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看還是他好看？”申屠邇卻不肯輕易放過。

季聽訕訕：“……當然是你好看，你最好看了。”

“那為什麼要跟他一起去小旅館，跟我卻連親點都不行？”申屠邇表未變。

季聽嗓子發干：“那什麼，我這就是……”

“算了，不想聽你跟前任的故事，下不為例季老師，你可以為了我甩掉其他男人，但不準為了其他男人甩了我，知道嗎？”申屠邇打斷的話，等點頭之后才起，“走吧，一起吃早餐。”

季聽怔怔的看著他，等起床之后忍不住問：“你就一點都不介意？”

“介意啊，可是又能怎麼辦，誰讓我喜歡季老師呢。”申屠邇輕的臉，“只是如果再有下次，我可能會有一點生氣，而我生氣的樣子，季老師或許會怕。”

“……”

氣氛莫名抑起來，申屠邇輕笑一聲：“我開玩笑的，我那麼喜歡季老師，怎麼舍得傷害你呢。”

季聽干笑一聲，心事重重的跟在他后往外走。兩個人難得沒有出門，乖乖在家吃了一頓早餐，由于餐桌上的氣氛不算太好，兩個人誰都沒有約會的想法，便對視一眼各回各屋了。

申屠邇回到房間后，眼神瞬間冷了下來，獨坐片刻后打了個電話：“給我找兩個經驗老道的去查一下，季聽這幾天都跟什麼人接了，做了什麼……還有，調小旅館的監控，把那個男人的長相發到我手機上。”

等到把詳細的事代清楚，他這才掛了電話靜靜坐著，許久之后冷漠的垂下眼眸。只有四分之一的時間就是這點不好，怎麼都比正常人缺乏安全，所以對方只要有一點不對勁的地方，他就會揪著不肯放。

季聽啊季聽，你最好是沒有撒謊，否則……

季聽打了個噴嚏，心里愈發不安起來，任怎麼想也沒想到，自己有上社會新聞的這一天，更讓不安的是，隨便解釋一下申屠邇竟然就相信了。

不行，還是得找申屠翌，他把這條新聞想辦法下來，不能讓申屠邇查到什麼了。這麼想著，覺得自己就這麼回房間太不理智了，應該在申屠翌出來之前讓申屠邇沒功夫細想才對。

于是剛回房間不久，又去纏著申屠邇了，兩個人雖然沒有出門，但家里那些娛樂設施也足夠他們耗上一天了。

健房里，季聽一臉疲累的看著申屠邇舉鐵，心想這人在這里快兩個小時了，難道就一點都不累嗎？

不等去問，申屠邇的目就漸漸變了，季聽急忙過去幫他把杠鈴放下，一抬頭就看到一雙梨花帶雨的眼睛。

“……”

“聽聽，”申屠衫含淚看著，“昨天后面發生的事，大哥已經跟我說了，是我不好，我害你陷了危險，以后再也不惹事了。”

“沒事沒事，大爺把那人解決了，我沒傷。”季聽急忙安道。

申屠衫吸了一下鼻子，看著眼睛越來越紅，半晌突然把抱在了懷里。

季聽：“？”

剛才還在健的人上冒著熱騰騰的汗，味道卻淺淺淡淡的不討人厭，只是滿滿的荷爾蒙將人包裹其中，很容易就到了制。季聽面紅耳赤的推他：“你、你別這麼激，先放開好不好？”

“聽聽，我、我以前覺得自己永遠不會喜歡人類，可昨天差點死掉時突然發現，其實我也是個凡人，也會有凡人的緒。”

“……”多新鮮，都活這麼多年了，才發現自己是個人類嗎？

申屠衫放開了，眼睛紅紅的看著，看著看著就不止眼睛紅了，整張臉都好像喝醉了一般紅彤彤的。

季聽心里咯噔一下，有點不敢聽他下面的話了。

“聽聽，我好喜歡你，就、就不是對好姐妹的那種喜歡，我就、就……就是……”“你給我打住！還嫌我不夠是不是？”季聽頭疼的看著他。

申屠衫愣了一下，眼眶里瞬間蓄滿淚水：“我很惡心對吧，我也覺得好惡心啊，我竟然喜歡上了自己的好姐妹，我怎麼這麼惡心……”

他說著話，哭著朝門外跑去，季聽急忙追過去，追了幾步后發現他慢了下來，心里稍微預料到了什麼。

果然，上一秒還在哭的人，下一秒就頂著一張哭包臉回過頭來，冷著臉看著季聽：“又怎麼了？”

“……沒事。”如果告訴他申屠衫也跟自己告白了，他這個做大哥的估計會崩潰吧。

季聽咳了一聲，想到了最要的事，急忙跑到他邊拉著他坐下，開始講他們兩個上社會新聞的事。

起初申屠翌的目始終放在的手上，直到聽到說被拍了后，才微微蹙起眉頭：“這件事我會找人下來，申屠邇不會查到什麼的。”

“那就好。”季聽松了口氣。

申屠翌審視的看著：“但我了解的申屠邇，不是輕易放下懷疑的人，你最好是在他發現之前他們跟你分手。”

“……您這麼厲害，不如告訴我怎麼才能讓他們跟我分手，嚴格來說我跟他們往還不到一個星期。”季聽無語的看著他。

申屠翌沉默一瞬，不悅的蹙起眉頭：“那是你的事，總之盡快他們分手。”

