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屠川沉默的站在原地,聽了半晌后開口:“我以為,不會有人幫我。”
……所以這麼久以來,哪怕到欺負,也從不向人求救嗎?季聽有點心疼:“你這麼好,誰都愿意幫忙的,只要你開口。”
“嗯。”申屠川角勾起一點小小的弧度,目沉沉的看著。如果在以前,他一定會用自己的方式讓李文永遠消失,可此刻卻選擇相信別人向別人求救,這種變化是誰帶來的,他心里一清二楚。
季聽不知道他在想什麼,覺得時機差不多了就進班里了,班主任已經把李文罵到了自己的位置上,轉離開了。申屠川和季聽一起往自己位置上走,走了幾步后突然發現季聽沒跟上,不由得停下來扭頭看向講臺上的季聽。
季聽神淡淡的將目在班里人上掃過,被看過的人無一不低下了頭,包括之前關系還算不錯的前桌。
“曾經我覺得,大家在申屠川欺負的時候沒有站出來,只是因為不,所以沒必要張正義,但經過今天我才明白,不是因為不,而是因為本懦弱,所以連一句真話都不敢說,遇到了惡霸,第一反應就是跟被惡霸欺負的人撇開關系,而不是弱者團結在一起反抗。”季聽勾起角緩緩道。
說完,停頓一下,輕笑道:“當然,我也沒理由要求各位張正義,因為我突然發現,有些人的心捂不熱,不管你多用心跟他們相,他們都不會激。”
上半年這些人可沒找和申屠川借筆記問問題,沒想到今天還是和之前陌生時一樣沉默,簡直人心寒。
“我們本來就不,不是在一個班里就是好朋友的。”下面有人不了季聽的涵,忍不住小聲回了一句。
他這一句說出口,其他人也三言兩語的跟上了,意思是他們沒有理由幫申屠川,甚至還有說自己本不喜歡申屠川和季聽的格,要不是為了筆記,誰也不會搭理他們。
申屠川眼神沉下來,正要把講臺上的季聽帶下來時,就聽到突然道:“我們班的老師算是學校最頂尖的吧,明明班里學生跟其他班都差不多,可是師資力量卻一直傾向于我們,你們猜原因是什麼?”
這句話一說出口,班里安靜了下來,不懂要干什麼。
季聽勾起角:“咱們學校已經好幾年沒有過高考狀元了,教育部規定不準按績分班,所以學校只能盡量往年級第一的班里傾斜資源,你們猜,如果申屠川轉去別的班,會怎麼樣?”
“……總不會再因為他臨時調換老師!”說話的人有點心虛,顯然也明白班里的好資源是從哪來的。
季聽笑意盈盈的看向他:“當然不會,老師只會問他為什麼轉班,等他說出你的名字后,你就會被臨時調走,高考前三個月突然換班換老師,會有什麼結果你應該知道嗎?”
那個人立刻嚇得噤聲了,顯然也明白后果有多嚴重。
“所以你在威脅一整個班?”李文在后排不屑的問。
季聽看向他,無辜的歪了歪頭:“這怎麼是威脅呢,這只是致力于為班級創造良好的氛圍,就像特別討厭申屠川的那位,跟申屠川一個班肯定會不愉快吧,他轉班了不就開心了?”
班里其他人瞬間安靜了,李文心里還憋著火,嗤笑一聲:“老子才不怕你!”
季聽輕笑一聲,拉著申屠川到座位上坐下。說的這些威脅,在沒變現實之前不會有人當回事,所以要做的,是給這些人徹底的震懾。
既然人人都要做不肯發聲的加害者,那就把這些人變害者。
當天晚上,那個口口聲聲最討厭申屠川和季聽的人,就被轉到了別的班,由于好的班級已經人滿,只能去一個績差老師也不太行的地方。這在即將高考時意味著什麼不言而喻,那些乖乖崽再無人敢帶頭孤立。
而李文卻不怕這些,反正他績不好,去哪玩都一樣,于是依然針對申屠川,時不時把他的書和試卷扔到垃圾桶,仗著他們沒證據而肆無忌憚,連季聽的防狼都不怕。
正當季聽思索該怎麼給他一點教訓時,某天學校論壇突然出一張病例,指出他已經染了狂犬病毒,要求他退學。
這件事給學校帶來了極大的恐慌,學生罷課抗議,要求李文退學,哪怕李文后來拿出了自己沒染的證據,也被無視在巨大的抗議里。
這件事季聽一看就知道是申屠川做的,而申屠川也默認了,兩個人用了自己的手段,讓變相幫助加害者的人變了害者,讓校園暴力的人變校園暴力的對象。
“小川,你怎麼這麼棒呢?”聽到李文被退學的消息后,季聽笑著捧住他的臉。
申屠川定定的看著,半晌小聲問:“我這麼棒,你喜歡我嗎?”
“當然喜歡了!”
申屠川目閃爍:“我也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