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李柏楊出門跑完步回來，順便又去老城門粥鋪給夏青霜帶了湯包。

他早上七點不到就出門，所以這會兒回來時夏青霜還沒醒。蒙著的被子里鼓起一小團包，李柏楊拍了兩下，然后掀起的被子。

“吃飯了。”

“不吃。”

“待會兒要去瀾灣別墅。”他運服一邊往外走，一邊說道。

床上的人立刻坐起來，睡懵懵地睜開眼，下意識地說：“你怎麼不早說？”

“現在也來得及。”

瀾灣別墅是李柏楊父母住的地方，夏青霜從結婚到現在去過不到五次，每次去之前都要虔誠地沐浴焚香。跪求好運！

“你昨天怎麼不說？”夏青霜從床上爬起來，跟他抱怨。

“我昨天要是說了，你昨晚能睡得安穩？”

也是，每次去見李柏楊他爸，都要張好久。從小就特別怕那種看起來一板一眼的軍人，這病是從小在大院子里被那些穿綠軍裝叔叔們嚇的，所以李柏楊一把臉板起來，特嚴肅地看著，就連聲都不敢吱一個。

李柏楊在外頭把飯盛好放在桌上，見遲遲在衛生間沒出來，推門進去。

夏青霜的屁在馬桶墊上還沒捂熱，手里的東西還沒來得及藏，驚悚地看著他：“你不會敲敲門？”

李柏楊把手里的漫畫書出來，破舊的已經快掉邊了，在頭上輕輕敲了一下：“我敲門了怎麼知道你在里面干什麼壞事。”

李柏楊不給上廁所玩手機，不給看書，原因是有一次坐了半個多小時麻了，結果起來時摔了一跤，頭磕到洗手臺上暈了半天。

從那以后，家規有一條，上廁所只能專心致志，速戰速決。

在一邊刷牙，他站在后。

“你干嘛？”里泡沫含糊不清。

“洗你昨晚的臟服。”一邊說一邊放水。

看著自己的被他抓在手里，夏青霜也是害臊的，吞吞吐吐：“你放那，我自己洗。”

“那你也幫我洗。”

夏青霜很堅決：“不行，你的自己洗。”

李柏楊罵：“小沒良心的。”

自己的被他的大手來去，然后打上皂沫，的，白的白。襯的他手更黑了。

兩塊布料翻來覆去也沒多大，李柏楊是洗了好一會兒。

夏青霜吐了里的沫子：“流氓。”

李柏楊著那三塊布料，像是沒聽到。洗的那一個專心。

吃完飯，兩個人準備，瀾灣別墅那邊派人來接的，夏青霜坐進車里的那一刻就覺自己是坐上進宮的轎子去見太上皇一樣。

對李柏楊了解的非常非常，在們結婚之前，只模糊的記得，自己以前沒搬家住在大院子里時，經常聽警衛說過一個李司令，當時爸爸跟李司令稍微有些走，經常會帶些李柏楊媽媽從國外買回來的零食給，饞的夏青霜只知道李柏楊家很闊氣的什麼都有。

后來大院子里的人漸漸搬出來后，就沒在聽說過他們家。直到結婚時候，李柏楊跟代過他家里的一些況，他父母在他18歲那年已經離婚，現在李司令的老婆是他阿姨。

他沒有多說，夏青霜也沒多問過。

瀾灣別墅在城南的靜豫區，那一帶環境特別好綠樹林，風景清新，早年就被開發商蓋了很多地產，這麼多年過去，這邊也形了很大規模的居住群，雖然不比東區邊熱鬧，但勝在幽靜。

進了門就聽到一陣胡牌牌的聲音，李柏楊不可察覺地皺皺眉，牽著進門。果然一樓的大廳里擺了一張麻將桌，幾個跟李柏楊阿姨一樣大的人圍在一起打麻將。

李柏楊了一聲阿姨，林琳抬起頭看到他先是愣了一下，隨即笑著招呼：“柏楊來了。”

夏青霜跟在后面了一聲，林阿姨。

林琳笑著朝招招手，“過來陪阿姨打幾圈牌。”

一邊的太太看著李柏楊，又看看夏青霜，不確定地問：“這是。”

林琳笑笑：“這是我兒媳婦。”

夏青霜局促地坐在一邊，看著李柏楊上樓去，臉笑的僵。

打到一半，有個太太嫌自己今天手氣不好不想玩了，林琳拉著夏青霜要陪自己玩，拉著的手輕輕地晃了晃，神態自然，“霜兒，你陪阿姨玩兩圈。”

夏青霜搖搖頭：“我不會。”

林琳：“阿姨教你，放心玩兒，輸了算阿姨的。”

