮮的演技都毫不留。他這樣的格雖然乍看起來跟娛樂圈格格不,但是卻意外的吸。
不管怎樣,邱遠都是娛樂圈一眾流量最怕見到的前輩,稍有不慎估計就會被上“空有皮囊,演技為負”的標簽。
這人對容貌出的年輕演員多有點偏見,但是邱遠在《顛覆》里飾演的是程斐的父親,第一場戲葉祈遠就要跟他搭戲,無論如何都繞不過去。因此葉祈遠也沒有躲避的心思,眼見旁人提到了自己,就大大方方的走過去打招呼:“邱老師,我是葉祈遠,在戲里飾演程斐,很高興能跟您合作。”
邱遠耷拉著眼皮看了葉祈遠一眼,沒有搭理他出的手,僅點了點頭權當回應。
這態度可算不上好。葉祈遠沒繼續上趕著搭話,見他冷淡自己便走到一旁看劇本。
他這樣不卑不的舉倒是讓邱遠頗為驚奇,不過眼看著飾演程斐的演員由經驗富的顧哲變這樣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藝人,邱遠是怎麼看葉祈遠都有點不順眼。
他轉找到顧瑾裳,湊近了問道:“顧導,之前不是說好了讓小哲演程斐嗎?”說著他又看了一眼葉祈遠,“咱們《顛覆》劇組預算需求的確大,顧導您跟我說個實話,是不是哪個投資商要塞人您不好推?沒關系,您不好出面拒絕,就給我啊!誰都知道我說話直,不怕得罪人……”
邱遠雖然是湊近了跟顧瑾裳說這些話,但是他并沒有低自己的大嗓門,因此在不遠站著的葉祈遠和嚴岱將他的話聽得一清二楚。
嚴岱深知邱遠的子,這人不吃,就算他仗著自己金牌經紀人的資歷去為葉祈遠說好話,估計起到的也是反效果。不過劇組選角的事邱遠手再長也管不著,葉祈遠自己有實力,又是整個劇組明正大選出來的,還需要在意這老東西隨口說的幾句話?
對葉祈遠的格有足夠了解的嚴岱也并不覺得這貨會其影響,但為了避免邱遠待會兒搭戲的時候戲,嚴岱還是決定提醒葉祈遠一句。
誰料他一轉頭,就看到邊本該專心致志看劇本的青年手按滅了手機屏幕,黑掉的屏幕上頓時映照出葉祈遠那張毫無瑕疵的俊臉。
葉祈遠就這樣盯著手機屏幕上上下下看了好一會兒,然后開口問道:“嚴哥,你說我難道是天生長了張‘帶資進組’的臉?”演《誤人間》的時候就有人以此黑他,現在到了新劇組依舊有人誤會。
嚴岱被葉祈遠問得無語了一瞬,可別說……葉祈遠這樣的容貌,在幾年前百分百是有主的。就算是在現在這個年代,即使葉祈遠還沒火,但《誤人間》里人魚王子的角一出,有些飯局就零零散散的邀上門來,開價都是十萬往上。
不過那些人電話打進來一看葉祈遠的經紀人是嚴岱,在被罵的狗臨頭之前,就立刻麻溜的道歉滾蛋了。
這會兒沒紀堯的戲,他正坐在后面一邊補妝一邊看看文件,恰巧把葉祈遠對嚴岱說的話聽進耳朵里。男人稍顯無語的抬頭看了一眼青年的背影,意外的發現這人側頭出的眉眼非但沒有被冒犯的憤怒,似乎還把這當夸獎了?
紀堯眼中不由流出一哭笑不得的意味。
給紀堯化妝的妝師正是之前著葉祈遠的臉不撒手的那位,現在這位化妝師早就憋笑憋得手抖了。得在這小子心里,估計長了張“帶資進組”的臉就約等于被夸長得好看,可不是件好事嗎?
側耳聽著葉祈遠談話的紀堯抬眸,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側的妝師。
他跟顧瑾裳的團隊多次合作,深知這個劇組由于績斐然,員都有些驕傲的排外。而葉祈遠不過進組一天,就能被大部分人接納,倒是不容易。
那邊顧瑾裳被邱遠說得搖頭失笑,只拍拍這位老朋友的肩膀,道:“等會兒開機你就知道了。”說完便走開準備開拍程斐的第一場戲。
攝影、道以及群演各司其職很快就位,即使是早晨第一場戲也沒有一無序或是慌。
“程斐準備好了嗎?”顧瑾裳通過對講機問了一句,得到葉祈遠一個“OK”的手勢后,道,“好的,action!”
