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喜歡我什麼？”季聽笑瞇瞇的調戲。

申屠川一本正經的看著，想了很久有點苦惱：“不知道。”

“……”隨便編個理由也比不知道強吧。季聽都不知道從何吐槽。

申屠川笑了起來：“哪里都喜歡，所以不知道該怎麼說，反正我最喜歡你。”

“你還會夸，”季聽失笑，帶著一點試探道，“既然這麼喜歡我，不如我們畢業之后結婚吧。”

申屠川臉上的笑突然僵住，半晌垂眸道：“不要開這種玩笑。”他真的會當真的。

……這得多反跟朋友變人，所以才一點玩笑都不能開啊。季聽心里嘆息，但轉念一想，現在那些壞人已經解決，應該不會再有人作妖了，再過幾個月高考一結束，他會離開這個垃圾班級，遠離這些垃圾人，到時候說不定任務直接功了。

所以這個世界，其實不一定非要的，至于自己那點小心思，就先悄悄藏著吧。季聽嘆息一聲，倒是沒想到自己有一天也會為暗的那個人。

“你晚上想不想吃牛面，我給你煮吧。”申屠川微笑道。

季聽看著他霾盡散的眼眸，半晌笑著點了點頭。其實這樣也好的，一直陪伴他到走出心理影，看著他擁抱更好的人生，然后功退，去解救下一個世界的他，其實真的好。

遠方傳來預備鈴聲，季聽‘啊’了一聲：“該上課了，我們回去吧。”

“嗯。”

申屠川像往常一樣默默跟在后半步的位置，一雙如海般深邃的眼眸里全是。

兩個人竟然就這麼開始了雙向暗，而被學校學生抗議的李文，也終于節節敗退，一臉憔悴的被學校退學了。

眼看著快到高考的時候了，這個時候退學意味著什麼，班里的每一個學生都很清楚，因此更加不敢惹季聽和申屠川。季聽也懶得搭理他們，每日里都跟申屠川膩在一起，完全把那些人當了空氣，申屠川對的狀態有些擔憂。

某次下課，兩個人一起去小賣部買零食，申屠川幫擰開果的瓶蓋后，一臉擔憂的看著：“在班里只跟我自己玩，會不會很無聊？”

跟自己不一樣，天生的討人喜歡，如果沒有他的話，或許在班里會有一個很好的人緣。

季聽對所謂的好人緣相當不屑：“算了吧，就那些懦夫膽小鬼，就算關系不錯也是無用社，等你有難的時候，他們肯定也不敢過來幫你。”

“也是，你不需要那種人。”有自己就夠了。一想到這里，申屠川就有一點小開心。

季聽笑笑：“其實他們現在也可難了，上學期你借筆記給他們，他們分數都提高了不，現在跟咱們不說話，也就不好意思借了，肯定抓心撓肺可難了。”

“我的筆記有那麼重要？”申屠川不太信。

季聽立刻點頭：“當然了，不要小看學霸的力量，你沒看這兩次考試，咱們班的平均分都落下不麼。”

“既然那麼重要，那我以后只給你看，不給別人看。”申屠川一本正經的保證。

季聽失笑：“嚇我一跳，我還以為你一聽自己可以幫助班級提分，就要把筆記借給那群白眼狼呢。”

“怎麼會，其實……我還討厭他們的。”申屠川小聲說了一句。

他很明確表示自己的善惡，此刻突然說出這麼一句，季聽有些驚訝的同時，又忍不住的心疼，了一把他的腦袋后安：“我也討厭他們，我們可真是好朋友。”

