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您的毒已經解了?”
“定是君姑娘替皇上解了毒!這可太好了!”
“恭喜皇上!”
百激欣喜,心里諸多疑問的同時又有一種心安。
這聲皇上,發自肺腑。
而剛剛上任的新帝,一時之間被人拋在了腦后。
看著僅著一件便袍,虛弱靠在元德海邊慢慢走來的中年男子,太后熱淚盈眶,喜極而泣。
雖然看來很是孱弱,可是,卻是活生生的。
“皇兒,這是怎麼一回事?是君姑娘救的你?你上的毒真的解了?”快步迎上去,太后激得有些失態。
“母后,稍后再說。”拍拍太后的手,靖武帝看向被左將擋在幾步開外的司承煥。
他的兒子,此時滿目震驚與不可置信,卻不見半點喜悅。
“煥兒。”
“……父皇。”司承煥木然應了聲,隨即扯諷刺,“父皇也是來驗明兒臣份的嗎?”
“是。”靖武帝直認不諱,“皇室脈,不容混淆。”
這句話讓司承煥再次大笑,“好,好,你們每個人都懷疑朕,哈哈哈!皇祖母,父皇,你們更希君不離是你們的統吧!所以單憑一個瘋婦所言,你們就信了那些荒唐的謊言,既然如此,那就驗!”
君羨走到君不離邊,握住他的手,冷冷看著司承煥,“你覺得你很委屈?出生起你就得萬千寵,含著金湯匙長大,盡一切榮華。而我離兒呢,同樣生在權貴之家,卻自小盡折磨屈辱!承著本不該他承的一切!倘若事是真的,便是你搶了本該屬于他的所有!你還有臉在那無病!禮義廉恥四個字,你都沒學全!”
子字字句句擲在地上,如同砸在他心口,生痛。
司承煥木然凝著子那張冷若冰霜的臉,竟是如此厭惡他。
太醫院醫很快來到金鑾殿,共來了十人。
為了確保驗正確概率,十個人依次為兩人驗。
等待過程中,所有人屏氣凝神,不敢發出丁點響。
金鑾殿氛圍空前沉肅。
“回皇上……”
張醫正話沒說完,太后就張追問,“結果如何?”
“回、回皇上、回太后,”張醫正渾都在冒著冷汗,臉極為難看,“十份驗結果都顯示,殿下與皇上之間……不相容!”
滿庭嘩然!
只這一個結果,就已經是數十年來皇室最大的丑聞!
司承煥臉上驟然盡失,整個人如同魂魄離般失魂落魄,“不可能的,不可能的!那個瘋婦明明是在撒謊,是跟君不離合謀污蔑朕!朕是皇室正統脈,朕是正統!你們都在騙朕,為了討好君不離,你們合起來謀害朕!!”
太后和靖武帝面同樣雪白,司承煥非皇室統,那麼,他真的是景侯的兒子?當初,景侯夫妻真將同時出生的兩個孩子調換了?
“那離、離王呢?”呼吸急促,太后搖晃,忙抓住靖武帝的手,指尖泛白,抖。
“離王與皇上之間的反應,完融合!事實證明,離王確實是皇上嫡系脈!”
甕!
大殿再次沸騰。
大料一個接一個出,炸得人暈頭轉向。
傅老此時直直盯著君不離,張合,似想要說什麼,卻發不出聲音來。
十個醫同時驗證,無一例外顯示君不離才是皇上嫡系脈,說明君不離才是皇上的親生兒子。
司承煥,本就是假冒的!
景侯妃雖然已經半瘋癲,但是沒有撒謊!
“怪不得,怪不得哀家每次看到離王,總有種說不出的親近,原來他……他才是我的孫兒……”太后眸落在君不離上,再次落淚,想要走過去,不知為何,一時之間竟是不敢。
靖武帝在位數十年,早就練就了喜怒不形于的本事,此時也忍不住紅了眼眶,拼命克制才沒有當庭失態。
若,一切都是真的。
那麼這二十幾年來,他把仇人的兒子當親兒子養,自己的親兒子卻在景侯手中盡凌辱折磨!
他不是沒有風聞過景侯對當時還是景侯府小世子的景離的做派,只是因著是下臣的家事,從未過問過,也從未在意過!
倘若當初他能警告哪怕一句,景侯或許都會因為忌憚有所收斂。
那離兒小時候是不是,就不會那麼多的苦?
悔恨痛怒加,縈結在心,竟是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金鑾殿一陣賽過一陣的喧嘩,驚嚇了景侯妃,趁著沒人注意的時候爬到角落,蜷一團,只出一雙眼睛,好奇的看著眼前場景。
時而飛快擋住眼睛,時而又捂笑,仿佛眼前上演的是一出彩的戲劇。
終還是太后忍不住,步履跌撞走到君不離面前,想要握住他的手,又不敢真的他,“離、離兒,所以你早就知道,你才是真正的皇室脈,是不是?你……你這壞孩子,你怎麼就不早點認下皇祖母?你怎麼就那麼狠心你……”
說著,抱怨著,聲音哽咽。
君不離眉頭皺了下,“別我離兒。”
太后尚淚雨滂沱,聽得男子冷的拒絕,只以為對方是不肯認自己,哭得更傷心,整個人都搖搖墜。
“是,是我們對不起你,沒認出你來,害你了那麼多苦楚,不怪你,不能怪你……”
了眉心,君不離將眼神投向別。
一旁君羨角翹了下,攙住太后,“太后,離兒沒有不認你,你可以他阿不,阿離,只要不離兒就行。”
“為何?”
“離兒只有我能。”
一旁還在云里霧里踏不著實地的百:“……”
這種時候都能塞人一狗糧。
靖武帝坐在龍椅,看著這一幕,分不清自己是什麼心。
復雜至極,且還有種近鄉怯的膽怯。
只是現在不是說話的好時機,還有很多事,需要理清楚。
“來人,將傅氏帶上來!”傅氏,曾經的皇后,如今的廢后,沒了封號,連司姓都不能保留。
當太監去把人接來的時候,一路上,傅氏的心都在高漲飛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