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君羨淡道,“左右都是空倉,再看也看不出白花花的大米來。(看啦又看♀手機版m.k6uk.com)回吧。”
返回的路上,知州盧新海趕上前來,小心小意,“國師,如今北地糧倉見底,百姓那里有急待救濟,國師既帶了賑災銀下來,您看接下來可要購買米糧,先解北地百姓燃眉之急?”
君羨瞟他一眼,“買糧?現在米糧什麼價?”
“……大米一斤兩百四十文。”說罷,小心的覷著君羨神,“原來米糧并非這個價,只是今年降雪嚴重,除了北地之外,還有多個州郡也大雪影響,糧食大量減產,這市面上的米糧價格才開始飆升上來。”
“一斤兩百四十文,一兩銀子能買四斤,”君羨又問,“北地有多災百姓?”
這下,盧新海的聲音更小了下去,“災者二十多萬眾……”
“就算將所有賑災銀都買了糧食,也不夠這二十多萬人撐五天。剩下的問題拿什麼來解決?災后重建該怎麼辦?”君羨冷笑,“你們都是北地的父母,民如子,這事,回去之后你們再好好議議,重新給我拿出個章程來。”
“國師大人,北地的勢如何,大人這兩日也看得分明,若非我等一籌莫展,也不會苦的等著朝廷派人下來救命。國師既然領了皇命前來解決北地災,就該把帶來的賑災銀用之于民,而不是將銀子把在手里,把一應難題丟給我們這些小吏。從國師大人來了到現在,我們可是連一兩銀子都沒看見,事傳將出去,不知道的還以為國師默了百姓的救命錢來中飽私囊呢。此事若是上達天聽,不止國師前途,怕是連項上腦袋都難保!”
這聲音怪氣的,還有些悉。
君羨打眼看去,可不是昨日被打了個耳的安立山麼。
許是被打得太狠,今日臉上的紅腫都還沒消退,安立山看君羨的眼神難掩當中憤恨。
“是你啊,怎麼,還要我再給你正正骨麼?”
“你……!”安立山怒難當,手指君羨就要破口大罵,冷不防對上嚴熙德毫無的目,頓時渾一涼,所有氣焰消失殆盡,慌的垂下眼來。
“安大人,不管國師說了什麼做了什麼,你為下,都不能以下犯上,再有一次,莫怪本嚴懲!”
“是是,嚴大人教訓得是,是下莽撞了,還請國師大人大量!”前后判若兩人。
從安立山上收回目,嚴熙德又朝著君羨作揖,“下治下不嚴,讓國師見笑了。立山這個人雖然沖了些,心直口快,為人卻是耿直正直,一心為北地百姓著想,他若有過失之,還國師莫與他計較。”
君羨散漫的擺擺手,一臉大氣,“嚴大人說的哪里話。心直口快者大多頭腦簡單,人云亦云。安大人的話只怕也是從旁聽來的,他腦子簡單也看不出別人是拿了他當槍使,怨不得他,我豈能跟這麼個耿直的人計較。”
就差沒說安立山是個傻子了。
嚴德熙垂眸束手,安立山則臉漲的通紅。
見狀,君羨心愉快不,臉上也帶出笑來。
讓你拐著彎的抹黑我中飽私囊,讓你想當好人。
一行人再回到府衙,君羨腳步相當輕快。
著白,頭束馬尾,眉眼如畫,清傲出塵,在一群穿著肅穆服的男子當中,極為惹眼。
不遠,一披灰鼠大氅的年輕男子,眼底閃過驚艷,問邊小廝,“那子就是剛到北地的國師君羨?”
“回公子,應是國師君羨,老爺說今晨要與國師相商北地事宜,除了也沒別人了。”
“府中來了如此絕俗的人兒,竟然沒人同我說,可惜了一夜好時。”男子輕笑,轉往衙門院走去,“去備些禮品,稍后,我們也去會會人兒國師。”
“……公子,老爺有代,國師份非比尋常,讓公子務必不要、不要招惹。”小廝垂著頭,小心翼翼的勸誡。
男子眼神一冷,哼道,“爺做事得到你置喙?別嘰嘰歪歪的,爺自有分寸!”
聞言,小廝瑟了下,不敢再多言語。
府衙后院主院落,男子還沒踏進客廳的門,一聲呵斥便隨之傳來,“元兒,一晚上又跑哪里浪去了!跟你說了多次了現在北地不太平,還整日不著家,你是想氣死為娘啊!”
“娘,看您說的,兒子哪舍得氣死您哪,這不一晚上沒見,就想您想得不行,立馬回來了!”嚴之元笑嘻嘻的走進客廳,一屁坐在面帶怒容的貴婦面前。
貴婦一指在嚴之元腦門,對上他的嬉皮笑臉,怒不自覺就散了,嗔道,“瞧你這吊兒郎當的模樣,就只一張最甜。你也老大不小小了,是時候收收心了,別見天的跟那些狐朋狗友混在一,對你沒好!”
“是是是,都聽娘的還不行。”嚴之元點頭討好。
客廳另一側的婦掩著笑道,“元哥兒自來是個孝順的,我們這些姐妹就屬姐姐最是有福氣。”
“方姨娘也在啊。”嚴之元了下眼皮,像是才看到廳中還有個人似的。
嚴母低頭輕咳,忍住笑意。
“……”婦方姨娘面上笑容微滯,“這不閑著無事,就過來跟姐姐說說話,打發下時間。”
“我娘有我陪著,方姨娘沒事就下去吧,我們母子閑聊,不喜有外人在。”
“……那姐姐,元哥兒,我就先走了,下次再來看姐姐。”方姨娘臉上的笑難以維持,強撐著退下。
等方姨娘的影消失,嚴母才噗哧笑出聲來,睨著嚴之元笑罵,“你個鬼靈。”
“不過是個姨娘,娘不喜歡看到,打發走就是了,干嘛老讓在跟前蹦達,弄得自己不開心,還把的心思慣大了。”
嚴母笑容黯了黯,“是個姨娘,可是你爹寵著。”
嚴之元冷嗤了聲,不想再提這茬,遂道,“娘,朝廷派下來的那位國師,你可見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