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竟然他的尾!
申屠川摔上門后,咬牙切齒的在屋里走來走去。他的耳朵變扁向后平行,又變了飛機耳,尾上的微微炸著,渾充斥了生人勿近的氣息。
正當他在屋里炸時,門突然被敲了敲,接著從門里傳出小心翼翼的聲音:“對不起呀小川,我就是覺得你的尾太可了,所以一時間沒忍住……”
“滾!”申屠川眼眶泛紅,臉上滿是惱意。誰不知道,他無法回的耳朵和尾是恥辱的象征?這是他的缺陷,是他盡欺辱的源頭,可這個人卻說它們可,簡直拿他當小狼崽戲弄了。
季聽被他吼得愣了一下,顯然沒想到他會這麼生氣,沉默一瞬后再次道歉:“對不起,我就是手欠,下次沒你的允許,我絕對不會再你的尾了。”
“滾啊!滾出部落,別讓我再看見你!”屋里再次傳來吼聲。
季聽抿了抿,并沒有像他說的那樣轉離開,而是安靜的坐在地上守著門口,想等他消氣了再說。
太漸漸往西走,天邊映出了大片的晚霞,一簇簇的涌現出來,宛若一場盛大且不易消散的焰火。
季聽靜靜的看著晚霞,耳朵時刻注意著屋里的靜,思索什麼時候再敲門的好。而屋中的申屠川,在發完脾氣后眼神重新恢復了冷漠,他知道季聽還在外面,但徹底忽視了,只是面無表的坐在屋里,打算自己離開。
雖然怒火已經消失,可那句‘你的尾太可’卻時常出現在腦海里。這句話他只從姨母口中聽到過,姨母死后就再也沒有人這麼夸他,雖然明知道外面那人說的不是好話,可心臟還是忍不住。
意識到自己在想什麼后,申屠川冷下臉,氣惱的用拳頭砸了一下床,隨著砰的一聲響,他的手骨節上直接砸破了皮。突然的疼痛讓他皺起眉頭,但好在總算不胡思想了。
可惜他剛轉移完注意力,門里就傳出了季聽擔憂的聲音:“你怎麼了?摔倒了嗎?痛不痛啊能給我看看嗎?”
申屠川:“……”閉!
季聽遲遲等不到回應,不由得嘆了聲氣,放了聲音道:“你還生我氣呢?要不我讓你回來,你別氣了好不好?”
“你又沒有尾!”本來已經打定主意忽視的申屠川,聽到這句話后忍不住懟了。
季聽還非常認真:“我沒有尾,但有尾骨啊,你仔細找找,能找到的。”
申屠川愣了一下,接著仔細想了想純人尾骨的位置,臉上迅速染上一片薄紅,耳朵也支棱起來:“你臉皮怎麼這麼厚?!哪有你這樣的人!”
“我怎麼了啊,只是想讓你消消氣而已。”季聽假裝無辜,心里卻笑。
申屠川憋了半天,憋出一句:“你怎麼還不滾?!”這句話一說出來,思路立刻暢通了,“對,說好了我讓你幫忙涂藥,你就會離開我家,現在你該實現諾言了,趕走!”
