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柱山,道院。
小齋三人趕到這里的時候,小堇已經先到一步,并上張守、晁空圖、何禾等人,正在后山圍坐閑聊。
今天的主角是盧元清,在顧玙飛升數年之后,他也終于功圓滿,了卻一切塵緣,準備神出竅,遨游太虛。
“近些年政道合一的趨勢愈發明顯,不散修高手領實銜,連門派也被整個收編。怕是再過幾年,各地宮觀就會正式納行政系了。”張無夢道。
“其實也沒什麼不好,可以仿照長生界那般,政道合一,但兩套人馬區分開,各有各的職級管轄,反而有助于社會穩定。”司空蟾道。
“宮觀雖與道院聯系切,但并不屬于我們的系范疇,如果各地宮觀都被收編,道院的地位和影響力會大大降低。”
白云生也在場,他憑借驚人的意志力和天賦,再加上海量的丹藥輔助,已經回到了往日水準。
“大勢不可逆。”
盧元清淡淡接了一句,繼續道:“顧居士飛升之后,世間凡心浮,長生不再不可及。政府想保住自己的權威,必然要大力改革。我們不必作,那邊自會前來接洽,修行人的事終歸要我們來管……”
他轉過頭,問:“江居士意下如何?”
“可以。”小齋點頭。
三言兩句間,幾位大佬就決定了日后的制走向。無論政府怎麼改革,凰山、山、道院、神霄派四大巨頭,都將正式執掌天下修行,任何宗派只能是他們的下屬分部。
“哎喲,聊得很開心呢,我來晚了!”
他們正說著,一清甜的味道忽然撲進后山,桃之夭夭紅綽綽,好似一只花妖在不經意間溜了過來。
眾人眼前一晃,顯出一位著湘妃長,態窈窕,艷無雙的子——卻是龍秋新化出的歡喜法。
一亮相,有些幽暗的靜室立時明亮起來,眾人的緒也不知不覺的略顯高漲,帶著一歡愉和躁。
“貨,滾出去!”
旁人還沒開口,小堇就非常興的怒喝,下一秒就噼里啪啦的一團。
那畢竟只是法,很快落在下風,要被就地正法的時候,忽地清一閃,法消失,青、紅、黑、四道華纏流轉,化一尊古怪的形。
就像傳說中的四面觀音。
正面仙姿玉質,飄渺出塵,不敢生毫冒犯之心;左面紅似火,飛揚跋扈,目一掃之下竟令人恐懼萬分;右面深幽若水,詭莫測,探不清究竟;后面,則是剛才那艷滴的子。
四個,四張面孔,十分相像,又完全不像。
除了正面,其他三個仿佛縱著世間的三種緒,即便在場的諸位大能見之,也到了一定程度的影響。
隨后,華一轉,三法似融于本,出一只溫潤可人的小龍秋來。
“妙極!妙極!”
盧元清忍不住拍掌稱贊,道:“龍居士化生法之,真讓人大開眼界,請!”
他一揮袖子,屋里又多了一張席位,桌案上擺著瓜果茶酒,靈氣涌,異香撲鼻。
到此為止,人員才算齊全。包括了天下間的所有神仙大佬,連神霄派的玉子也占了一席。
與顧玙飛升不同,盧元清搞的更像是送別茶會,眾人談天說地,互證玄法,整整聚了三天三夜。
從五十多年前的舊時代講起,那時天上的云還沒有聚了又散,改革的春風還沒有吹滿大地,小胖子還沒有稅稅,竹鼠還沒有得冒,六學家也沒有遍地開花……
顧小飛、玉子等人都是小輩,本沒經歷過那個年代,聽得興致盎然。
三天后,盧元清一揮長袖,起而立。
大家來到室外的空地上,就臨著崖邊,壁立深寒,白云悠悠。
“……”
盧道長并未言語,只沖著大家拜了幾拜,大家也齊齊拜了幾拜。隨后,他腳下一頓,被一片白云卷起,輕飄飄的飛上山巔。
大家見那影在山頂坐下,宛如一塊枯石。
不知過了多久,忽然一陣天搖地。
一磅礴的威徹底釋放出來,似與本界的排斥力激烈撞,四周的氣流不斷,整條天柱山脈都在震。
弟子們紛紛跑出,抬頭仰,或期待,或張擔憂,漫山都是麻麻的人群。
又過了一會,只見盧元清的被金纏繞,好似玄竅頓開,一道恢宏耀眼的,好似太般絢爛的芒從頭頂飛出,漸漸形一個人形廓。
聚則為形,散則為氣,顯自如,分散,變化無方,遨游太虛,長生不朽,為神也!
那太般的芒在半空頓了幾頓,仿佛一個人抹過去,嗖地直云霄,眨眼間消于無形。
“當!”
“當!”
正此時,道院的大鐘也敲響,數千弟子皆伏在地,拜別這位一手創立道院,促各脈相融,為本國修行奠定基礎的一代道祖。
“當!”
“當!”
鐘聲仍在回,張守等人久久站在原地,悵然若失。晁空圖則一卷袖子,收回盧元清的,置于后山保存。
他們跟顧玙不同,天生自帶立場。
倘若上界真如大家猜測的那樣,盧元清飛升后,肯定會找尋全真法脈。就算他不找,那些先人也會主來吸納他。
想想看,當自就頂禮拜視為道祖的王重、北七真、南五祖就在眼前,你敢不加麼?
同理,張守、晁空圖飛升后,也不開與龍虎山和茅山的關系。
大家在人間五十多年,道歸同源,同生共死,沒想到飛升之后卻要面對最基本的道統問題。
當然還有一種可能,來自地球的修士自組勢力,自一派……這個作就太復雜,太漫長了。
而且有個大前提,就是第一個飛升的家伙,他做了什麼選擇?
…………
一月后,山。
小齋和兩個妹妹,一個兒子外加一個(er)徒(xi)弟(fu)。
本來就沒有俗事,小堇也理完了東海基業,最后看了看父母親;龍秋則將綠石谷打理妥當,又關照了一下梅山眾人。
五個人,四個人修雷法,皆以殺伐證道。本界沒有條件,所以要去探索萬界,在不斷征戰中提升自己,最終突破。
龍秋則是尋找各種奇蟲異,以完善自己的法系。按的構想,將生靈的、、念全部化生出來,便可自然道,而且是前所未有的一種道。
“好了,我們也該走了!”
小齋沒有跟方元等人告別,直接化作了一道流,其余四人也紛紛跟上。而剛飛到半空,忽從林中竄出一條青影,急的嘶嘶。
“哦,差點把你忘了。”
小青雖然是個廢,畢竟也追隨多年,一招手,收袖中。
山上空云氣翻騰,眨眼間又消散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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