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倆這是商量好了?”
他接過兩束鮮花。
嚴賀禹笑說:“要是商量好了,不會買一樣的花。您將就著看。”
老板:“年紀大了,就喜歡這個花。”
他招呼溫笛進屋。
他不曉得兩個年輕人現在什麼狀況,嚴賀禹跟他說過七天之約,在他從云樹村回來的第二天,到他店里坐了坐,說以后淘書的次數可能會。
但還是會常來看看他。
現在兩人又一同出現,應該關系緩和了吧。
老板帶他們去書房,他家里沒有客廳,除了吃飯睡覺的地方,其余都被他改書房放書。
他把兩束花放在他常年看書的桌上,倚靠著一摞書。
“你們倆隨便看,我去給你們煮咖啡。”
他笑呵呵道,說去年底網購了一臺咖啡機。
嚴賀禹猜測,咖啡機專程買了來招待他,他這兒只有他來的次數最多。
老板只喝茶,怕他喝不慣。
溫笛駐足在書架前,盯著最上面一排書看,踮腳,想去其中一本。
“我給你拿。”嚴賀禹幾步過來。
他問:“要哪本?”
溫笛告訴他書名,說:“這個版本,我爺爺一直想看,他聽別人說翻譯的最好,找了好多年也沒找到。”
嚴賀禹小心出那本書,時間久了沒打掃,落了一層浮塵。
“等一下。”他找了條干巾,拿著書本到窗口,仔細清理干凈。
溫笛走過來,“你經常來?”
“也不是。休息的時候會來坐坐。”
他把書給。
窗口線好,溫笛站在那翻看。
嚴賀禹擱下巾,洗過手回來,兩手兜,站在旁邊同一起看。
今天溫笛穿的是駝大,嚴賀禹穿了黑藍大,屋里沒有那麼暖和,兩人的外套都沒。
午后的斜安靜照在他們上。
旁邊是書桌,摞滿了舊書,還有兩束燦爛的向日葵。
老板進來時,覺眼前就是一幅油墨畫。
嚴賀禹聽到腳步聲轉,走過去接咖啡。
香濃的咖啡在滿是書香的屋里散開來。
溫笛把封面給老板看,“我在您這里淘到了寶。”
老板說:“不該是你這個年紀喜歡的書。”
“我爺爺看,找了好多年。”
“送你爺爺啦。”
老板聽嚴賀禹說,溫笛爺爺家也有個近三百平的書房,“等有機會,我去你家瞧瞧。”
溫笛熱歡迎,“等春天吧,天暖了,江城的景也好。”
一老一,見面十幾分鐘,話都沒說上幾句,便約好了去江城的時間。
老板說:“是得出去走走,再不走,沒機會咯。”他說起溫笛的電視劇《人間不及你》,他全部看完,是嚴賀禹推薦給他,看了兩集后,一發不可收拾。
他和妻子以前最喜歡的也是山城,退休后還在那住了一年。
“這部劇,你寫的好,導演導的好,演員也演的好,真不容易。我都多年不看電視。”
溫笛合上書,“這部劇這麼功,主要是導演和演員的功勞,他們把我想到的,沒想到的,都拍出來了,也都演了出來。”
老板笑,“互相就,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他們相談甚歡,嚴賀禹雙疊,坐在一旁喝咖啡,偶爾說上一句。他見溫笛沒再看那本書,手手過去。
溫笛沒問他要干什麼,直接將書遞給他。
老板和溫笛接著聊,問最近在忙什麼新劇本。
溫笛品了一口咖啡,苦里著香醇。
說:“在拍一個商戰劇,快到尾聲,接下來打算寫《人間不及你》的電影版劇本。”
老板道:“說不定我還有機會看到電影上映。”
他說:“要是取景需要,我這里給你拍。”
溫笛先是激,而后笑說:“您還記得里面有家書店?”
