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狠心。”

狠心嗎？曹盼笑了，笑得眼淚都出來了。無論是誰都覺得選擇自己承擔這兩件事是傻是蠢，可是，那被瞞了半生的人，最該知道真相的人，因為的瞞，在十四年後才知道，他們曾經有一個孩子，可是那個孩子因為他，因為他所選擇的主公，他選擇的志向而死。那於諸葛亮是多大的沖擊。

“你把我趕了出去，你舍棄了我，也同樣舍棄了我們的孩子。我狠心，我縱是狠心又如何，我痛，我就想要你比我更痛。”曹盼在諸葛亮的耳邊輕喃著。

“你在知道當年我為什麼離開你的真相之後，因為趙子龍的自刎謝罪。關羽，張飛，他們都已經死了，也算是我促了他們的死。於我，他們當初要殺我，我如今讓他們都死了，這個仇我報了；於你，從前你不知，知道了，人都已經死了，你什麼都做不了。把他們的翻出來鞭，還是讓他們斷子絕孫？你不會，我也不會。欠了我的，我都討回來，他們死了，此事於我已經完結，於你也是，哪怕你痛苦難，人死了，你什麼都做不了。”

“你得對，我狠心，怎麼不狠。我如今把這些事都告訴你，甚至在所有的事都已經完結之後才告訴你，就像用一把純刀挖著你的心，偏偏你什麼都做不了。甚至，也因人死而罪沒，所以劉備的臨終懇請，士為知己者死，你縱然知道劉備為什麼選擇你，你不是還選擇了繼續幫他的兒子嗎？”

“你選擇了劉備，三分下，三足鼎立，你做到了。接下來，你想的是如何興複漢室。原本，最好是與孫權聯手對付我，可是我偏不由你們聯手，而是要你與我共取江東。劉備不就是想看你我夫妻究竟誰更勝一籌嗎？好啊，那我們就把孫權這個卡在我們中間的障礙解決，將來的下，且看是你能興漢室，還是我大魏一統下。”

諸葛亮看著曹盼，看著那目堅定，毫不掩飾的意圖的曹盼。曹盼手放在諸葛亮的心口，“痛又如何。因下，因志向，我們不是分開了嗎？你沒有後湍權利，我也沒櫻我登基的時候，你害怕的吧。從前哪怕再戰，再打，但你知道，劉備奈何不了我，張飛關羽囂再厲害要殺我，他們也殺不了我，你與我鬥智，鬥得旗鼓相當，你很高心，我也高興。可是，我稱帝了就不一樣，我所面對的敵人，將不再是戰場上的明刀明槍，而是下群起而攻之的謀詭計。”

“答應劉備擔起益州的重責，既因不負你之志向，也因為，為劉備一朝的丞相，將來，哪怕我敗了，無論敗在你的手裡，還是孫權的手裡，你至還能護我一回，對不對？”

諸葛亮的心依然作痛，可是，痛過之後又因曹盼知他而甜，諸葛亮抱住了曹盼，地抱住，想起了什麼一般，“讓我看看，讓我看看。”

突然迫切地解開了曹盼上的裳，『』出了曹盼的後背。

他們是夫妻，諸葛亮是最悉曹盼的人，原本潔的後背從肩上至腰下那一道淺紅『』的疤痕，縱然用了最好的『藥』，擅太深，依然沒有完全褪袪。

這一刀砍下去的時候，曹盼是有多痛？失去孩子，失去孩子的時候，曹盼又有多痛？

“對不起！”這一句是最空無用的話，但是此時此刻，諸葛亮不知道該些什麼。

“諸葛，孩子我非要不可。不要『』我為我自己不喜歡的人，一個背信棄義，違背自己真心的人。我歡喜你，這輩子都只喜歡你，但我既為大魏的帝，我答應過阿爹，這輩子，我會一統下，為帝王者不可無嗣。孩子，是我的，與你沒有半分關系。”

“我知道！”怎麼會不知道。

曹盼回過頭道：“那麼，孫權，孩子，定了。”

