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位人仙，七位妖王，皆是當世俊杰，大大小小也經歷過百余戰，或輸或贏，卻從未像今天這樣，莫名生出一不可戰勝的栗。

“神仙？！！！”

游宇面大變，著風起云涌，日月無，周遭景接連坍塌，在極短的時間不停轉換。他仿佛置于時間長河中，一眼千年，連意識都變得懵懵懂懂。

“不好！”

他明顯到自己的思維在遲鈍、削弱，甚至一點點放空，如果繼續下去，意識將會完全消失，為一個徹頭徹尾的白癡。

他連忙原地坐下，甩出一張符箓。

符箓燃燒，化作一團青的球，球猛地開，青萬點，猶如天降甘霖，縷縷的滲到玄竅之，紊躁的神識又穩定下來。

再看唐伯樂、姜杉等人，同出一門，手段相差無幾，各自穩固心神。

道院五人相對游刃有余，接連拍出一張符箓。剎時間，金奔涌，如海浪起伏，五尊看不清面目的虛神從金中躍出，齊齊立在五人后。

心隨意走，意化虛神，頂天立地，不如山。

敵人來的太過突然，但十人也應對及時，總算擋了下來。可沒等他們松口氣，忽聽不遠傳來一聲嘶吼。

一高大威猛的正在搖搖墜，心的妖魔似被釋放了出來。倒理，形暴漲，頭部陡然變大，雙耳夸張，一條長鼻甩，嵌著兩長的尖牙。

軀更是龐大如山，四足壯，好像擎天石柱。

一頭比尋常大象大上十倍的巨象出現在場中，雙目赤紅，死死盯在眾人上。只見它邁開四足，砰砰砰天搖地，真若一座山狠狠撞了過來。

“該死！”

游宇顧不上罵一句豬隊友，只得起閃避。

而與此同時，桂二、侯三、榮四和屠六也狀若瘋癲。妖族不修心，不養，最忌神魂類攻擊，四大妖王連連嘶，場中狂風大作，帶著濃烈的腥味道。

“吼！”

“吼！”

隨著四聲怒嚎，四大妖王都現了原形，并在敵人法的催下陷狂暴狀態，戰力遠勝平日。

只有熊百歲功力深厚，獨自苦苦支撐。而原本躺在地上的胡七，卻不知何時消失了，危急關頭也無人關注。

還有那宋祁連，借閃躲的功夫，也悄悄遁不見。

…………

嗖！

上谷西南方向，一道流正以極快的速度往這邊飛遁，正是盧元清。

他收到顧玙提醒，便一直關注著這邊，何禾等人可是道院心，自不能無視生死。他的遁極快，眨眼就進冀省境，正要轉向上谷時，忽見前方一道虛迎面撞來。

盧元清連變方向，那道也隨之轉，在空中追逐，大有阻攔之意。

他一時擺不得，只能暫且停住，隨著一陣波顯出形。對方也化作一個略顯胖的中年男子，白面無須，姿態，有種說不出的怪異。

“道友何去？”來人瞇著眼睛，滿臉堆笑，像極了一個古代的富家翁。

“你是何人？”盧元清道。

“賤名不足掛齒，倒是盧道友執掌天柱山，威震天下，令我好生仰慕。”

“讓開！”

“哎，難得一會，莫要傷了我的心思。”

對方說罷，臉上忽然泛起一紅暈，還帶著之意。這副小兒姿態放在一個丑陋的男子上，愈發荒誕詭異。

而下一秒，盧元清更是面沉如水。

因為對方的臉部線條漸漸變，皮晶瑩如玉，最后竟顯出幾分寶相莊嚴，宛如菩薩在世。

只是這菩薩不太正經，張口就在調戲：“盧道長生的這般俊俏，奴家看了甚是心喜，你我不如親熱親熱？”

“轉，男轉，雌雄共生，佛面心，你這是白蓮教的法！”

“喲，道長好見識，倒讓我更興了呢！”

一陣杠鈴般的笑聲傳盧元清耳中，鼻間也嗅到了一甜膩膩的香氣，眼前之人已經消失，一妙的影漫天飛舞，云髻峨峨，丹外朗，瑰姿艷逸，綽態。

其中伴著清脆的金鈴聲響，旖旎芬芳，籠罩了盧元清全。

片刻，又見一只魅影輕飄飄飛來，仿佛沒有一般，直接黏住了他的神魂。

跟著，那聲音又起：“奴家在你里了呢！道長清修多年，怕是沒嘗過歡好滋味，我幫你泄泄火可好？”

…………

上谷城外。

不知是真是幻的河邊，早已滿目慘烈，打得不可開。

除熊百歲外，五位妖王都顯了真，仿若話本里的天地法相般，五只擎天巨正肆意沖撞，瘋狂，廝殺，嘶吼！

人類方要清醒許多，怎奈形勢人，不得不使出全力抵擋。起初還留了幾分余地，后來徐文彥、劉玉格、韓棠接連重傷倒地，旁人也殺出了火氣。

“這樣不是辦法，得破了幻境才行！”

唐伯樂是唯一一個尚有余力的，他起那門板一樣的重劍，一招退侯三，沖著游宇吼道。

“有幾分把握？”

“半分也無，但總得試試！”

“好！”

游宇形一晃，接下了侯三的攻擊。唐伯樂更不廢話，足尖一點，蹭的躍起老高。

周遭的樹木頂多三四十米，他這一條，輕松松就越過了樹梢，而且還在往上升。待沖勢將盡，他又運氣而起，嗖地化作一道流四飛遁。

這道從南到北，從東到西，很快兜了一圈，甚至到了上谷城的上空。

一切仿佛毫無變化，但唐伯樂的眉頭越皺越，“好龐大的幻境！”

自家真人就是修幻的，弟子也知之甚深。

一個完的幻境，就像盜夢空間里的筑夢一樣，時間、空間、景、事件、人自邏輯，瞧不出毫破綻。

而眼下的這個幻境，就給了他如此覺——自己像是孫悟空，力在如來的掌中尋找出口。

唐伯樂向下瞧了一眼，熊百歲終于參戰，六人對六妖，打得難解難分。

他索停住形，重劍一橫，不再尋找突破點，而是對著冥冥虛空，轟！

一金日冉冉升起，放出萬丈芒，耀虛空。一道道劍氣盤繞其間，帶著浩然剛大之氣，比當年的顧玙更烈，更狠！

轟！

金日升到半空，突然加快速度，猛地向天上撞去。而在九天之上，又有一個男聲響起，“早說了不要浪費時間，我來幫你！”

剎時間，云層破碎，虛空撕裂，一只巨掌從天而降，如碾螻蟻般，正面拍在金之上。

嘩！

天落金雨，隨風消散。唐伯樂已經完全失重，神魂到了難以承的沖擊力，頓時昏了過去，整個人在極快的往下掉。

那巨掌擊破金，勢頭毫未減，又奔著他下。

轟！轟隆隆！

正此時，一道神雷劃破虛空，自天外飛來。

“誰？”

巨掌猛地收回，帶著莫大的怒意和震驚，“云牙子，你竟敢手？！”

（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