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睿除了最開始幾日寸步不離地守著葉玉, 后面每日都繁忙得很。
只是他盡力把自己繁忙的地點控制在葉玉的周圍, 辦公的地點也挪到了的房間隔壁。葉玉經常能聽到季睿著聲音的吩咐聲。
整個馨園都安靜得可怕, 葉玉也終于發現了這個問題。
“小桃。”放下手中的書, 喚站在一邊的人。
“是, 夫人,有什麼吩咐嗎?”小桃回答得無比積極。來這里幾日, 已經充分了解到夫人此刻的地位,所以對不敢有半分怠慢。
平日里葉玉大部分時候都是由季睿親力親為伺候, 這種兩人獨, 也很開口使喚自己, 這會兒好不容易聽主自己了,小桃馬上上前來。
“這院里的人, 都去哪里了?”葉玉發現好像這幾日一個都沒能看到過院里的下人。
“啊?啊!”小桃愣了一下又馬上反應過來,“夫人是問妙晴姑姑嗎?妙晴姑姑傷一養好馬上就會回來伺候夫人您的。”
“不是, ”葉玉知道故意岔開話題也不惱, 耐心地解釋,“我是說我其他的丫鬟。”
“這……”小桃雖然張,但也迅速地想好了回應,“大人怪們伺候夫人不夠盡心盡力, 就都換下了。”
“嗯, 我知道了。”葉玉這麼回了一句,又拿起了放在一邊的書。
小桃小心翼翼看了一眼,見面如常,不像是還在糾結這個問題的樣子, 不由微微松了一口氣。夫人若是再問下去,可真的不知道怎麼回答了。
葉玉心里已經有了計較,也無意為難這個小丫頭。
季睿一般不會單獨待太久,大概忙得差不多了就回了葉玉的房間。
他的眉間有些喜意:“葉玉,我尋到了一位醫者,據說是世外高人。他等會兒就到了,可以讓他給你看看。”
葉玉對這個沒興趣,遣退了小桃才問道:“我院里的下人,你都弄哪里去了?”
的問題讓原本好不容易舒展些眉頭的季睿笑容淡了些,他知道葉玉大概也猜到了,便沒瞞,在旁邊坐了下來。
“你這毒既然已經下了十年,必然就是邊的人下的,我已經把們都關押起來了,必然會審出幕后的主使人。”
季睿簡直難以想象葉玉邊潛伏著這麼一條毒蛇,手下意識了些。
葉玉看了他一眼,能猜出他在想什麼,又覺得可笑,再毒,能毒過這個男人?
的角勾出一諷刺的笑容,突然意味不明地問道:“若是查出幕后主使,你又當如何?殺了替我報仇嗎?”
“仇當然是要報的,”季睿眼里有些狠,看向葉玉時又和了下來,“不過,最重要的還是找要出解藥。只要有解藥,你就有救了。”
他想去拉葉玉的手,想到這個人的反又忍住了。葉玉的病需要一個好心,而自己是讓心不會愉快的存在,季睿明白這點,不得不小心地克制著自己。
但是他忽然又嗅出了幾分不對勁,眼神微變:“莫非,你猜到了幕后主使者是誰?”
葉玉聽到這話輕笑:“我怎麼會知道那種事。”
季睿辨不清話的真假,因為他太清楚,葉玉就算知道了,有可能也會真的不說。
“所以,你不讓妙晴回來,也是把收押了?”
察覺到葉玉語氣的凌厲,季睿怕氣趕解釋了:“妙晴自然是與們不一樣的,我就只是讓休息養傷而已,你也不想太累吧?”
他沒敢說的是,他連妙晴也不敢放心,畢竟是離葉玉最近的人,所以也做了調查,只是不敢用對付那些丫鬟的手段。
小桃的聲音這時在外邊響起:“大人,夫人,李大夫來了。”
這個李大夫想必就是季睿說的神醫了,葉玉只見季睿面一喜,人已經站起來向外走去:“快請!”