這是夏青霜第二次見到林琳，是個風韻的人。第一次見是在婚禮上，林琳一直溫地笑著，塞給一個大紅包和一副金鐲子，這次是第二次這麼近地跟接。

之前來過幾次，但不知什麼原因都沒見過，所以這個家里的關系也搞不太懂，比較謹慎。

夏青霜被拉上牌桌，磕磕絆絆地洗牌，拿牌作慢的很，林琳也不催，靜靜地等著。

一圈下來，不怪技差，就輸的最慘，夏青霜不好意思：“林阿姨，我還是不玩了。”

“多玩兩圈就會了。”說完又看了眼樓上，“柏楊還沒那麼早下來。”

夏青霜明白的好意，李柏楊沒下來，自己干坐著也是坐，還不如跟們玩玩熱鬧熱鬧。

樓上的書房，李柏楊站在李正銘的面前，表嚴肅一言不發。而坐著的人同樣的臉冷峻，二人長得極為相似，刻的側臉連抿的弧度都一樣。

“說說，為什麼想退役。”李正銘的聲音雖然蒼老，但很渾厚中氣十足。軍人的威嚴一開口就表出來，雖然過了五十但板很正，坐在沙發上背仍是筆的。

“沒別的原因，想出來干點別的。”

“因為那個丫頭？”李正銘抬起眼，雖然是疑問，但表卻是篤定的。

“跟沒關系。”

“不理解你的工作？”

“不是的原因，是我現在太不穩定。”這句話算是到李正銘的肋了。

沉了沉聲，李正銘道：“如果這幾年你再拿個一等功，等過了四十歲，你就能接我的班。”李正銘提醒他放棄的是什麼前途。

“我知道。”

“想好退伍之后，干什麼？”

“去我媽那。”

李正銘聽完，震怒手砸了離他最近放的茶杯：“還說不是為了那丫頭。”

李柏楊不畏不懼地看著他：“我去找我媽，有錯？”

親媽這個詞徹底激怒了李正銘，“你林姨哪里對你不好，怕你不想看到，每次你打電話說回來都提前避開。”

“你想多了。林阿姨對你好就行。”

李正銘拿起手上的書又想咂他：“現在，立刻！告訴我你改主意了。”

李柏楊沒吭聲，站著不像是任他砸。

李正銘頹然地放下手里的書，坐在沙發上：“你去把那丫頭上來。”

李柏楊下樓時，正看到林琳站在夏青霜的后，一只手教打牌，一只手給夏青霜遞水果。

夏青霜看見他下樓時，立刻放下手里的牌。

張地看著他，什麼都想知道，又什麼都問不出口。

李柏楊牽著:”咱們先回去。”

林琳站在一邊，臉焦急：“你們不吃晚飯再走嗎，我出去吃也行。”

李柏楊不想把臉沉的那麼難看，緩和后扯了個笑：“不了，我爸現在在氣頭上，過兩天再來。”

林琳小幅度地拉了夏青霜一下，眼里出是想他們留下來吃個飯愿。

還沒走到門口，就見李正銘站在樓上，“站住，誰讓你走的！青霜上來。”

夏青霜一臉驚恐，跟李柏楊對視一眼，給一個安的眼神，“爸找你問些近況，你別張。”

就是問近況才張啊，最近黑料這麼多。要哭了。

“阿姨陪你上去。”‘林林牽著的手，邊走邊小聲說：“別害怕，阿姨就站在門口，如果你爸兇你你就阿姨，阿姨立刻進去救你。”

不是夏青霜沒自信，林阿姨看著比還瘦，怎麼救，打不過呀。

李正銘對上夏青霜時語氣明顯緩和很多，臉跟剛才比還算得上和藹，但仍然嚴肅的嚇人：“最近工作怎麼樣？”’

小聲：“好的，爸。”

“工作上有什麼困難就跟爸說。”

更小聲：“好，謝謝爸。”

李正銘不慌不慢抿了口茶：“柏楊想要退伍，你知道什麼原因麼？”

夏青霜第一反應，李柏楊居然真的要退伍了，第二反應李柏楊退伍什麼原因？當然是被纏的唄，但不敢實話實說，糯糯弱弱：“應該不知道吧。”

李正銘了口茶：“他母親是王涵鈺。”

“王涵鈺？？？”不會是國家一級演員那個吧，夏青霜心里打鼓。

“他想退伍之后，接手他母親在娛樂圈的資源和人脈，我想這跟你應該很有關系吧！”

“等下，爸，你說的王涵鈺是國劇院的那位？”

李正銘冷著臉點點頭，夏青霜覺得自己前二十年過的都是什麼日子，在娛樂圈有這麼棵大樹，為什麼從來沒有人告訴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