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國師居然會用這種方式反擊。
簡單暴,尤為解氣。
相較于其他人,嚴熙德始終面不變,看完這一出,只扭頭同安立山道,“立山,你為數年還改不了口無遮攔,如今得國師教誨,是你的福氣,本罰你半月俸祿,回去后好好反省反省。”
“是,大人!”安立山忙拱手作揖,又對君羨道,“下多謝國師教誨,定當謹記于心!”
君羨隨意揮揮手,“謹記于心就算了,不是什麼大事,日后病再犯,就去醫館看看,有病就得治嘛。”
眾人:“……”談話該如何繼續?
眾侍衛分立廳外,聽著里面的對話,紛紛扭開了頭,極力憋笑。
眾人依次列座,嚴熙德在坐下的瞬間,視線于君羨面上輕輕掃過,眼底神深濃幾許。
他們還是小瞧了這子。
“我這次來北地,是奉了圣旨,這點各位想必都知道,既然來了,就得辦事。各位大人都在北地為多年,對北地的勢遠比我了解,此次災皇上極為重視,就此事,各位拿出個章程來,大家一起協商,看看要如何解決。”君羨開門見山。
“國師憂國憂民,讓我等欽佩,只是北地災非三言兩語就能解決,國師一路趕來舟車勞頓,不如稍做歇息,容后再議?”嚴德熙斟酌片刻,開口。
眾附和,“對對,不如我們先行用膳?知道國師要來,廚房早已經備下飯菜,我們先為國師洗洗塵。”
“也好,”君羨點頭,“趕了這麼久的路,確實人困馬乏,那就明日吧,一晚上的時間,應該足夠各位想出點章程,明日一并提上來。”
嚴熙德垂眸,畢恭畢敬,“一切聽憑國師吩咐。”
對著個比自己小上近半甲子的行禮作揖,嚴熙德做得沒有半點勉強。
眾為他馬首是瞻,紛紛點頭稱是。
致力于同場老狐貍過招的君羨,全然不知數百里之外的定州城,此時已鬧翻了天。
定州府衙后院,一片。
傅明遠在大廳里黑沉了臉走來走去,傅林氏抱著傅泉坐在旁側的圈椅上,也是滿面憂急。
小玉子跟隨侍大皇子的嬤嬤站在廳尾,又急又怕,慘白著臉。
“都怪我,煥兒說要到街上去看冰雕,當時我就該跟著一塊去,若是有個親近的人跟著,說什麼也不能把人弄丟了!”傅林氏紅著眼眶,聲音哽咽。
傅靈泉仰頭,“娘親,這事兒怨不得您,是煥兒表哥不允我們跟著的。您看就連小玉子跟嬤嬤他都沒帶呢,煥兒表哥就是想自己出去玩兒!”
“都是奴才們該死,任憑大皇子打罵,奴才們都該跟在大皇子邊的……”小玉子現在是六神無主,心里一陣陣的后怕。
他是大皇子的侍,如今大皇子失蹤,不管最后人回沒回來,他都逃不掉責罰。而且,他心里也是真的擔心大皇子安危,不管份如何尊貴,說到底大皇子也不過是個八歲的小娃娃。
嗚咽聲、自責聲此起彼伏,傅明遠強抑頭部痛,“好在煥兒出門的時候,邊是帶上了那四個侍衛的,有他們在,尋常人傷不到煥兒。”
“可是現在整個定州城差不多都翻過來了,皆沒有找到煥兒蹤影,老爺你說他會去哪?”傅林氏抹著眼淚。
傅明遠沉默,片刻后,眼底暗沉下來,咬牙,“或許,他是去了北地!”
“北地!”傅林氏驚呼,有些反應不過來,北地正趕上暴民之,煥兒怎會無端跑到那里去!
小玉子則是眼睛一亮,隨后又搖頭否定,“不可能的,主子邊向來離不了人照顧,若是他要去北地,怎會不帶上奴才跟嬤嬤?再者,城門守衛那邊報上來的消息,這半日并未曾見到有**歲的娃兒出城。”
大皇子是午時離的府衙,到現在逾半日,發現人不見了之后,衙門在第一時間就發散了人手出去尋找,城門那邊也下了命令好好把關,且據報上來的消息,今日一整日,城門都沒有小娃兒出過。
“怎麼不可能!他就是怕我阻止他,特地留了你們兩個下來混淆視線!”傅明遠沉著臉,把厚實的紅木桌拍得砰砰作響,越說越肯定,“何況你們大皇子心智多詭,想要混出城門對他來說會是難事?!”
小玉子跟嬤嬤面面相覷,心底開始有些相信這個事實。國師此行的目的地是北地,而大皇子之所以來定州,為的是什麼,他們也都心知肚明。
只有傅林氏仍然無法置信,“煥兒為何要去北地?那里那麼,豈是他一個小娃兒能去的?煥兒自小聰慧,不可能不知道北地勢,他斷不會如此行事魯莽……”
“怎麼不會,我看他就是魔障了!”怒罵一聲,傅明遠即招人過來,“立即帶人趕往北地,沿途尋找大皇子下落!另派一隊人馬去北地府衙找國師君羨,讓見到煥兒,務必將人留在邊!”
“大人,奴才跟嬤嬤跟著一道去北地,沒有奴才們在旁照顧,大皇子怕是要苦!”
傅明遠點頭允了小玉子的要求,心底因司承煥膽大妄為所生出的怒氣是半點沒下去。
本來還想著尋了時間再同父親好好商議有關君羨的事,現在看來不能再等了。繼續放任下去,都不知道煥兒還會干出什麼驚天地的事來!
一應事代下去,在大廳又轉了幾圈,停下,“夫人,你幫我收拾幾件細,準備好馬車,我馬上要用!”
“老爺,你這是要作甚?”
“去北地,親自將煥兒逮回來送往京城!”
他若是不親自去,憑小玉子跟嬤嬤,屁用頂不上,更遑論將人帶回京城。
君羨那里他也不敢指,雖然僅僅是一面之緣,他也能看出那個子骨子里的冷漠。煥兒這麼的趕過去,絕對換不到子半點歡喜。于君羨而言,煥兒在眼里,什麼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