“我已經離開了。”季聽認真道。
申屠川耳朵抖了抖,不耐煩的開口:“你什麼時候……”話說到一半戛然而止,因為他突然反應過來,現在的站在自己屋子外,算是已經離開他家了。
季聽猜出申屠川已經明白了,不由得笑笑:“所以我已經實現諾言啦。”
“你在耍我?”申屠川的臉冷了下來。
季聽頓了一下,微微嘆息:“沒有,我只是……小川,其實我這次來找你,不止是因為我們都到了婚配的年齡,還因為部落里的惡霸霸占了我的房子,我如今孤苦伶仃一個人,除了你這里,我已經不知道該去哪了。”
申屠川愣了一下,隨即皺眉:“就算你沒有家了,也不用纏著我吧?像你這樣的純人,隨便到了哪個部落,都可以給族長做老婆。”
“胡說八道什麼吶,我是你老婆!”季聽哭笑不得的教訓。
申屠川輕嗤一聲,然后就沒靜了。
季聽趴在門板上仔細聽著,一時間有些擔心,難不自己又說了啥討嫌的話,他又生氣了?這麼想著,又往門上靠了靠,整個重心都放在了門上。
當門突然打開時,猝不及防的摔了進去,申屠川下意識往后躲了一下,就徑直摔到了地上,要不是雙手撐住了地,非要拿臉剎車不行。
“喂!我是什麼臟東西嗎你躲我那麼遠?”雙手火辣辣疼的季聽沒好氣的問。
申屠川沒見過手這麼笨拙的人,本想出言諷刺兩句,但對上充滿怒火的眼睛后下意識的閉上了。
等站起來了,他才繃著臉丟給一塊東西。
季聽急忙拿住,這東西十分堅,黑乎乎的外殼下著一點紅,看了幾遍都沒看出是什麼東西:“這是啥啊?”
“不要算了。”申屠川黑著臉去奪。
季聽急忙藏到后:“要要要,這是什麼東西啊?”
“烤,”申屠川一臉嚴肅的開口,“你拿著這塊離開吧,朝著太升起的方向走上三天,那里有一個混居的寡婦部落,里面都是人,你以后可以住在那里。”
“……什、什麼部落?”季聽懷疑自己的耳朵。
申屠川重復一遍:“寡婦部落。”
“這個世界還合理的,那是不是還有鰥夫部落啊……不對,我跟你討論這個干嘛,我不去,我男人又沒死。”季聽一臉無語的看著他。
申屠川冷眼看:“你去不去,總之我不會和你結為伴,也不會收留你,如果你不去,就把還給我。”
“那還給你,我不要了。”這烤這樣,也不知道會不會吃死人。
申屠川見一副打定主意要賴著自己的模樣,當即黑下了臉:“也別進我家。”
“不進就不進,”季聽說完兩三步走到了外面,然后回頭認真看著他,“我現在不在你家,你是不是就不會趕我走了?”
申屠川和對視三秒,氣急敗壞的關上了門,蓬松的大尾在后掃來掃去,似乎被季聽搞得十分煩躁。
而門外的季聽卻笑了,因為在關門的瞬間,的注意力再次轉移到他絨嘟嘟的耳朵上。雖然這個世界的男配警惕心強,不肯輕易讓人靠近,可由于外形太過犯規,做什麼都著一可勁,跟他說話都了一種。
只可惜現在的他太討厭自己,每次說不幾句話他就強行終止談了,想進行下一次‘友好’會晤,還得等他順完。
季聽嘆了聲氣,繼續坐在地上等著,此刻太已經從天邊落下,大地昏黃一片,隨時要陷黑暗。沒了之后,空氣微微有些涼,季聽拉上皮制的裳,心里忍不住抱怨。
或許是因為讀者怨念快要清空的原因,這幾回穿越不穩定不說,上的裳還越來越簡陋,比如此刻穿的,就是幾塊皮在一起,雖然不會走,可穿著也不擋風啊!
季聽嘆了聲氣,往門口挪了挪,借著后的房子總算擋了點風。申屠川一直控制不住的注意的靜,以為天黑了總要走了,結果這人又倚在了門上,一副要跟他斗爭到底的樣子。
他氣哼哼的把烤砸到桌子上,拿出鋒利的石片切下一塊,開始用他的晚餐。
季聽聽到屋里哐當一聲,還以為申屠川掀桌子了,正要詢問,遠就傳來幾個年推搡打鬧的聲響,蹙眉看了過去,只見幾個高大的人正互相推著往這邊走,顯然是沖著或者申屠川來的。
“你怎麼在外面坐著,申屠川不在家嗎?”一個人自來的問。
“我出來看星星,”季聽提高了警惕,沒有說自己是被申屠川趕出來的,“你們有事嗎?”
