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有三：法、報、化（應）。

有的寺廟供奉著三佛，中尊為法佛，指現了佛法的佛本；左尊為報佛，指經過修習而獲得的佛果之；右尊為應佛，指佛為度世間眾生需要而現之，特指釋迦牟尼的生。

佛的法，至尊無上，是一種“絕對真理”的存在。

龍秋的法不是絕對真理，但也可以這個名字，因為它也在往掌握一種真理或規則的方向上前進——即恐懼。

將自己的懼念喂給了黑蠱，黑蠱吞了懼念，融合意識，形了有有有靈魂的生命。

這個生命繼承了蠱蟲的神通，又繼承了“妄”的意識，一種化為本領，一種化為人格。

簡單說，龍秋本不會再有恐懼的緒，而這個法，則是將象化的恐懼變了活生生的人！

“……”

靜室，榻上躺著一條咸魚。

小齋靠在咸魚旁邊，聽完龍秋的講述，不疑道：“那你與法的關系是怎樣？你們能同時存在麼？”

“當然能了。”

龍秋一揮袖子，一道紅從出，化作紅版的自己，艷幟高張，飛揚跋扈。

紅秋的本就是妄，幾位大佬都在場，仍然高聲斥道：“你憑什麼把我關起來，你這人太討厭，我要殺了你！”

“你要殺我？”小秋笑道。

“殺掉你，我就是本！”

紅秋雙手一揮，就要往前攻去，結果悶哼一聲，抱頭蹲在地上，痛不生。

“你要是老實點呢，就些苦，你要是不聽話，我就把你給姐姐調教。”

龍秋的神念如，與其相連又各自獨立，類似大圓包括小圓的關系。

“誰？麼？”

紅秋痛苦的乜了眼小齋，依舊鄙視道：“有什麼能耐……還有那個，你！說了你不許穿紅！”

“嗯？”

小堇從榻上坐起來，噴道：“我穿什麼關你屁事啊？你以后不許跟我撞衫，小秋，給換裳！”

龍秋掩一樂，神念催，紅秋立時就了黑秋。

材本就高挑，一黑寡婦似的服套上去，繃繃的，顯得枯瘦詭異，一看就是狠角！

“好了，你先回去，我出空再找你聊聊。”

正要收回法，小齋忽道：“等等，你那個神通對我試試。”

龍秋一怔，道：“那你就對姐姐使一下。”

“哈，自己找死！”

黑秋無法無天，才不管那些，出指頭就一。

“……”

小齋距數米遠，但沒有到任何法波，只覺一詭異的恐懼，突然就鉆了出來。

人之所以恐懼，是到外界因素和心緒的影響，可怪就怪在，沒有到任何干擾，就生出了害怕的覺。

自己的手腳迅速變冷，竅鼓裂，心跳急劇加快，瘋狂流轉，脊梁骨仿佛扎進了千萬細針，每一都穿了孔……

如果不做什麼作，自己必會元氣大傷，烙下心魔。

“咦？再吃我一招！”

黑秋見臉上一汪水的平靜，極為不服，正要出招忽眼前一花，意識混沌，仿佛被鋪天蓋地的雷灌腦海，下一秒就會神魂崩潰，化作灰飛。

嗖！

龍秋袖子一掃，將法收回，“姐姐？”

“我沒事。”

小齋也撤回神念，頓了頓，問：“那個神通，你能使麼？”

“可以啊，而且我使出來的威力還要強上許多。”

“嗯。”

小齋點點頭，大搞清楚了。本對法有天然的掌控，這就足夠。

“你這門神通不錯，就是單調了點。以后多收集靈蠱，再煉化幾個法，那才是前無古人的大神通。對了，你那個夢蠱呢？”

“在這里。”

龍秋手掌攤開，上面pia著一截懶趴趴的枯枝，笑道：“等我掌握嫻，再去一趟魂界，它能造夢、夢、食夢，我也很期待煉出來的法是什麼樣子。”

迄今為止，昆侖三仙各有不同。

顧玙走幻化之道，宇宙的基本法之一；小齋走雷神之道，殺伐最強，無可匹敵；龍秋最偏，越來越像旁門左道了。

當然殊途同歸，終點都是大道長生。

三人聊了好久，方論證完畢，跟著又齊齊轉頭，瞧著那條咸魚。

“瞅我干嘛？”小堇警惕臉。

“你什麼時候突破？”顧玙問。

“你問我我問誰，沒覺就是沒覺！”理直氣壯。

所謂沒覺，就是自覺沒到突破的關口，這東西太玄妙，誰也強求不得。

小齋都懶得訓了，道：“既然無事，我便回山了。”