隨著顧瑾裳一聲令下,攝影軌道立刻推了起來。
這時沈睿正將令一沓文件遞給紀堯:“這些文件需要你本人簽……”
沈睿話沒說完,紀堯便手擋住了他遞來的文件,并擺擺手示意他消聲。這個因居高位而忙碌的男人在這一瞬間徹底放下手邊的所有工作,將目投向了片場,停駐在鏡頭前的青年上。
紀堯之前并沒有近距離的旁觀過葉祈遠演戲,他和葉祈遠的唯一一次合作還是拍攝《誤人間》的時候。那時候的紀堯在戲中,并不知道過攝像機看到的葉祈遠是怎樣的。
但是現在,紀堯突然明了為什麼錢東風對葉祈遠贊不絕口了。
著騎裝,腰背纖瘦拔的年回到程府門前,利落的從馬背上躍下,這一串連貫的作十足的賞心悅目,毫與魯無緣。
鏡頭前,葉祈遠每一次定格的站位,甚至整場戲的調度都稱得上完,讓人難以想象這樣一個鏡頭出至極的演員,在兩個月前還對演戲一無所知。
更重要的是,這位演員好似天生就該備矚目。
紀堯和顧瑾裳乃至劇組所有人的目,此刻都不由自主的被葉祈遠吸引。他們心里幾乎同時劃過一句贊嘆:只要在鏡頭前,他就是最亮麗的那道風景。
程斐進了程府的大門,鏡頭跟隨著他移著。在葉祈遠的周圍無數臺攝像機切換著不同角度的畫面,但是無論是哪個角度,年的姿都完的讓人心醉。
春日明的打在年金棕的卷發上,打馬游街歸來的程斐腳步帶著些年人的歡快,但又帶著深骨髓的禮儀和規矩,就算再苛責的人也無法找出任何錯。
葉祈遠一邊朝自己居住的別院走著,一邊將手中的馬鞭和那雙潔白的質手套予邊的管家和侍。他作溫和而不囂張,但卻很好的把掌握住了合適的度,使這種溫和僅限于自小養的禮節,而不是出于心的優寡斷或兒長。
“爺,老爺在大堂品茶,您也過去。”邊侍傳話。
“父親?”年的嗓音清越,很好的表現出那一微妙的輕蔑和不滿。程斐腳步一轉走向了大堂。
邱遠飾演的程起坐在首位,他的演技湛,將程起表面氣勢十足實則厲荏的狀況表現得活靈活現:“來人,給爺上杯茶!”
程斐悠然落座,他坐并不僵,而是斜斜靠在一旁,但別人做來顯得憊懶的作,在他上卻依舊優雅無比。
邱遠看著葉祈遠一路走來,心里已經明白自己小看他了。這一路葉祈遠連換了幾個站位都沒出任何差錯,而且作如行云流水,看不出任何生疏。這代表這個演員的鏡頭一定十分敏銳。
邱遠沒注意到,他私下里對葉祈遠的稱呼已經由“藝人”轉變為了“演員”。不過,邱遠依舊不認為葉祈遠能取代顧哲飾演程斐,也沒有放棄自己之前的打算。
“你看你何統,一日日在外游,像個什麼樣子!”邱遠怒目圓睜,“今日我找牙商給你選幾個男仆,你怎麼不在?嗯?”
隨著最后一個“嗯”字,邱遠猛地拍了一下桌子,為老演員的氣場猛地放了出來,把整部戲的節奏立刻從葉祈遠這里拉到了他那。
監視前注視著兩人演戲的顧瑾裳和紀堯此刻忍不住皺了一下眉頭,邱遠這個作嚴格來說卻算不上出格,但卻對葉祈遠很不利。
在程家,程起這一代積弱,他在家要自己老父親責罵,在為別國公主的夫人面前大氣不敢出,甚至在自己兒子程斐面前也抬不起頭來。
這場戲便是程起人挑撥,想著在兒子面前立個威,好提高一下自己在程家的地位,卻意外被兒子打。所以在這場戲中,邱遠絕對不能過葉祈遠,否則葉祈遠從開始到現在形的程斐的形象就會轟然崩塌。
在眾人或擔憂或失的目中,葉祈遠并沒有立刻接邱遠的臺詞,他故意放慢了節奏,然后做了個劇本上沒有的作——拿起了桌上的茶盞。
程斐漫不經心的端起茶盞,輕嗅了嗅,但卻沒有喝,而是像不滿意這茶的似的挑剔地把茶盞放回了桌子上。
葉祈遠在放茶盞時,瓷質的茶杯和桌面相,發出“嗒”的一聲聲響。
這個放茶盞的作立刻把邱遠拉過去的節奏再次拉了回來,而這“嗒”的一聲聲響又讓對面好不容易蓄起的氣勢像破了的氣球似的癟了下去。
監視前目睹了葉祈遠這一系列舉的顧瑾裳,終于忍不住笑著朗聲說了一句話:“多好的苗子,竟然讓錢東風先給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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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滅亡的世界中有三種生存方法。現在我已經忘記了一些,但有一件事是肯定的。那就是正在讀這篇文章的你會活下來的事實。 -在滅亡的世界中生存的三種方法 完” 我在舊智能手機的屏幕上艱難的刷著網絡小說平台,向下滑,然後再向上滑動。 我這麼做過多少次了? “真的嗎?這就是結局?” 我再次看了看,毫無疑問的“完”。 小說結束了。 “在滅亡的世界中生存的三種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