“好！”諸葛亮吐字，縱然心口依然在痛著，諸葛亮抱住曹盼，再也不出拒絕的話來。

有一句話曹盼得沒錯，三足鼎立本就是不得已而為之，平分江東，下僅剩他們，相鬥相爭便只有他們，那麼，無論是何結果，他終於能有機會可以護一回。縱然，鹿死誰手尚未可知，然他也想有一回，不負下，不負。

“陛下，雨停了！”他們這一會兒話，大雨停了，燕舞在外提醒了了一句。

諸葛亮的心口的痛也終是止住了，曹盼看了他一眼，“還痛嗎？”

“不痛了。”縱然痛，他又該怎麼跟。想了想，諸葛亮道：“何日興兵？”

“自然是越快越好，打孫權一個措手不及。”曹盼毫不掩飾對孫權興兵，諸葛亮道：“好！”

已經決定了要去做，又何必再遲疑，諸葛亮站了起來，牽著曹盼的手，曹盼看著他，諸葛亮也同樣看著，輕聲地了一句，“你照顧好自己。”

曹盼輕笑道：“諸葛丞相，我的局面比你要好多了。”

一個君，一個是臣。為君者前有當爹的為鋪平了路，自己又有本事，鎮是那群臣子老老實實的。諸葛亮這個臣，雖然劉備將大權托，劉禪這位扶不起的阿鬥是鼎鼎大名的。益州之地，更有先時劉彰的舊臣，世族橫行，又剛平定了『』，諸葛亮要費心的事多著，非比曹盼的愜意！

“燕舞，進來。”曹盼喚了一句，燕舞推門而，與曹盼作一揖，“陛下。”

“將在益州，諸葛丞相邊暗衛與丞相。”曹盼與燕舞吩咐，燕舞失態地抬頭看了曹盼一眼，曹盼一眼看了過去，燕舞連忙地應下了。與諸葛亮了一個名字，諸葛亮神未變，曹盼將羽扇拿起遞到諸葛亮手裡道：“這便與君別過了。”

與諸葛亮作一揖，既然打算要興兵用最快的速度對付孫權，曹盼要回去安排，諸葛亮也要回去安排。

諸葛亮接過同樣還以曹盼一揖，他們沒有再見之日，但是，各自都明白，再見不遠。

待諸葛亮一人行出，明顯換了一裳時，崔鈞與之眉弄眼的，卻又在諸葛亮近時發現他那泛紅的眼眶。

曹盼好本事啊，這才多久，竟然能讓諸葛亮落淚？不過，此時卻不是問諸葛亮的時候。然而他們剛行出村落不遠，諸葛亮捂著心口不支的倒在地，長青反應極快地將諸葛亮扶住，喚了一聲公子。

諸葛亮直接咳了起來，以扇而掩，崔鈞大驚地發現扇上盡是。

“孔明，你這究竟是怎麼了？我看魏帝邊一定帶了大夫，我們回去讓人看看。”崔鈞想也不想地提議。

“不，不能回去，不能回去。”怎麼能回去，他就是不想讓曹盼看到他這般模樣，所以才會一直忍著，忍到現在。

“公子，不，你這心悸的『』病是越發嚴重 ，這還吐了，公子，我們還是回去尋夫人吧公子。”長青帶著哭腔地。

崔鈞道：“還不是第一次了，那還等著什麼，我們趕回去。”

諸葛亮卻是不肯，“不必多言，走，立刻回益州，回去。”

借著長青扶著，諸葛亮倔強地站了起來，與崔鈞道：“今日之事，不許外『』半句。州平，這是我該得的。”

話中之意崔鈞完全地驚住了，什麼做該得的，一個讓要犯了多大的錯才會覺得心痛嘔是他該得的？

崔鈞深吸了一口氣，“罷了，罷了，當日你既然不願意我代你問真相，如今你既然認為不該告訴，那便不吧。”

“多謝！”諸葛亮真心實意地道謝，崔鈞搖了搖頭，趕的幫長青扶著諸葛亮道：“你啊，再這麼下去，遲早要垮了。你自個不是大夫嗎？你倒是好好調養調養自己這啊。”

