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的抱怨,君羨聽而不聞,手探向小孩額頭,手溫度灼燙。(看啦又看手機版m.k6uk.com)
恐是連日趕路,奔波辛苦,加上天氣寒冷,小孩一直強撐著,到現在已經是強弩之末,高熱才會來得如此迅猛。
看著那張稚的臉龐,于病中虛弱的模樣,君羨神復雜。
八歲,跟離兒一樣年紀,一般大。為皇子金枝玉葉,份、地位、財富乃至名利,什麼都擁有了,卻偏偏總是往上湊,所求到底是為了什麼?
對于權勢地位,沒有野,來到這里只想好好養離兒,讓他平安長大,安穩富足度過這一生。至于旁的人,與不相干,也不想去理會。
可是司承煥,到底為什麼總是要來招惹跟離兒?
“國師,你在想什麼,大皇子還等著您救治呢,耽擱時間長了,只怕人都得燒糊涂了!”見著君羨發呆,小玉子跺腳急聲催促。
“出門在外,你們就不給主子備好救急的常用藥?怎麼做奴才的?”君羨聲線淡淡,眼底微涼。
小玉子一下漲紅了臉,囁喏不知語,還是嬤嬤訕訕道,“是奴才們疏忽了,當時得了主子要往定州的消息,又急忙慌的趕著出城,沒能準備妥當……”
都是托詞。
君羨沒有繼續追究,左右這也不是伺候的奴才,從乾坤袋里取了一粒藥丸塞到司承煥口中,“過一刻鐘燒就會退了,之后會發汗,你們在旁伺候著。”
若非不想耽擱上路的時辰,加之人在眼前病倒多有些責任,乾坤袋里的藥,不會輕易拿出來。
暴殄天。
“這、就一粒藥丸就行了?”小玉子瞠目,嬤嬤眼底也滿是猶疑。
君羨挑眉,“不然還想如何?”
“不用多吃幾粒?或者多吃幾次?”便是宮中醫最高明的太醫,治療這種風寒高熱,至也要喝上三次苦苦的藥,耗時一日方能見好。
相比起來,就顯得國師的舉太過敷衍,像是隨手打發應付似的。
讓人無法信任。
還是嬤嬤拉了小玉子一下,使了眼佯斥,“不可胡言語,國師手中的藥豈是尋常可比。”
小玉子這才閉了,略顯尷尬的僵笑,剛才的話是太過僭越了,對方可是國師,而且,國師手里的那些,乃是圣藥。
君羨管不著兩人心里想什麼,喂完了藥,全了皇帝的所謂照應分,自是功退,拍屁走人。
“國師!”小玉子又喚,待人瞧過來,了下脖子,“……大皇子眼下還未退燒,要不國師在旁等等,左右不過一刻鐘,若是國師不在,奴才跟嬤嬤心里沒個底氣,要是再有什麼況再去敲國師的門,也打擾國師歇息不是?”
“你家主子倒是挑了個好奴才。”
君羨冷笑一聲,復又坐了下來。
若是此時回房,定然沒辦法好好休息,這個小玉子,盯了。
那還如暫時留下,等人燒退了再走。
只要不耽擱行程,無妨。
一旁,小玉子與嬤嬤相視一眼,悄悄然松了一口氣,皆站在床邊,眼的等著床上的人醒來。
說是一刻鐘,不多不。
高燒退下去了,人也迷迷糊糊的醒轉過來。
司承煥睜開眼簾,視線里首先攫住的便是那抹白影,還未看清面容,喜悅已經從心底的溢出來,“國師?”
“醒了?”君羨再次探手上小孩兒的額頭,溫度已經正常,轉向小玉子道,“退燒了,下半夜好好伺候著,明早就沒事了。”
說罷起,走人。
床榻上,司承煥心急之下抬手,卻連一片角都沒抓到。
額頭上,給予的溫還在,人,卻轉眼見不著了。
著門口的方向,鼻頭發酸,司承煥苦笑,就那麼不想跟他呆在一麼。
“主子,國師……還是關心主子的,之前主子高熱不退,國師親自給主子喂了藥,等著主子燒退醒轉。這也大半夜了,國師定然是累了才走的……”說到后面,小玉子的聲音越來越沒底氣,逐漸小了下去。
嬤嬤在旁狠狠瞪了他一眼,這種安的話,說出來莫不如不說。
心讓主子不好過,蠢奴才。
倒了杯茶水,因一直備著,還是溫熱的,細細喂了司承煥喝下,又扶著人躺下,見人閉上眼睛睡了,嬤嬤立即扯了小玉子出去好一頓教訓。
嬤嬤的斥責聲,小玉子低低的辯解求饒聲,斷斷續續的傳進來些許。
床上,司承煥緩緩睜開了眼睛,看著房中點亮的油燈,兀自失神,思緒飄遠。
發熱的時候雖然昏睡過去了,但是常年養的警覺,對于邊靜還是知曉一二的。
那樣冷的人,本就對他沒什麼好,又怎麼可能主留下來照顧他。
他又不是景離。
若是景離,發燒生病的時候,定然不會是這番模樣吧,定是悉心照顧心疼呵護的。
若是景離,也定然不會一路上如此著急的趕路,定會事事先照顧景離的,不讓他累著凍著。
若是景離,也定然不會舍得讓景離獨自坐一輛馬車,定是要將景離抱在懷里,語逗趣,抵額親昵。
那般疼景離。
而他,只要想到這些,心便像被線拉扯一般,線的一頭只要輕輕一扯,心就疼。
因為求而不得。
“我為什麼,非要你不可呢。”
問,也問自己。
只是此刻,注定得不到回答。
為什麼呢。
連他自己都覺得奇怪。
他是大西玄的皇子,生來就站在云端,擁有別人想要的一切。
盡寵,想要什麼沒有?
偏偏,就是要不到一個君羨。
也或許就是這個要不到,才讓他生出了不服氣。
不服氣,再轉為了執念。
最終那個執念,了他自己都控制不了的心魔。
就是想要。
為此,他幾乎做盡了以往從來不會去做也不屑去做的事。
放下份,放下姿態,丟掉臉面去追尋的腳步,為每一次靠近哪怕一步而歡喜。
……他要什麼時候,才能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