坐著沒,季睿這些日子不知道從哪找來的各地來的大夫給診治,只是都未見太高的效。
被請來的大夫,醫高明點的,尚且能搖搖頭說一句無藥可醫,醫差一點甚至本診不出問題的所在,只說是虛調理即可,氣得季睿直罵庸醫。
季睿出去后沒多久就領進來了一位頭發花白的老人,葉玉見此也站了起來。不管與季睿如何,總不至于在外人面前失了禮數。
“草民見過夫人。”
那老人客氣地行禮,葉玉自然也是以禮相回。
這個李大夫不愧是季睿這麼看重的,看起來也確實有幾分本領,仔細把過脈以后,便著胡子陷沉思。
“李大夫,您看如何?”季睿在一邊沒忍住問道。
李大夫這才悠悠開口了:“大人既然請我來,想必也知道夫人的況,那我就直接說了,這毒名為孔雀藍,量多雖然能致死,但也不至于無藥可醫。可夫人壞就壞在是長年累月積累的量,所以……”
他話沒說完,但是后面的意思也很明顯了。季睿按捺住了脾氣:“我請大夫你來,不是為了說這些的。”
李大夫有些不悅地看了他一眼:“那我也只能說我知道的。而且夫人,”他看向了葉玉,“我也得提醒你,這毒現在還沒完全表現出來,若是等日后真正發作了,可就有的了。每定期發作一次,都會痛得人生不如死。夫人可要有心理準備。”
葉玉確實沒想到還有這一層,也是愣了一下才道謝:“多謝李大夫告……”
話沒說完,就見季睿已經面鐵青地站了起來:“生不如死是什麼意思?沒有辦法醫嗎?你就不能給我說些有用的?”
那李大夫雖然看著和和氣氣,但也是個有脾氣的,當即也面不虞:“我說了,我只說我知道的。況且,夫人的,想必是有高人在調理吧?否則現在可不會有這麼好的面。”
季睿僵在那里說不出話,倒是葉玉笑了出來:“李大夫果然醫高明,不瞞您說,之前一直是位段大夫為我開藥。”
“段……大夫,”李大夫默念了一下,突然眼里眸一閃,“難道是段云知段大夫?”
葉玉有些訝異:“李大夫與他相識?”
這麼說就是肯定了。
李大夫站了起來:“相識倒是沒有,只是藥王谷谷主的名字還是聽過的。季大人府上既然有高人,又何必到求醫。”
說話間就已經是要走,只是離開之前看著葉玉還是嘆了一句:“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
葉玉知曉他說的是段云知,谷主……自己確實也知道他是藥王谷的人,卻沒想到還有這樣的份。
一只手握住了打斷了的思考,葉玉下意識就掙開了。
季睿看了看自己空下來的手也未執著糾纏,反正他也只是為了拉回葉玉的思緒。
此刻得了李大夫那樣的話,他坐在那里思考了一會兒,終究像是認命般地嘆了口氣。
當天,葉玉就再次見到了段云知。
段云知還是那一素白,看著也沒像是了什麼苦,面卻略顯憔悴。
他聽說葉玉暈倒,又被攔著見不著人,已經心焦了幾日。這會兒好不容易見到了人,看著擋在前面的季睿實在是沒什麼好氣。
“你這樣,是想讓我給你看病嗎?我倒是不介意,左右你也病得不輕。”他語氣冰冷,嘲諷的意味十足。
葉玉抬頭看了一眼,還從來沒見過段云知這一面。
季睿雖有不甘,可這麼多天他已經證實了,只有這個人能救葉玉,只能讓開了位置。
段云知看都未再看他,坐到了葉玉旁邊,雖然牽腸掛肚了這麼多天,這會兒還是忍不住數落。
“我都已經說過多遍了你不能氣,不要思慮,你怎麼就是不聽!你現在這條命有一半算我的,怎麼能這麼不惜。”
雖是責怪,這言語間的關切旁人怎麼能聽不出來。
葉玉有些歉意,說起來兩人上一次也算是不歡而散。
“有勞段大夫了。”出手遞過去。
季睿在旁邊吐氣吸氣了幾次,終究是忍住了沒有干擾段云知看病。
段云知也沒再耽擱,認真給葉玉看病調方。
他出來去熬藥的時候,季睿也跟了出來。
“段大夫。”季睿住了他。
段云知停住了腳步。
“我知道你與有些淵源,”季睿調查的比季星華要深得多,知道兩人曾經有過那樣的集,自然不難猜出段云知的心思,這也是他對段云知不滿的原因,“可是,你最好不要有其他的心思。”
段云知冷笑:“季大人這是害怕嗎?只是我覺得大可不必。在心里,可能現在隨便去街上拉個人都能比過你,你難道準備都嫉妒一遍嗎?”
一番話嗆得季睿啞口無言,偏偏他也知道,段云知這話確實是真的。
“的毒,有解嗎?”季睿又問了其他問題。
“季大人忙活了這麼多日,還沒得出答案嗎?或者是沒得到想要的答案?”
“那如果能找到下毒者呢?會不會有解藥之類的?”季睿略顯急切地問道。
一直冷言嘲諷的段云知這次沉默了一會兒,才緩和了一些語氣:“雖然不確定,但你若是能找出來,肯定是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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