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聽說完,一臉‘你覺得怎麼樣’的表,等待他的反應。
申屠川面無表的看著,半晌一掌拍在了腦門上:“在說什麼屁話,我渾上下都是毒,生孩子?生一堆病毒還差不多。”
季聽想了想:“那也不錯啊,生一堆病毒,我們占領地球吧。”
申屠川:“……”我常常因為不夠變態而和格格不。
“好啦,我就是隨便說說,”季聽嘆了聲氣,總算不再逗他了,“不過我們吻都能接了,為什麼更進一步可以被晉江鎖文的事不能做呢?還是說本來可以的,但是你不想跟我更進一步,所以故意騙我的。”
“……但凡可以,你現在都不會好好的坐在這里。”申屠川面無表的看一眼,扭頭朝屋里走去。
季聽莫名后脊發涼,抖了一下后決定沒事還是多去看看自己的豬吧,比回屋對著那只冷冰冰的喪尸強。
大棚里的蔬菜長勢喜人,糧倉里小麥玉米應有盡有,鴨豬一類的也都膘厚,季聽猛然間變了農業大戶,有了種土大款的心態。
這種心態直接導致冷落了申屠川,每天最喜歡做的事就是跑去大棚里除除草喂喂豬,勞得多了,每次回到屋里不等跟申屠川聊天,就直接沉沉睡去。申屠川對此冷眼旁觀,并沒有要阻止的意思。
一連半個月過去了,季聽的新鮮有增無減,每次跟申屠川聊得最多的,不是哪個棚子里的蟲滅了,就是哪頭豬又長胖了。
“這地方太心了,簡直是為我量打造的。”季聽慨,“之前我就疑,這種大棚里的蔬菜一年沒人管,到底是怎麼長出來的,經過我這麼久的研究,總算是知道了。”
“知道了什麼?”申屠川并不想配合,但被用相當有迫的目盯著,只能勉為其難的問一句。
季聽推了推他的胳膊,神兮兮的帶他到大棚前,指著棚子扎的地道:“因為這里就是連接大棚部的滴灌水管,水管之前掉了,本來是沒有水的,但雪每天下,這里靠近大棚溫度又高,很容易就融化水流進去了,你覺得我說的對不?”
“我怎麼知道對不對?在變喪尸之前,我也只是一個普通的高中生而已。”申屠川木著臉回答。
季聽被他冷漠的語氣噎了一下,瞇起眼睛道:“我早就發現了,你從一來到這里,就對我的菜地很不上心,是不是因為自己看得到吃不著,所以嫉妒我了?”
“嫉妒?”申屠川冷笑一聲,若不是沒有太富,他此刻可能更想翻白眼。
季聽撇了撇,沒被他輕易糊弄過去:“得了吧,那天我還看到你惡狠狠的盯著我的菜,不就是因為自己吃不著,所以氣得想把我大棚毀了麼,朋友,咱倆都這關系了,你以后能不能不要再嫉妒我了?”
申屠川聞言沉默一瞬:“你確定我嫉妒的是你?”
“不然呢,難不還是菜?”季聽揚眉。
申屠川沒有回答,而是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轉回屋里了。季聽被他看得莫名其妙,一臉疑的去喂豬了,喂到一半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頓時臉上泛起了微紅。
當天晚上,難得沒有沉迷養豬不可自拔,而是早早就回臥室了。正倚在沙發上看書的申屠川頓了一下,一邊將書皮上的字擋住,一邊表古怪的看向:“豬終于被你喂死了?”
“……不好意思讓你失了,我的豬能吃能喝,非常好了。”季聽無語。
申屠川淡定的放下書,順便拿了一個杯墊放在了書上:“那你回來做什麼?”
“……我還不能回來了?”季聽咳了一聲,故作淡定的到他邊坐下,半晌佯裝無所謂道,“就是覺得從來了之后就沒好好陪你,所以今天特意回來早一點而已。”
申屠川沉默片刻,著的下迫使看向自己:“良心發現了?”
