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棲宮,皇后娘娘的寢殿,且皇后就坐在跟前。
景離只能咬牙死忍著,想著等找著了機會再教訓旁邊的死人,如此來,真是渾不將皇后放在眼里。
倘若被人發現,他是個小孩子倒無所謂,不知道會變別人笑柄?
憋著暗勁想將腳收回,奈何子跟他作對,就是不放。
拉扯之間連餐桌都晃了一晃。
皇后臉上出狐疑,正要同伺候的宮婢使眼探個究竟,一屏之隔的另一端傳來太醫驚喜的嚷,“醒了醒了,快去稟告皇后娘娘,大皇子醒了!”
顧不得眼前的蹊蹺,皇后起飛快繞過屏風,伺在一旁的宮婢也隨而去。
“死人,你給我放開!”周圍沒了旁人,景離再端不住臉,氣急敗壞的暗吼。
“嗯?”君羨戲謔的揚起角,將娃兒的小腳丫子從桌子底下抬上來,晃食指在娃兒腳心作勢,“死人?趕的,姑姑。”
不,撓咯。
景離小臉已經漲得通紅,瞪著君羨又氣又惱,“你要胡鬧也換個地方!快點撒手!就不怕被人笑掉大牙麼!”
“喝,落在我手里,還敢。”君羨曲起食指就往娃兒腳心一通好撓。
會怕被人笑話?那才是笑話。
“噗哧!”意從足底席卷全,景離瞬間在椅子上笑得東倒西歪,還不敢發出聲音來。
直憋得淚花兒飛閃。
“不?”
“姑、姑姑……姑姑姑姑!”
“求饒,不給你點悄悄,整天招惹我,膽兒了!”
“姑姑我錯了,再不敢了,你快放開!”半趴在椅子上,著氣,景離妥協了。
好漢不吃眼前虧。
回去再收拾,讓知道什麼膽兒!
得了話,君羨很是滿意,將癱的娃兒一把撈進懷里,俯拾起被蹭掉的鞋子,給娃兒穿上。
屏風后面。
司承煥慢悠悠的醒轉,好一會之后,眼中的迷茫才褪去,看清了站在面前的人,“母后,我怎麼在這里……國師呢?”
“煥兒,你總算醒了,覺如何?傷口還疼嗎?”皇后在床畔坐了下來,看著兒子依舊蒼白的臉,滿是疼惜憐,“母后一早說了讓你多帶些侍衛在邊,你非不聽,現在可好,那兩個狗奴才連個馬車都駕馭不好,累你傷至這般,母后已經將他們罰了,等你好轉之后,母后重新給你撥幾個人。”
這是唯一的兒子,承載著最大的希,是的心頭。
容不得閃失。
司承煥像是沒聽見皇后的話一般,視線先在整個偏殿轉了一圈,沒看到那個人的影,才失落的垂下眼瞼,強笑,“母后,孩兒沒事,讓母后擔心了。”
視線所及,沒有看見那抹白影。可是他明明有印象,昏迷在馬車里的時候,是用帕子給他拭跡,上了傷藥,照顧他。那方帕子上獨特的香氣他到現在都記得,清雅馥郁,極為獨特。
終是沒有對他狠下心腸。
“母后,是誰……送孩兒回來的?”不死心的,又問了一次。
皇后微怔,聽出了那抹失落及藏在失落后的一希翼,既惱又無奈,“是國師送你回宮的。”
“真的?”司承煥眼眸乍亮,驚喜的抬起,連聲問,“人呢?母后便沒有留人嗎?”
“看把你急的,母后將國師留下了,正在屏風隔間用膳,”難得見兒子如此孩心,皇后到底將心底那點不悅下了,“你剛剛醒過來,先讓太醫看看,待會就能見著人。”
說罷起讓開位置,方便太醫復診。
然司承煥卻是撐著坐了起來,掀開被子便要下床。
“煥兒!你這是作甚!”皇后臉一變,將人摁住,心底強的那不悅再次浮上來。
為大皇子,最該注重皇子的禮儀教養,以前,這個兒子從未讓失過,現在只因為一個君羨,就做出這般不顧份的舉止,讓惱怒至極。
就算是要見,也該是君羨來拜見!
“母后……”司承煥想央皇后放開,話未說完,間就溢出一黑來,整個人又倒下。
“煥兒!”皇后厲喊,那些黑讓心神大駭,在云波詭譎的皇宮,如何不清楚當中厲害,“太醫,快診!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撞車傷,緣何最后人醒過來,卻有了中毒的跡象!在此期間,唯一單獨跟皇兒接過的人,只有君羨!
“來人,去請皇上過來!遣衛軍,將君羨拿下!”
一連串的命令,棲宮兵荒馬。
太醫們臉也變得極為凝重,此時此刻,不敢有毫大意。
大皇子中毒,皇宮必然會掀起一波風浪。但凡涉及到此事的人,怕是全不能幸免。
同一個偏殿,以屏風為隔斷,相距不算遠。
那邊鬧出的靜,這邊早早就聽到了。
還賴在君羨懷里撒野的景離,小臉一下沉,抿得的,眼底盡是鷙之氣,視線穿屏風,冷的盯著那一端。
“怎的,不鬧了?”撓撓娃兒致的小下,君羨笑瞇瞇的問。
“可能?”景離抬頭,神嚴肅。
“小小年紀,心那麼多作甚?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奈何娃兒不欣賞這種灑,執拗的看著,非要敗下陣來。
“寶,我是清白的。”君羨低嘆一聲,無奈道。
“我知道你是清白的,可是有人不想讓你清白。”
“我做的事,只要我不想承認,別人都扣不了我罪名,何況我沒做過的。”君羨笑笑。
話語間,衛軍已經沖了進來,將他們團團圍住。
抱著娃兒起,君羨視周圍冷兵相向的衛軍如無,單手輕飄飄的將擋住去路的人拂開,往羅漢床方向走去,“走吧,我們去看看況。”
這方的氣氛空前凝。
皇后僵的立在床前,手中帕擰一團,來發泄慌張。看到君羨淡然走來的姿,心底怒氣頓時找到了迸發的出口,“衛軍呢!都死了嗎!速速將逆賊君羨給本宮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