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柱山，道院。

經堂，新晉神仙張無夢正在為眾弟子講經說法。

他是丹法一脈，但到了這個境界，已然不拘于框架，諸般法信手拈來，自有領悟。所以道院上下皆來聽道，連何禾、費芩等人也不例外。

三天講法，有問必答，之后再不理道院俗務，遁后山。當初盧元清晉升，就搞過這麼一出，眾人默認規。

因為神仙的話語權太大，如果還管理事務，難免會出現各種問題。

“師叔祖，我有一事不解，請問這人間修行，日后還會有變化麼？”一名四代弟子問道。

“你所謂的變化是指什麼？”

“如今格局已定，系已定，這種況會保持多年？”

這弟子仍然說的不清不楚，張無夢卻明白了，一時默然。

人間修行看似昌盛，實則弊端重重。就拿神仙境的功法來講，目前只昆侖、神霄、道院才有，民間法派數百家，再熱鬧也不過跳梁小丑。

這對整個修行文明來講，不是好事。

百花齊放得有個前提，就是達到一定的高度，才百花齊放。一群先天、人仙級的在那兒嚷嚷，這菜蹦達。

他們繼承古代法脈，但中間又有五百年的斷檔，多經天緯地的大神通都消亡在歷史長河中。

是幸運，也是不幸。

有現的系可以修行，卻也喪失了創造力和發展力，一切都在框架之中。所以那個弟子問的是，人間還能不能恢復古時盛景？

“難！”

張無夢沉片刻，給出一個字，又道：“除非有絕世之才接連涌現，自創玄法，否則……”

他忽地頓住，形一晃，站在天柱山的云端之上。與此同時，后山也飛來一道虛，卻是盧元清。

二人抬頭，往西北的遠天去，氣息波譎云詭，瞬息萬變，磅礴且異常古怪。

“是昆侖山，又有人修神仙了。”盧元清道。

“可這氣息不像正道啊？”張無夢疑。

“倒像羅雪菩那幾人……”

盧元清也皺了皺眉，道：“昆侖一脈只有秋、堇可期，但們一向修玄門正法，這旁門的路子又是為何？”

…………

仇池山，神霄派。

數年前，神霄派建立，大張旗鼓，天下皆知。短短時間擴張到西北三省，大小門派全部歸附，門徒近萬。

不過近年來，云牙子放緩腳步，許是被顧小飛懟出經驗，開始大肆搜刮潛力孩。

此人的行事風格，就是做了就得做大，討厭小家子氣，于是七十二位核心弟子新鮮出爐——夏鹿非便是其中翹首。

而小齋的計劃，只打算收七個。

七vs七十二，貌似沒搞頭，但修道這回事，不能純以數量勝。

昆侖那邊有靜的時候，云牙子也正在講經說法，忽地眉目一凝，掐指應算。

“嗯？”

他大為驚訝，喃喃道：“此人是什麼路數，竟然混不明，天機難顯。”

…………

東海，小島。

漁家院子里，一個平平無奇甚至有些丑陋的子正躺在搖椅上，一手揮著扇，一手拈著豆子放在里。

忽地睜開眼，了西北方，出一意味不明的笑意。

“呵呵，有趣！這人倒是福大命大，改日去拜會一下。”

…………

南海，三墩島。

一個巨大的影落在同樣巨大的梧桐樹上，形一晃，丈高，正是那只凰。

晁空圖告訴了它那片竹米產地，起碼在鳥出生之前，不用為食發愁。此刻，它就銜著竹米，過那個氣孔喂食雌鳥。

喂完之后，它忽地“唧唧”了兩聲，無所謂的扇扇翅膀，又振翅飛走。

…………

夏國能到這氣息的，連人帶鳥，不過六位。

小齋最直接了，從山飛到昆侖，看自己最疼的妹妹。

小堇：(╯°Д°)╯︵┻━┻

昆侖眾人都聚集到鐘臺上，只覺天昏地暗，日月無，大片大片的云在頭頂翻滾涌，跟著九重天似乎被人撕裂，左右分開，從中落下兩道虛。

這虛在半空兜兜一轉，嗖嗖奔向各自。

“真人！”

“真人！”

眾人立時興起來，隨即又一頓，不太確定的稱呼：“師父/師伯？”

“呸！”

那邊傳來一口脆生生的輕啐，音調較高，但不顯尖銳。隨著啐聲落地，仿佛一團火焰跳著出現在眼前。

觀其五量，分明就是龍秋，卻只覺飛揚桀驁，艷幟無雙！

“你們是什麼東西？也配我師父？”

指著眾人鄙視，又瞅了瞅自己的服，嫌棄道：“什麼鬼，難看難看！”

一揮袖，青衫變了紅，跟著一轉頭，盯住小堇，“你！”

“哈？”

小堇出十分疑的表包。

“你以后不許穿紅，不然殺了你！”

臥槽！

小堇還得了這個？抬手一道紫雷劈過去。

“哼！”

紅龍秋面不屑，任神雷劈落，竟是毫發無傷，隨即出一春蔥般的手指，輕輕一。

這一，瞬間越空間，懟在小堇上。

“啊！”

小皂激靈靈一抖，突然五扭曲，慘著跪倒在地。

不是幻境，不是法，仿佛是一種喚醒恐懼本源的能量，只覺得從神魂深涌起一難以制的恐懼，水般沖刷著全。

“哈哈哈！我還以為有什麼能耐，我要殺了你！”

紅龍秋又要上一指，猛地面一變，飄后數十丈。

砰！

小齋立在前，就像看著一個討人厭的熊孩子，“你找打！”

“有本事來……啊！”

紅龍秋一挑眉，剛要出招，忽地發出一聲驚，形莫名其妙的消失，原地出現另一個人影，也是龍秋。

此番變化太快，眾人尚未領會，不過見這位一襲青衫，眉目溫婉，充滿了悉的氣息，不放下心來。

“堇堇！”

跑過去，捋了捋小皂的，那貨頓時平穩，瞧著拉拉就開噴，“你特麼玩仙劍三啊？紅秋青秋很爽嘛！！！”

“我不是故意的，剛回到沒控制好，讓你苦啦。”

小秋抱住各種，不像之前那般無煙火氣，也不像那般仙魔一，倒像回到了三十年前，那個人生初見的小龍秋。

（東北太冷了，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