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上島了!”
這一百多人趕到此,一個個瞪大眼睛,死死盯著島上的三人。畢竟之前聽弟子講述,派出去的幾批人馬,剛靠近海岸就化作灰飛了。
藺懷禮神不明,高聲喊道:“三位小友留步!”
“何事?”顧小飛應道。
“幾位可曾遇到埋伏?”
“有的,再往前一程,山頂便有霞來,你們小心些!”
“……”
藺懷禮沉不語,旁人詢問:“掌門,我們怎麼辦?”
“先派人試試。”
“好!”
說著,手下選出五位好手,裝備各種防法,準備登島。
這五人皆是后天圓滿,從船頭躍下,踩著海水,幾步就到了近前。剛接到某個特定范圍,果然,忽見崖頂云霧翻騰,嗖嗖嗖來五道霞。
一人拿著法要擋,與霞方一接,法就被吸了進去,跟著是整,瞬間也干干凈凈。
幾乎同時,那邊也傳來兩聲慘,卻是兩名同伴拼命逃竄,半截子被吸走,半截子還在地上掙扎。
偏偏一時還死不了,痛苦哀嚎的看著眾人,狀若厲鬼。
藺懷禮的面部一陣,不退反進,喝道:“再派十人!”
“掌門!”一名長老驚。
“快去!”
“是!”
長老不敢不從,只好又挑了十人。幫眾見同伴慘狀,活生生就在眼前,自是肝膽俱裂。
“我不去!我不去!”
“啊!”
那人奪船逃走,結果被瞬間釘死,撲通跌落海中。
“快些上去!”
長老又選了一位,湊齊十人,幾乎是轟上了島。
這十人戰戰兢兢的踏上海灘,還沒等站穩,就聽嗖嗖嗖,云霧翻騰,又是十道霞飛來。
“轟!”
海浪狠狠拍打著堤岸,帶著咸味的海風沖散了不腥氣,原本細純白的沙灘混了一些,還散落著碎殘渣。
藺懷禮瞇著眼睛,觀察片刻,喝道:“再派十人!”
“是!”
頃刻間,前后二十五人分批上去,宛如下餃子般,眨眼死傷殆盡。那霞就像設置好的程序,一人一道,要麼干掉目標,要麼被破除,絕無后續攻勢。
“再派五人!”
“再派十人!”
“再派十人!”
隨著藺懷禮一聲聲號令,不斷有幫眾被驅趕上岸。
那長老則提著法,守在船頭,高聲道:“你們若死了,全家老小由門派照看,兒孫必得仙法,后顧無憂……若不去,現在就死!”
“……”
顧玙三人就在對面看著,皆出驚駭之。
紅蓮法迅速崛起,有稱霸嶺南之勢,果然不同尋常。那藺懷禮看似平平無奇,卻不想生了一副如此狠辣的心腸。
如此反復,又有二十五人被轟上岸。
那霞一道道的發,毫無停歇,到最后誰都看出來了,芒逐漸暗淡,有力竭之相。
“就是現在,跟我走!”
藺懷禮猛然大喝,點齊派中先天高手,又連同助陣的大刀教、青罡法等人,一起沖向岸邊。
“嗖嗖嗖!”
霞的威力明顯減弱,卻依然機械的按人頭攻擊。
藺懷禮左手搖著銅鈴,右手拈著符箓,口中念咒,渾紅大作,化作一只手探其中。
噗!
他只覺被一大力錘飛,噴出一口鮮,向后倒去。而那霞也耗盡能量,緩緩消散。
這批好手皆是久經沙場,各顯神通,有的死,有的存活。待硝煙散盡,還剩四十余人。
氣氛一時沉郁,濃重的腥味被海風吹了又聚,聚了又散。
顧玙皺了皺眉,開口道:“藺掌門,你知道那霞奧妙?”
“當然不知。”
藺懷禮清理了一下衫,笑道:“我只是想,那東西總不能持續不斷的運轉,應該有承載量和緩沖時間,所以姑且試試。”
姑且試試,就能不眨眼的讓門人送死,用人命鋪路。
顧小飛和夏鹿非看向他的目,已帶了極大的提防和審視,他們接的道統理念雖有不同,但都不認可這種行為方式。
藺懷禮神如常,仿佛之前的矛盾爭執本沒發生過,笑道:“三位小友好本事,不愧為名門高徒。我們既已登島,不如一起行,也好有個照應。”
“不必,各走各路,告辭!”
小師姐一甩袖子,抹就走,毫不給面。夏鹿非也是這個態度,顧玙麼,打醬油就好。
藺懷禮不以為意,領著四十余人跟在后面。
島上的這座高崖,遠遠看去就像一塊長條形的巨石,小路蜿蜒,盤石而上,足足繞了十幾圈。
眾人小心戒備,慢慢前行,走到一半時,道路便被云霧遮掩。
“……”
三人略頓了頓,齊齊踏霧中。
形迅速被霧氣吞沒,眼前迷迷茫茫,分不清方向,同伴也不見蹤影。
“師姐!”
“師姐!”
顧玙里喊著,又放出兩張傳訊符,卻沒收到任何回應。
他轉了半響,方向愈發模糊,正想著如何破除,忽聽到一陣約約的雷鳴聲,忙朝那個方向奔去。
轟!轟隆隆!
迷霧之中,一人正揮劍起舞,一道青一道黑在邊游走,照亮了方圓數丈,形一個小小的空白地帶,正是顧小飛。
見了顧玙,也急急跑過去,“師弟你沒事吧?還好雷法有些效用,能將聲音傳出去。”
“我沒事,夏鹿非呢?”
“他還沒有蹤跡,不過他也是修雷法的,應該沒問題。”
果不其然,沒過多久,夏鹿非也通過自己的方式與其匯合。
話說靈氣復蘇近三十年,已有無數次的實例證明,雷法就是修行界的一大掛,對什麼妖魔鬼怪啊,幻陣迷障啊,有天生的克制能力。
只是基于道行高低,這個克制能力才有大有小。如果小齋,哦不,如果小堇在此,都能輕松松的殺出去,直搗賊巢。
仨人匯合一,仍是不辯方向,怎麼走都像在走一個圓形。
最后顧玙提議,小師姐和夏鹿非流施法,劈出一道雷。因為是直線的,他們跟著雷遁行,應該能找到些破綻。
于是乎,仨人按此行事,不知遁出去多遠,終于聽到砰的一聲。
雷飛出不遠,就撞上了一層無形制,卻是到了邊緣。
(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