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利用云初等人搜集來的有關國師府的信息,聯合松明做了一場忽悠之后,君羨安分了一段時間,每日里窩在紫蘿巷里,傳授景離武藝,同時也對云初等人展開了針對的訓練。
兵搜查那日暗中觀察,這些小乞兒的表現都比較出彩,尤其是云初,有勇有謀,能裝會演,君羨以為,這是個可造之才。
在蝸居了一段時日之后,放著一幫小的自行訓練,君羨突然變得神出鬼沒起來,白日里,在紫蘿巷鮮見到的影兒。
此時的朝堂,很不平靜。
“皇上!那妖行事肆無忌憚,手段狠辣,殺人不眨眼,且意圖謀殺朝廷命,連景候都了重創!如今整個京城已經因此人心惶惶,這等不將朝廷放在眼中的禍害,絕對不能姑息!臣懇請皇上下旨通緝!”夏閣老站在文之首,巍巍。那日傷后足足三日才清醒過來,首件要事就是聯絡自己的勢力人脈上奏緝殺君羨。他簡直恨毒了那妖!
“懇請皇上下旨緝殺妖!”數十名員齊齊下跪高呼。
靖武帝高坐龍椅之上,威目往下輕掃,“這件事朕已經耳聞,夏卿驚了。那妖聽說,君羨?”
“確是君羨。此人來歷不明,京之后一直居于景候府中,得景候禮遇,誰曾想這妖歹毒,竟然連景候都不放過,簡直恩將仇報!”
姓君,靖武帝眸微,“朕聽聞,當日夏閣老設宴,有人夜闖夏府傷人,還從夏閣老手里帶走了景候府小世子景離。這當中,可有什麼因由?跟景候府小世子又有什麼牽扯?夏卿矛頭直指君羨,可有什麼證據?無憑無據,朕縱然貴為天子,也不能罔自下旨,皇榜通緝并非小事。”
聽皇上提起景離,夏閣老眼瞼跳了下,忙跪下來,聲音悲愴,“皇上!老臣當日設宴,景候攜子參宴,小世子景離聰穎乖巧,老臣當時見其心喜,便與景候商量留小世子小住幾日,怎料會惹來這等禍端!這分明就是無妄之災啊!求皇上明鑒!還老臣一個公道,給百一個心安!”
“朕會遣人調查,若是真是君羨所為,朕自會給夏卿一個公道。景候這段時間請假未曾上朝,關于他那邊,也還需取證。此事,擱下待辦。”
“皇上!若是不能及時將人抓起來,老臣怕會畏罪潛逃,這妖,本事大得很!”夏閣老眼底涌出不滿,一個無權無勢的妖,皇上卻屢屢不肯松口查辦,分明是不將他放在眼里!
依他在朝中的地位,說出來的話已經極分量,皇上如此駁他面的況幾乎沒有,這一次是怎麼回事?皇上在打著什麼主意?莫不是眼看他權勢越重,開始想著打他不?
思及此,夏閣老眼底沉下來。
“朕知道夏卿遭遇此事,心里定然不平。但是萬事有因,朕若是不明前因后果,聽一面之詞就下定論,于朝于國,皆是失責。此事朕心中有數,眾位卿不必多言。今日到這里,若無其他事,退朝吧。”
退了朝,靖武帝回到書房,再次從龍案上的匣子里取出那本書卷,小心翻閱,“德海,你對那位君羨,可有耳聞?”
元德海忙躬謹答,“回皇上,從景候府傳來的消息,這位君羨似是從天而降般,全然查不到出來歷。能住景候府,一方面是因對景候府世子有救命之恩,一方面乃是付了一萬兩銀子買下住權。”
“付了一萬兩銀子買下住權?這可稀奇了。”靖武帝饒有興致,注意力從書卷轉了過來,“你給朕好好說說這當中有什麼故事。”
“聽說那君羨當日救下小世子景離,為其用了珍貴的傷藥,憑那傷藥,君羨向景候索要了兩萬兩銀子的藥錢,就此互不相欠,然后再以一萬兩的代價,要求暫住景候府一段時日。看在相救之恩的份上,景候同意了。”
“這子的,當真有趣。”靖武帝笑開來,末了垂下眸子,低聲問道,“你說,君羨,可會與東海有關?”
元德海心下一凜,忙道,“皇上恕罪,奴才不敢妄自猜測!”
“是與不是,見一見,或許就能得出答案。”指尖索書卷陳舊的紙質,靖武帝眸幽遠,“可查出君羨現在何?”
“有指其現如今就藏在紫蘿巷,可是夏閣老曾派人排查過,沒在紫蘿巷發現其行蹤。”
“夏閣老都說本事大得很,想要躲過排查,想來也是輕而易舉。朕現在覺得有趣的是,景候稱假不上朝,明明是被君羨毒打了一頓,卻沒跑來朕面前喊冤,私底下更是一點作都沒有,還將派出去的人都招了回來,你說,他想作甚?”
“皇上,老奴拙見,倒是覺得景候此舉,看起來更像是在忌憚那君羨?”
靖武帝一愣,“忌憚?”
是了,若非忌憚,依照景候的子,斷然不可能了折辱還不聲不響,選擇息事寧人。君羨能讓一朝位高權重的景候都心生忌憚,那麼手上必然有讓人忌憚的籌碼,是什麼呢?
心底無數疑問,最后都化為一個答案——蓬萊后人。
“你著人去查,查實了君羨的所在,立即來報!記住,務必暗中行事!”
“是!奴才這就去辦!”
殊不知,他們一心想要查探的人,現在就在皇宮的某個角落里,暗的蹲守了數日。
兩眼天,君羨百無聊賴,頭上都快長了。
每日躲過皇宮無數耳目,貓在這里,全為了等待天時地利人和,為自己營造一個有格的出場方式。
就這麼幾天的時間,每晚回去,都得承景離無數怨念。
當真不容易。
“要是再沒有合適的出場機會,估計得想想其他辦法了,要不還不知道死小孩兒得怎麼鬧騰。”眼見秋日驕逐漸下沉,又是一無所獲的一天,君羨打算放棄了。
格嘛,裝一裝就有了。
這次裝不了,下次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