“嗯。”申屠川笑了，他喜歡季聽什麼都跟自己一樣。

兩個人一邊吃零食一邊往教室走，說說笑笑的輕松樣子完全不像力大的高三學生，只可惜兩個人臉上輕松的笑意，在進班里的瞬間戛然而止。

因為他們的書桌上，被潑了一層紅油漆，桌子上的書籍和試卷無一幸免，而做了這件事的罪魁禍首，此刻正一臉得意的看著他們，他的旁邊則是一行李，顯然今天是過來收拾東西的。

“不好意思，手。”李文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樣子，顯然覺得自己現在要走了，老師和學校都不能耐他何。他的樣子憔悴許多，眼睛里滿是紅，一看最近就沒好好休息。

申屠川冷著臉朝他走去，被季聽一把拉住，輕聲道：“報警。”

申屠川一頓，扭頭看向，季聽冷漠的看著李文：“你是不是忘了，校規校紀之外還有法律，就算學校不能怎麼你，法律也不會放過你。”

“那就來啊，正好可以查查學校論壇的帖子是誰發的，順便問問誣陷誹謗該判幾年，”李文神繃了幾天，此刻已經要瘋魔了，“反正我也考不好，我什麼都不怕，但如果可以把好學生拉下水，簡直是我的榮幸。”

季聽嗤了一聲：“那就拭目以待。”

早就問過申屠川了，帖子是找的國外ip代發的，還特意用了加模式，像這種小城市且不是專業網警的派出所，本不可能查出來，可李文往他們桌子上潑東西卻是被監控明明白白記錄下來的，可不怕他。

李文仍然冷笑，可看著季聽篤定的樣子，心里卻漸漸慌了起來，他這次被退學的事，已經被家里罵過了，但由于不能算他的錯，所以的罰并不重，這種時候如果進了派出所，恐怕家里人會打死他。

正當他撐著時，班主任突然進來了，看到書桌上的紅油漆后臉都變了：“李文！這些都是你干的？！”

“是我又怎麼樣？”李文梗著脖子，心卻放下了一半。為了學校聲譽，班主任肯定不會讓報警，季聽和申屠川只能自認倒霉。

班主任嚴厲的指責他，并且要求他家長過來賠償，李文嗤了一聲：“對不起了老師，我現在已經不是您的學生，所以您也管不了了。”

“你！胡鬧！”班主任氣得心口都是疼的。

這個時候的季聽卻顯得十分平靜了：“沒關系的老師，我們可以報警，然后讓警察來跟他通。”

李文冷哼一聲。班主任皺著眉頭看一眼：“你們都跟我來辦公室。”說完便轉離開了。

季聽冷眼掃了一眼李文，和申屠川一起往辦公室去了。李文不屑一笑，收拾好自己的東西頭也不回的走出了教室，毫沒有去辦公室的意思。

季聽跟申屠川到辦公室以后，半天都沒等到他，也就知道他已經走了。班主任臉難看，在辦公室破口大罵：“這種沒素質不尊重老師的家伙！就算以后到了社會上也有他的！”

“老師您別氣了，您工作辛苦，這件事我們不打算麻煩您，直接報警吧。”季聽說著，從兜里掏出了手機。

班主任立刻制止：“到底是同學一場，直接鬧到警局也太不合適了，我跟他父母聯系，他父母過來賠償，這件事一定給你們一個代，你們先回班里，等一下我幾個同學幫你們打掃一下，然后你們就專心學習，這件事就別管了。”

季聽頓了一下：“老師的意思是，讓我們就這麼算了？”

“現在是高考關鍵期，我不希有任何事影響你們。”班主任嘆了聲氣。

季聽沉默一瞬，知道班主任也是不想讓事鬧大，而自己和申屠川還要在這個班級里，只能忍下了。正當要點頭時，一直沉默的申屠川突然開口了：“老師，我和季聽要轉學。”

班主任眼皮一跳：“轉什麼學？”

“這個學校的風氣不好，好人得讓著壞人，再待下去我們就抑郁了，恐怕會對我們的績有更大的影響，”申屠川淡淡開口，“等一下我們會把退學申請上來，麻煩老師今天幫我們辦好。”