話落，biu的一下就消失不見。

“那我也走了，我去北面玩。”小堇也biu的一下閃人。

剎時間，屋只剩二人，氣氛忽然有些尷尬。

龍秋低著頭不講話，妄念一消，又恢復了本。倆人在魂界廝磨那麼久，神（shui）魂（ru）融，幾乎是浸在顧玙的元神中得以支撐下來。

老顧倒是沒什麼，問：“以后有什麼打算？你已是神仙境，可要開宗立派，傳下道統？”

“立門戶太麻煩了，我還是喜歡簡單的東西。”

小秋頓了頓，笑道：“我打算回綠石谷，那里還有一百弟子，都是修習蠱的好苗子。”

“也好，那邊挨著凰山，有事也能照看些。對了，你要提防一下那個羅雪菩，那人思路詭異，應該能應到你的氣息，說不定會尋上門去。”顧玙道。

“羅雪菩？”

龍秋念叨著這個名字，笑道：“那好啊，我正要謝謝呢！”

…………

“師父！”

“師父！”

綠石谷，一百個又又萌又白又的妹子將龍秋團團圍住，嘰嘰喳喳興個不停。

龍秋一去數年，雖然留下話，讓這幫孩子可以用凰山的名頭行走江湖，但妹子們十分懂事。除了必要的外出，基本就留在谷里修習。

時間久了，大家也知道在距凰山不遠的地方，還有個所在，宛如傳說中的七秀坊or天香谷。

啥，你說素問？

拜托，順火暖早就涼了好嘛！的！

無人生事，日子安逸，姑娘們一個個心俱佳，進展飛速。

龍秋看了也很慨，當初建綠石谷，只是隨意而為，但現在已神仙，就得真正的傳下蠱道統。

人仙功法，還稱不上道統，神仙功法才有臉面開宗立派。這門功夫，不敢說前無古人，至極為罕見，最難的是，完全是自我索出來的。

“都長進了，沒辜負我的期……小竹！”

忽然喚了一個名字。

“在！”

一個圓臉大眼睛的妹子應道。

“你挑出二十人，日后負責捕捉靈蟲。”

“是！”

“小葭！”

“在！”

“你挑十人，負責飼養蠱蟲。”

“小若，你挑十五人，負責谷防衛。”

“小桃，你挑五人，在東南、西北五十里各立據點，方便巡視。”

“小孟，你們族中可有適齡，問問有沒有興趣前來學道。”

一條條一件件安排下去，眾妹子面面相覷。以前師父從來不管的，都是隨口吩咐，不規制，怎麼回來就變了？

瞧這樣子，要正兒八經的運營了？

想到此，大家都火熱起來，小竹先問：“師父，您的意思是，我們可以自由出，到外面捕捉靈蟲麼？”

“當然，不僅是外面，等你們修為高了，還有更奇妙的去。”

“師父，谷靈蟲已經打理多年，用不了十個人啊。”

“那再加上這些。”

青一閃，地上多出二十幾個玉罐、玉盒。

小葭上前觀瞧，不由嚇了一跳，里面麻麻，爬爬，形態萬千。都是在幻界捉到的，品級較低的靈蟲，雖稱不上蠱，但各有各的特點，拿來與其他靈蟲雜飼養，有很大幾率孕出新蠱。

龍秋一一吩咐過后，眾人散去。

隨后，又打量了下那座住了數年的茅屋，忽覺太過簡陋，遂運起五行道和搬運法。

轟隆隆震，地面凸起，鋪一個四方高臺，茅屋更像開了花的芝麻，一節節往上疊加，轉眼了一棟七層竹樓。綠石谷地勢平緩，站在樓頂已可俯瞰大部分風景。

徒弟們的屋子也接連變化，以竹樓為中心，整齊排列，區域分明。

另有一道活泉從林間傾瀉而下，灌深深大池，里面兩只碧寶蟾呱呱聒噪，又有雪白如玉的蟲在荷葉上蠕，火紅燃燒的六翅飛蟲在半空盤旋，沖著下面冰冷霜的甲蟲不斷挑釁……

剎時間，大池周圍了一個怪陸離的蠱蟲生態圈。原本單調糙的居住地，立時添了些詭譎多姿的氣象。

一連多日，龍秋都在整頓谷中事務。

不想正式立山門，但總得有些規制，一切有條不紊，各方面迅速走上正軌。弟子們心氣高漲，干勁十足，也開始跟凰山頻繁走，惹得游宇曾可兒前來拜見問詢。

龍秋也偶爾回山瞧瞧，只是不面，心思也無人知曉。

（啊，被三韞到肝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