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勾住的,還有司承煥。
絞盡了腦,時時刻刻想要見到,如今就在眼前,還是那般亮眼的模樣。
“一粒一萬兩,想好了來找我。”
子慵懶散漫的聲線,打斷了司承煥的恍惚。
深吸一口氣,下心頭旖旎,“君姑娘,便是用藥,也得對癥來用,如今我外祖父病因不明,我實在不敢貿然…”
“這好辦啊,我這里有種藥丸,能夠維持病人現在的狀態。吃了不會醒,但是也不會死。把命吊著,你就有足夠的時間尋找名醫。說不定運氣好,最后真能把人救醒。”笑瞇瞇的,君羨認真推銷,“買不買?不漲價,一萬兩。”
“君姑娘,離王府跟傅府相距不遠,你能不能過去看一眼…”
“不能,親之前,我沒心思管別的事。太子殿下要是能等,我親之后可以去看看,等不了,就另請高明。”收了笑,君羨偏頭,“云夕,送客!”
“那藥我買!”咬牙,司承煥道。
不愿意去,他沒辦法勉強。
一方面是不愿意勉強,另一方面,有君不離在,他也勉強不了。
很快,太子府侍衛就送來了銀票。
“一天一粒,這里是一個月的量,盛惠三十萬兩。”君羨拿出一瓶藥丸,正準備銀貨兩訖,就被君不離搶了過去。
“一手錢一手貨,要是不夠,等我們了親再上門來買。”君不離親自遞出藥瓶,又親手拿過銀票,然后轉給君羨。
君羨,“……”這心眼得小什麼樣?
“傅老病重,想來太子殿下這段時間會更加忙碌,本王就不請殿下過來喝喜酒了,免得你過于勞累。”
攥著藥瓶,司承煥強笑,“離王跟君姑娘大婚,再忙,本宮也要空來參宴。離王是國之重臣,本宮可不能給百留下輕視離王的印象。”
一口一個親,將他心底戾氣激到極致,偏偏面上還要維持笑意親和!
不想在他們面前失態,起告辭。
快走出門口,后才傳來君不離輕飄飄的聲音,“太子殿下有心,如此,本王恭候大駕。”
腳步頓了下,隨即走得更快。
君羨拿到銀票就低頭一張張的數,本不關注對方是走是留。
“三十萬兩,離兒,以后姑姑養你!”
聲音鏗鏘有力,豪氣萬丈。
君不離冷笑,區區三十萬就樂這樣?
不知道他每天進賬多?
死人!等了親,他讓天天躺在銀票堆上求饒!
測測磨牙,搶過那疊銀票丟給剛好走進來的丁管家,“拿去作各地管事的賞銀!另取三百萬兩金票來!”
君羨還沒來得及發火就,“!!!”
三百萬兩,金、金票?!
晃著金票,勾著子眼睛左右游移,君不離瞇眼,一把固定住子搖晃的腦袋,把金票跟自己的臉擺在一起,“我好看,還是金票好看?”
“金票…”眼睛粘在金票上,下意識說了兩個字,就覺周驟冷,君羨一個激靈,“怎麼可能有我離兒好看!”
死人!
君不離被氣得沒脾氣了,他好看?那怎麼不把眼睛粘在他上!
對于危險,君羨有著非常敏銳的直覺,立即粘過去,討好臉,“你之前不是問我干什麼壞事去了?我全部代!”
“我現在不想聽了!”
“聽嘛,為了能跟你好好親,我把姓傅那老頭放倒了!此前就給他下過一次藥,慢毒,昨晚出去就是把他的毒發。既然司承煥老想著給我們添堵,我就斷了他的后援。那老頭不醒,司承煥很長一段時間會自顧不暇。等了親之后,再慢慢收拾他。”
“你怎麼不直接把司承煥毒死,一了百了?”
君羨故作訝然,“你不想他死,我自然不會殺他,不然豈不是壞了你的事?”
深深看了子一眼,君不離眼底浮極為晦的,“你怎知我不想殺他?”
“你對他沒有殺氣。若真想殺他,對你來說并不難,你有別的計劃吧?”
君不離低低笑開來,笑聲愉悅,以頭抵住子的額,“對,知我者,莫若姑姑。”
他想要的不是司承煥死。
還沒到時候。
有些恨,恰要對方活著,才能消解。
拿了藥,司承煥馬不停蹄往傅府趕。
現今支持他的勢力,大部分是外祖多年培植拉攏的人脈,一旦外祖不在了,上頭有個君不離著,那些勢力在權衡利弊之下,絕對會將他棄之不顧,轉投陣營!
他雖是太子,卻不是唯一的皇子。沒了皇后,沒了傅氏,連父皇都生死難測,那些一直暗地里蠢蠢的各派勢力,怎會放過拉他下馬的機會!
登基刻不容緩,他必須在外祖還在,他還能利用他的勢力的時候登上那個位置。
君不離,他卻是暫時對付不了了。
還有那場婚禮,他也沒了阻止的能力!
到達傅府,立即給床上昏迷的老者喂下一粒丹藥。給出的東西,他沒有毫懷疑。
而且真金白銀買來的,他想,也不會笨到在這里做手腳。
“傳令下去,澄清謠言,用本宮的名義發布詔書,坊間那些關于離王的惡意流言,純屬子虛烏有,若有人再敢污蔑西玄功臣,嚴懲不貸!”
“另,命潛在各地的勢力停止任務,暫時按兵不!”
每發出一條指令,司承煥眼神就鷙一分!
沒有外祖坐鎮,坊間那些作勢必會后繼無力,對君不離構不預想中的威脅。
與其如此,不如發出指令替他澄清,彰顯大度,反能為他在百姓中樹立好的印象。
這樣一來,他要登基就能得到更多擁護,更順理章。
而且,還順便賣了君不離一個人。
到時候如果君不離再來阻止他上位,就得嘗嘗千夫所指的滋味!
“擬皇榜,昭告天下!國不可一日無君,太子司承煥,容品德工上佳,代為執政期間政績出,百擁戴,特擁立承繼大統,登基為新帝,為我西玄百姓謀福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