“我是認真追了劇。”
說著,他自己也笑。
溫笛:“要是取景的話,到時讓導演把您看書的背影拍進去,這些書,這張桌子,這個伴了您很多年的茶壺,都拍進去。”
老板略沉默了幾秒,“我看電視劇里面,你也穿寫了老一輩的,寫得真不錯。等改天,我讓我孫子找你,把我和老太婆的故事免費授權給你,以后創作的時候要是用得上,你就寫寫。”
溫笛突然決定:“那我就把您和莊的故事,作為一個副線,寫到《人間不及你》的電影里,希你們的故事被很多人記住。我用時倒流大法,讓你們回到年輕時。書房這里是結尾,也是開始。”
“那敢好。”
“那敢好。”
老板連著說了兩遍。
“不過,”他指指自己的腦袋,“以前的事,我很多都記不太清了,也回憶不起來細節,幫不了你什麼。”
溫笛:“這一屋的書就是細節。”
老板忽然想起來,他扶著桌沿站起來,“我有信,都留在那,找給你看看。”
一直到日落西沉,溫笛才看了所有信件的三分之一。
說,等改天接著來看。
離開書店,天已黑。
嚴賀禹問,晚上想吃什麼。
溫笛:“我回劇組,一天沒過去。”
嚴賀禹替拉開駕駛室的車門,“等你回江城,給我打電話。”
溫笛點頭。
嚴賀禹等的車子開出去,他坐上自己的車,吩咐康波,這個月給他安排出一周的時間去江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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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宵節過后,溫笛回到江城。
劇組人員后天轉場,秦醒跟一道提前過來,他是協調拍攝場地,再到溜達溜達。
回來當晚,家里像過節一樣,爺爺給準備了盛的大餐,父母還有二姑媽沒有加班,回來陪吃飯。
今年的年夜飯缺了一人,心里不是滋味,看到瘦了,更心疼。
“瘦了好幾斤。這段時間在家好好補補。”
溫其蓁話:“媽,您不知道我們瘦的快樂,我也想瘦,忙死了也沒瘦下來一兩。”
本不聽溫其蓁的,不斷給溫笛夾菜。
溫長運覺得兒這次回來心和狀態都不錯,“明天不忙的話,我們一家人去看看電影。”
“行啊,不過得晚上看,白天我要找房子。”
“找什麼房子?”
“拍電影版《人間不及你》。”
正說著,手機振。
嚴賀禹回了消息,【好,那兩點鐘見。】
下飛機后發給他,告訴他到了江城,明天下午去看房子。消息發了三個多小時,他現在才回。
嚴賀禹又發來一條:【我剛下飛機。】
翌日下午,不到兩點鐘,嚴賀禹在老城區的一家咖啡館等。
溫笛停好車過去找他,他打包了一杯咖啡出來。
嚴賀禹對附近不,“開車還是?”
“走路過去。里面太窄,沒地方停車,有的地方連車也過不去。”
他沒想到,是這樣的一個機會,讓他們一起逛了江城。
溫笛捧著熱咖啡捂手,帶他走進小巷子里。
這是江城最有煙火氣息的地方。
嚴賀禹走在上風口,給擋著一點風。
溫笛指指前面:“左拐有一家,我前幾年路過這里,覺有點是我想象中的樣子,但又缺點什麼,待會你看看,要是不行,再換。實在找不到合適的房子和院子,我們還得去山城。”
房東已經在那等著他們,帶他們進院子。
嚴賀禹問:“有自行車庫吧?”
房東:“有,幾平方,里面堆了東西。”
嚴賀禹先去車庫,看看符不符合要求,說不定里面還要重新改。
看過車庫出來,嚴賀禹跟溫笛說:“還行,不用大改。”
溫笛:“主要是樓上房子。”
房子的樓梯在外面,這是這棟房子的特。
嚴賀禹走在前面,溫笛喊他,“等一下。”
他轉,“怎麼了?”
溫笛說:“你大上蹭了白灰。”
嚴賀禹反手拍拍,應該在車庫里不小心蹭到了白墻。
他沒拍干凈。
溫笛替他拍了幾下,還有一道白痕。
從包里拿出紙巾,幫忙了。
嚴賀禹轉頭看,心也跟著快跳了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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