“沒、沒有……”帶頭的人有些張。
他后的小伙伴立刻幫襯:“我們從來沒有見過純人,所以一起來看看,這位是我們部落最強大的人勇士之一,他想和你個朋友。”
說是朋友,但看帶頭那位臉上的紅云,就知道他的真實目的是什麼了。季聽覺得好笑,雖然一直知道自己長得不錯,可從來沒有像在這個世界一樣,走兩步就能遇到一個‘追求者’。
人的聽力都非常敏銳,知道此刻他們的對話屋里的某人都能聽得一清二楚,于是咳了一聲,一本正經的拒絕:“還是不了吧,抱歉。”
幾個年輕人頓時一愣,顯然沒想到會拒絕一位強大的人勇士。其中一個稍顯瘦弱的人忍不住問:“為什麼?難道是因為申屠川?”
他話音未落,人們就哄笑起來,顯然是覺得這種說法很好笑,剛才搭話的人更是笑罵:“別鬧了,就那個連耳朵和尾都收不回去的廢,純人怎麼可能是因為他拒絕咱們的勇士,估計是真的不喜歡朋友而已。”
其他人都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舉止間滿是對他的輕蔑。季聽怔怔的看著他們,總算明白在了申屠川的尾后,他為什麼會那麼生氣了。
他從出生起,這個部落里的每一個人都在表達對他耳朵和尾的惡意,他在這種環境中長大,當然也不可能喜歡自己的,只會覺得耳朵也好尾也罷,都是害他生活狼狽的兇手。
在這種前提下,即便說了喜歡他的尾,估計他也會覺得自己在取笑他吧。
“他尾和耳朵收不回去,影響他狩獵了嗎?給你們部落拖后了嗎?”季聽冷著臉開口,語氣里夾雜著怒氣,既是對他們的,也是對自己的,“如果沒有的話,你們有什麼資格嘲笑他?”
人們沒想到會為申屠川說話,頓時都愣住了,最后還是一個反應比較快的先開口反駁:“但是他連完整的人形都沒有。”
屋子里的申屠川將這些對話聽得一清二楚,雙手死死的攥拳頭,剛才砸過床的手骨節上,破皮紅彤彤一片。他心底的怒氣翻涌,卻如之前很多年一樣,強行將這些怒火咽下,并不打算去爭辯。
他本來就是連完整人形都沒有的怪,那些人說得沒錯,他們如果可以讓季聽早點認清,自己還能快點恢復清凈。申屠川眼底閃過一嘲諷,然后就聽到季聽的聲音:“那又怎麼樣?耳朵和尾是丟人的東西?如果你們這樣覺得,那干脆化型把耳朵和尾割掉好了。”
申屠川沒想到季聽還會堅持為他說話,頓時愣住了。同時愣住的還有外面那些人,剛才嘲笑申屠川人被季聽瞪了一眼,頓時脖子一,雖然里還嘟囔一句什麼,卻不敢大聲說話了。
氣氛一時僵持下來,帶頭的人咳了一聲:“你別生氣,他們只是開個玩笑。”
“開玩笑總要對方覺得好笑,才算是開玩笑吧?否則就是欠,”季聽毫不客氣,說完頓了一下,又補充,“還有,我是申屠川未婚妻的事,現在應該整個部落都傳開了吧,明知道我是他的伴,你們卻還來搭訕是什麼意思?你們母親沒有告訴你們,不要干涉別人的婚姻嗎?”
“誰來搭訕了,我們就是想跟你個朋友……”有人慌了。
季聽冷笑一聲:“那不如我們去找族長,讓他給評評理?”
這麼一說,幾個人終于退卻了,畢竟鬧到族長那里,即便他們有人護著,可還是不得要丟點臉的。
“還不快滾!”季聽知道這個世界純種人類的珍貴,如果不把事做得絕一點,以后來招惹的人就會絡繹不絕,于是索撕破了臉面。
“你!你真是不識好歹!”有人怒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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