季聽難得沒有反駁,笑笑抱住了他的脖子,在他鼻梁上輕啄一下:“你很想讓我陪嗎?”
“當然,你晚上睡覺的時間,我已經獨自發呆八九個小時了,白天自然想讓你多陪陪我。”申屠川坦然承認,他很產生‘害’這種高級緒,所以說實話對他來說并不難。
季聽攬著他的胳膊挪到他懷里:“既然想讓我陪你,為什麼一直不說呢,我要是沒發現,你是不是就打算一直不說了?”
申屠川嗅著上的檸檬香,眉眼漸漸舒展,許久之后才淡淡道:“沒必要說,你為了我與人類隔絕,能找到一點喜歡的事,我很激。”
季聽心底一片酸,面對這張英俊的臉說不出的愧疚與,咳了一聲克制自己的緒,與他頭抵著頭輕聲道:“我雖然喜歡種菜喂豬,可我更喜歡你。”
“……你把我和菜跟豬放在一起比較,我并不覺得多高興。”申屠川表冷淡。
季聽沒忍住笑了出來,捧著他的臉親了一下:“你也太可了。”
申屠川耳泛紅,板著臉把抱了起來,徑直朝床上走去。季聽有些慌了:“不是說不能那個的麼?”
“哪個?”申屠川問完,注意到季聽泛紅的臉,頓了一下后淡淡開口,“季聽,你好像很期待。”
“我沒有我不是你別瞎說。”季聽趕否認三連。
申屠川冷笑一聲,把丟到了被子上,自己跟著躺了下去,季聽翻了個,恰好進他的話里。
申屠川失笑:“你倒是會找地方。”
“還好吧,主要是能生巧。”季聽相當含蓄。
申屠川看著的眉眼,漸漸的目到了的脖頸上,眼神漸漸幽暗下來。季聽被他盯得渾發,不由得提醒:“那什麼,我們不可以的,你會把我變喪尸的。”
“其實也不是沒有變通的辦法。”申屠川的聲音暗啞。
季聽疑皺眉:“什麼辦法?”
申屠川與對視片刻,拉起被子蓋在了兩人頭上,親自教變通的辦法。兩個人一直鬧了大半夜,直到季聽撐不住了才算結束,直接導致季聽第二天醒來時,已經是快中午的時間了。
季聽懶洋洋的睜開眼睛,剛要起就‘嘶’了一聲,趕又褪去力氣躺下了。想起昨天晚上荒唐的事,氣得直咬牙,任怎麼想也想不到,他所謂的變通,就是給戴一雙醫用手套,隔絕了他的小病毒們,更沒想到自己伺候完他,還被他翻來覆去的欺負。
季聽看到地上手心部分已經燒灼融化的手套,想起昨天發生過的事,臉漸漸的又開始紅了……不得不承認,有些人在某種事上就是自帶天賦,哪怕沒進行到最后一步,也是有的是辦法折騰人。
休息片刻,就打算去喂豬了,結果剛要,就看到申屠川黑著臉回來,上還沾了一片黑泥。
“你去哪了?”雖然此刻看到他有點害,但看到素來干凈的人突然臟兮兮的,又忍不住好奇。
申屠川看一眼,冷漠的到邊坐下:“我去喂豬了。”
“好好的去喂豬干什麼?”季聽無語。
申屠川頓了一下,目從臉上漸漸往下落,季聽瞬間懂了:“……行吧,就當是為了我去喂豬了,上的泥哪來的?”