看似抱怨的話，又何嘗不是著真心實意的關心。可有些事，諸葛亮心裡比誰都清楚……

諸葛亮離開後，曹盼迅速地趕往合，張遼在聽曹盼親臨時，嚇了一跳連忙出去迎接。

“陛下。”一別三年了，張遼見一墨服的曹盼只帶著幾個部曲來到合，想到最新的消息是曹盼去祭奠曹『』。

本該在鄴城帝卻跑到了合，要沒事張遼是半個字都不信。

“張將軍。”曹盼笑盈盈地與張遼打招呼，張遼滿腦子都是一個念頭，帝這膽子比武皇帝來，有過之而無不及。

“陛下有吩咐，讓人傳詔便是，朝局剛穩，不該趕赴前線。”張遼想了想，終還是出了這一句。

曹盼聞之道：“關乎大魏之大事，朕只能親自跑一趟。張將軍，不請朕進城？”

被曹盼這一提醒，張遼驚覺被曹盼給帶歪了，都忘了要請曹盼進城了。連忙道：“陛下快請。”

微微一笑，曹盼大步地走城中，合乃魏之糧倉重鎮，孫駐三番四次打這地方的主意，得虧了張遼英勇才能一再退戰孫權。

合之地，曹盼是多年前與曹『』來過一回，那時候周瑜還在，後來還在江陵跟周瑜打了一仗，廢了周瑜的一雙手。

“將軍將合打理是井井有條。”曹盼對張遼的作為表示了極大的肯定，張遼擺手道：“陛下的哪裡話，臣只會打仗，這庶務都是陛下安排的杜大人打理得好，臣萬不敢居功。瞧這杜大人不就來了。”

的這位杜大人，乃是杜子唯，當初曹『』決定選曹盼當繼承人之後，各州郡之事盡曹盼之手，杜子唯也是在那個時候被調了合，與張遼做個副手，張遼是將軍，合的所有政務，糧草調，全都是杜子唯在辦。

連張遼都認的人，可見杜子唯確實是有本事。

“陛下。”作為戍邊的文臣武將，曹盼的登基大典雖然沒能參加，甚至這兩年也沒有回過一次，但杜子唯是追隨曹盼的人，再沒見曹盼，今日再見，依然是一眼就人出了曹盼，恭敬地與曹盼作一揖。

“杜大人，張將軍正誇著你，你這便來了。”曹盼笑與杜子唯打趣一句，杜子唯擺手道：“張將軍過譽了。”

“一文一武，正好兩位都在，若是此時與孫權興兵，兩位以為有多勝算？”曹盼此來非是遊玩，那是為了正事。合的兩位大人既然到齊了，曹盼也就直言而問。

兩人對視一眼，打仗的事，張遼最是清楚，與曹盼道：“陛下要聽實話？”

“自然。水軍『』練項龍略有，張將軍想必去看過，朕倒是覺得能拼一回了。”曹盼這般地。

杜子唯對曹盼要了解一些，曹盼並非急功近利之人，兩年不曾興兵，除非，有什麼外力相助？

“陛下與益州有所易？”杜子唯試探地問了一句，張遼驚歎地看向曹盼，曹盼道：“正是。合以益州的水軍，兩位以為，我們又添了多勝算？”

對此張遼立刻給了回答，“陛下，若能與益州一道出手，益州的水軍經關雲長與趙子龍之手訓練，確實不賴，兩方合擊，可令孫權首尾不能相顧，兵力分散，只要好好打，要奪江東算就大多了。可是……”

“將軍有何顧慮盡管直，於朕之前，無話不可言。”曹盼意示張遼有什麼話只管。

“我軍與益州戰，那諸葛孔明非同可，需防他假意結盟，轉手卻與孫權聯手把我們給坑了。”張遼一個武將，心思倒是不。

杜子唯咳嗽了一聲，張遼一眼看了過去，不以為自己哪裡得不對。

曹盼看了杜子唯一眼，張遼不解之意曹盼心裡清楚著。與張遼笑道：“縱然如此，何以胃之。朕以三郡之利許與益州，他要是敢明著與我們結盟要平分江東，暗地裡跟孫權坑我們，那就別怪我們與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