“胡鬧！這個時候沒事轉什麼學？你就是不滿意我的理方式，所以跟我賭氣是吧？！你也不想想，馬上就要高考了，現在退學你去哪，回家自習嗎？！”班主任又一次被氣到了。

申屠川平靜的看著：“以我和季聽現在的績，相信不管是哪個學校，都會無償快速的幫我們辦理學手續，所以老師不用擔心，我們不會在家里自習的。”

“……”

班主任對他怒目而視，卻不見他有半分退意，突然覺得自己一點都不了解這個學生。在的印象里，申屠川是個十足的乖學生，績好、不惹事，一向都是安安靜靜的，可沒想到氣起人來，竟然能把人氣死。

季聽默默站在申屠川旁邊，只覺得此刻的他帥了。學校當然不允許自己的狀元苗子去其他學校，所以這件事班主任肯定會妥協。

果然——

“你們做什麼就做什麼吧，但是有一點，這件事私下進行，不要影響班里其他同學學習，知道嗎？”班主任厲聲道。

申屠川和季聽知道適可而止，立刻乖乖的點了點頭，等到班里育課時間，同學們都去場了，這才報警讓警察叔叔過來。

警察取完證，便直接去了李文家里。李文剛跟朋友吹噓完自己今天在學校做的事，轉眼就看到警察來了，不由得徹底慌了。

他看起來兇惡，平時也沒欺負同學，可實際上這種人最是外強中干，真到事上了，反而慫得不行。

當天晚上的晚自習還沒上完，季聽和申屠川就被喊去了辦公室，一看李文和他父母已經在那里了，旁邊是兩個穿制服的警察叔叔。

季聽和申屠川對視一眼，瞬間就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道歉，聽見沒有！”李文的父親一掌拍在了他后腦勺上，把他打得一趔趄。

李文屈辱的看著申屠川，眼睛似乎都發紅了，咬牙切齒的說一句：“對不起。”

申屠川看都不看他一眼：“你該跟季聽道歉。”

“……對不起。”李文又重復一遍。對他看不上的人道歉，簡直是奇恥大辱，可偏偏自己被押著服，他心里的恨意更重了。

李文的母親走過來，哀求的看著他們：“文文他知道錯了，兩位小同學，剛才警察已經把你們的損失都告訴我們了，我給你們買了新書，希你們不要怪罪他了，這是一點心意，算是我們替文文道歉……”

說著就要往季聽手里塞紅包，季聽抿拒絕了，還要再讓，李文不耐煩的開口：“媽！”

“你給我閉！”李文父親厲聲道。

李文只能憤憤閉。

季聽不屑的看他一眼，扭頭看向申屠川：“還生氣嗎？”

“為這種人，不值得。”申屠川和對視時，目總是溫的。

季聽笑笑：“既然如此，那就不要為這種人浪費時間了，”說完看向班主任，“老師，后續的事您幫我們通吧，我們先回去上課了。”

“好好好，你們趕回去吧。”班主任一聽他們不打算繼續追究了，立刻答應下來。

兩人一同往外走，申屠川沉默半晌后問：“既然不打算追究，為什麼還要報警？”他以為肯定會追究到底的。

季聽淺笑一聲：“不是不追究，而是我想要的結果已經有了，讓他跟他看不上的人道歉，恐怕比讓他出錢還痛苦吧，他知道咱們也不是好惹的，以后看還敢不敢招惹咱們。”

“嗯。”不管做什麼，他都覺得很有道理。

季聽深吸一口春天輕的氣息，心逐漸好了起來：“以后再遇到這種人，就別慣著他們知道嗎？”

“好。”

“當然了，也不能不就讓人家缺胳膊兒的，現在是法治社會，要遵紀守法知道嗎？”

“嗯。”

說什麼他都點頭答應，季聽覺得好玩，想了想繼續道：“還要多給我做點好吃的，平時沒事別總是刷題，你現在的績很穩，沒必要太拼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