“我看那些豬太臟,就用水幫它們沖洗一下,結果它們不知好歹的甩來甩去,把泥水都甩我上了。”申屠川繃著臉。
季聽聽得一愣一愣的,半晌終于沒忍住笑了出來:“給豬洗澡哈哈哈你怎麼想的啊……”
“就是這麼想的。”申屠川幽幽看一眼。
季聽趕憋住:“那什麼,沒事,你第一次喂豬,不練也正常的。”
申屠川眼底閃過一殺意:“要不是你一直等著吃豬,我就直接把它們都變喪尸了。”
“你可別,”季聽這回是真嚇到了,“豬現在就是我人生的全部希,我還指著它過日子呢。”
“豬是你的希,那我呢?”申屠川危險的瞇起眼睛。
季聽面不改:“當然是我的一切了。”
申屠川表這才好一點,季聽見狀不由得為柵欄里的豬們了一把汗。又在床上賴了會兒,最后還是起來了,往浴室去時經過沙發,突然注意到他昨天看的書,此刻書皮上被蓋了一個杯墊,剛好擋住了封面。
心生好奇,走過去拿了起來,申屠川注意到的路線,立刻起去拿他的書,結果季聽還是把最關鍵的信息都給看了:“《讓朋友眼里只有你的方法大全》?你折的這頁是什麼?‘如何讓興趣好廣泛的朋友只關注自己,最好的辦法就是裝可憐裝大度’……這都是什麼七八糟的?”
說完書就被申屠川奪走了,看著他難得心虛的樣子,頓了一下意識到:“你昨天說什麼激我有喜歡做的事,都是騙我的?”
“……沒有。”
季聽不上當:“你來!你昨天說的話跟書上一個例題答案很像……不是,你抄答案的時候都不能改幾個字嗎?”
“這不是我的書。”申屠川還死不承認。
季聽被他氣笑了,剛要說話,他就捧著的臉吻了上去,季聽氣哼哼的捶他,他也假裝什麼都不知道,漸漸的季聽也懶得反抗了,抓著他的胳膊延續這個吻。只是漸漸的事態有些升溫了季聽愣了一下,等季聽反應過來時,已經被他給得逞了。
似乎是對套路了季聽這一點很抱歉,從這天起申屠川就攬下了所有喂豬種菜的工作,誓要用富的和蔬菜把季聽養得白白胖胖。
種植園里唯一的鐘表、早在他們住進來之前就已經壞了,他們只能通過太的升起落下來判斷日期,只不過一開始季聽還天天記著,等到時間久了,也就不管這些了。
日子一天一天過,大豬生了小豬,母下了許多蛋,就連蔬菜也是一茬一茬的長。季聽就這樣跟申屠川在種植園過著與世隔絕的生活,雖然偶爾會覺得枯燥,可大部分時間里都是很開心的。
一轉眼不知道過去了多久,某一天清晨,睡了一夜好覺的季聽早早就醒來了,睜開眼睛就看到申屠川正背對著、坐在椅子上看書,頓了一下,躡手躡腳的朝他走去,打算在他背后嚇他一跳。
在快要靠近他時,季聽突然大吼一聲跳了過去,申屠川頭也不回的單手把人接住了,直接抱在了懷里。
“……你就不能裝作被我嚇到一回?”季聽無語。
申屠川干脆利落的拒絕:“不能。”說完就把挪到一邊,起朝外面走去。
“你去哪啊?”季聽仰頭問。
“喂豬。”
季聽:“……”他怎麼比自己還像農業大戶?
外面太冷,季聽懶得出去,于是坐在屋里吃烤紅薯,結果吃到第三塊了,也沒見申屠川回來,心里覺得不對,半晌還是沒忍住跑出去找人了。
申屠川平時能去的也就是幾個大棚,所以季聽直接朝大棚去了,果然在第三個大棚前看到了他。
“你傻站在這里干什麼呢?”季聽里還哈著白氣,一臉疑的走了過去。
申屠川還是站在原地不,季聽心中疑,腳下的步伐也慢了下來,當走到他邊時,就看到他的眼睛一不的盯著某。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季聽突然覺得時間好像慢了下來,世間萬的變化都開始清晰可見。
順著申屠川的目看過去,只見白雪皚皚中,一枝綠的枝丫了出來,宛如一個神明,在驅趕停留太久的冬日。
季聽怔怔的看著這枝綠條,久久都沒能回過神來,許久之后才啞聲道:“春天要來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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