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去選個最近的黃道吉日,宜嫁娶的!”君不離站起來,轉圈,把所有關于娶親能想到的一腦的說,沒有次序,語無倫次,“還有嫁妝,最高規格,去開庫房,所有貴重品都列出來,珠寶首飾,綢緞綾羅,銀子,還有銀子,對了銀票也要。制訂請柬!把消息發出去,我要親了!”
丁管家腦袋是懵的。
看著走草一樣的主子,努力認真聽,前面還好,后面是什麼鬼?
“爺,你要親,該準備的是聘禮,不是嫁妝,還是您要贅?”
“嫁也行,娶也行,去傳消息,制請柬,備聘禮嫁妝!要快!”被反將一句,君不離怒了。
“我這就去!”
丁管家前腳沖出去,君不離后腳拉著君羨往庫房跑,“姑姑,你要什麼聘禮,要什麼嫁妝,我帶你去挑!”
“離兒……”君羨哭笑不得,如此急相,哪里還有一點平日冷靜淡然的影子?
“有什麼話親后再說!”不給說話的機會,君不離將的話打斷。
“我……”
“君羨我告訴你話已經說出口了你就別想反悔!”
拽住男子的手,君羨無奈,“我只是想說,你我在這里都無親人,婚事用不著鋪張,一切從簡即可,不過是個形式……”
“我君不離親,怎麼可能一切從簡。而且,這個形式很重要。姑姑只需要待嫁即可,其他的都由我來辦。”什麼不過是個形式,事關他的名分,這個形式必須要有且定要天下皆知!
他要讓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他君不離,將是君羨的男人!
且,他要讓全天下的子,都對羨慕!
全心沉浸在激喜悅中,君不離腦海里,全是對未來最好的構想。
了親,就真真正正完全屬于他一個人。
是他最相連的人,是他這一生唯一僅有的親人,人,是他的妻。
尤其是,君不離眼轉為幽暗,了親,他能做的事會多很多很多……
只是想想,便能令他全沸騰!
被拖著,君羨去了從未去過的庫房,一眼,就被里面的珠寶氣金閃閃閃瞎了眼。
幾千年無聊,見過的好東西不計其數,但是從沒見過這麼集中、這麼龐大的財富,滿滿幾倉的庫房,里面收藏的東西無一不價值不菲。
嫁給離兒,得了個天下絕不說,還好有錢。
值啊,可以歡快的敗家了。
“這些可以都給我?”眼睛閃亮,君羨雙手虛抱,作勢抱住所有庫房。
君不離眸輕挑,風瀲滟,“這些都給你,包括我這個人。”
“我要!”
“……”君不離頭微,略覺口干舌燥,“好。”
兩個主子要親的消息,瞬間傳遍整個府邸,又以狂風落葉的姿勢橫掃整個京城,上到深宮妃嬪下到窮巷乞兒,無不對此相議論。
太子府,太子殿下在同一時間,砸碎了書房所有的名貴瓷。
太后的養心殿也不得清凈,有點地位的妃嬪以問安的名義前來拜見,里說的卻是離王即將大婚的消息。
“如今皇上還昏迷不醒,諸事都該低調著來,可是離王卻要在這當口大婚,百姓怕是會覺得離王本不將皇上及皇室放在眼里。”
“雖然離王勢大,但是總歸還是臣子,有些事是不宜太過招搖的,就算我們皇室大度,對此不予計較,坊間的口口相傳也會敗了離王的名聲。倒是不知這離王究竟在想什麼,莫非真的急于婚,連聲譽都不顧了?”
“這也怪不得離王,都這般年齡了,遲遲不婚配,私底下好多人暗議,道離王有不可告人的疾。現今大婚的消息一傳出,謠言自然不攻自破,也算是為離王挽回了點面子。”
妃子們一邊低聲笑議,一邊悄然觀察太后的表,卻看不出個所以然來,太后神平靜得很,自顧自的飲著清茶,渾像沒聽到們的話似的。
議論聲逐漸消了下去,場面一時之間很是尷尬。
“請過安就退下吧,哀家年紀大了,最是不得吵鬧。”
“太后……”有妃子還想要說什麼,被太后淡淡看了一眼,未竟的話語便全部卡在嚨吐不出來。
一群人嬉語笑鬧的來,沉默的匆匆離開。
“這些人,都是些各有心思的,又讓太后平添煩惱了。”老嬤嬤將太后手邊的茶收走,又扶著太后慢慢躺下來,難得的對那些個妃子頗有微詞。
自皇后被廢,見天來養心殿請安的人是越發多,來得也越發頻繁。
都盯著那個位置。
想著討好了太后,一旦皇上醒來,們就極有可能借著太后喜登上那個位置。
皇后之位,不可能一直懸空。
“在皇宮這種地方,怎麼可能有真正的安寧。”眼睛微闔,太后嘆息,眼底下的青黑訴說著疲憊,“那兩個孩子當真要親了,也好,君不離那個臭小子,等了這麼多年,總算是等到了,守得云開見月明哪。”
“就怕朝堂上又會有人借著此事做文章,一如剛才各位娘娘說的,離王不將皇上及皇室放在眼里。”
“對上君不離,那些人再蹦,也蹦不出什麼名堂來,哪里用得著我們心。向來都是他的敵人吃虧。”提起君不離,太后多日來滿是愁結的臉浮出些許笑意,“再說了,他何時把皇上跟皇室放在眼里過?就是個目中無人的混小子。”
老嬤嬤眉眼也漾開點點笑意來,太后里罵著混小子,臉上卻是笑著的,語氣里流著喜。
現在滿朝野能讓太后如此的,也唯有離王跟國師君羨。
那是帶著信任的真心的喜歡。
“離王目中無人,那也是他有本事,最難得的是,明明手握權柄,卻從未有過異心。”
太后眼簾睜開些許,眸復雜,嘆道,“有些人,無需那個位置,就已經王。”
對此,老嬤嬤無言以對。
無冕之王,說的,就是離王這樣的人。
而縱觀整個天下,離王,也僅此一個。
絕無僅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