“……”

兩個人沉默的對視，片刻之后季聽突然開口：“大爺，您不覺得這是強人所難嗎？”如果能有左右人心的能力，早就用意念讓這個世界功了。

申屠翌看一眼，冷著臉轉離開。季聽肩膀松垮下來，靜了片刻后垂頭喪氣的回自己房間了。

柿子挑的，申屠邇現在隨時能查到的事，不敢迫他，只能先申屠寺分手。接下來的幾天，生演繹了什麼‘作’，好幾次看著申屠寺的表都心了，但還是咬牙堅持了下來。

又一次嫌棄申屠寺沒錢以后，申屠寺眼眶都紅了：“聽聽，我有錢的，只是我還沒年，所以不能那個錢，等我一年，我就把錢給你好不好？”

“算了吧，之前給我送禮的王哥，人家可不會說這種不切實際的承諾，想送什麼都是直接就送了。”季聽不去看他的眼睛，裝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申屠寺難堪的低下頭：“你別跟我提別的男人行嗎？”

“我又沒跟他在一起，提一下怎麼了？你就是沒錢才這麼玻璃心，如果自己手里有現金的話，肯定不會這樣。”季聽努力讓表看起來很嫌棄。

申屠寺眼底閃過一固執：“我雖然沒錢，可是我有很多東西可以賣，賣了之后就有錢了，足夠撐到我年拿到自己的財產。”

“我可等不了……哎呀你別說了，我想吃城東那家燒仙草，你去給我買吧。”季聽淡淡道。

申屠寺點頭：“好，我司機送我。”

“你有沒有點誠心啊，別人家男朋友都是親自去的。”季聽皺眉。

申屠寺愕然：“可是我不會開車……”

“那是你自己的事。”季聽說完，就不耐煩的轉回房間了，門關上的瞬間，表立刻苦下來。這都是什麼事，這幾天真是干了一輩子都不會干的惡事。

這里距離城東燒仙草店差不多開車半小時的路程，他手里沒有多錢，肯定舍不得打車，也就只有騎自行車去這一個方法了……他不會真的去吧？

一直聽不到門外的靜，季聽心里咯噔一下，立刻轉要出去看看，但手握住把手的瞬間，生生忍住了去找他的想法。

必須得狠下心來才行了。季聽咬牙轉到床上躺下，假裝這件事從來沒有發生過。

可惜這種事不是想裝就能裝的，哪怕人已經躺下了，滿腦子還都是申屠寺騎著自行車飛奔的樣子，最終還是不安的坐了起來，繃著臉出去找人了。

然而剛到客廳，就看到申屠寺坐在沙發上發呆，似乎沒有要出去的意思，看到后愣了一下。季聽見他沒傻到跑幾個小時去給買燒仙草，不由得松了口氣，但面上還要裝出一副不想理的樣子，轉回了房間。

申屠寺察覺到來了，立刻拘謹的站了起來，還沒說話轉就走了，他愣了一下眼眶瞬間紅了，繃著臉坐了會兒后，轉朝門外走去。

季聽見他沒傻到跑去給自己買勞什子的燒仙草，頓時心就放下了大半，回到房間后未免愧疚將整顆心臟都霸占，坐下開始備課，努力讓自己不再想剛才申屠寺的眼神。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等到大腦超負荷工作后近乎麻木、太陣陣疼痛時，才放下手里的東西，輕輕松一口氣。

看外面的天已經不早了，猶豫一下還是站了起來，轉朝餐廳走去。餐廳里沒有人，看著桌子上的吃的，抿了抿還是人去給申屠寺送些吃的了，自己則是坐在桌前等人回信。

送飯的人去了很快又回來，看到他手里還端著吃的，季聽面擔憂：“他不肯吃嗎？”

“四個房間里都沒見先生，我剛才問了一下，下午的時候他就出去了。”那人認真道。

季聽愣了一下，意識到什麼后臉一變，忙跑去找人，結果整個別墅找下來都沒見人，的心越來越慌，仿佛后有什麼在追趕一般不安。顧不上休息，直接去了別墅后的后山，沒找到人后轉去了車庫，開著車沖了出去。

心急如焚，可又不敢開得太快，生怕錯過了他，只能沿著路緩慢而認真的搜索。

不知開了多久，整個人都快要放棄時，一輛山地車慢慢的從遠方騎了過來，的車燈落在他上，好像他整個人都發了一般，而在他的左邊車把上，則晃晃悠悠的掛著一杯燒仙草。

他上的衫已經被汗浸，頭發漉漉的在額頭上，愈發襯得羸白，他似乎累到了極致，一雙巍巍的，車速慢得出奇，可目卻十分堅定，一眨不眨的盯著前方的道路。

季聽猛地停了下來，見他目不斜視的要從車旁邊錯過時，冷著臉按下車窗：“上來。”

申屠寺聽到的聲音愣了一下，整個人猶如衰老的機一般扭過頭看，怔愣半天后有些驚訝：“聽聽？”

“上車。”季聽說著下了車，扶著他從山地車上下來，作間車子摔在了地上。

申屠寺驚慌的去拿燒仙草，卻被季聽一把抓住，眼睜睜看著燒仙草摔在地上，如公路流的一般在地上蔓延。

他怔怔的看著地上的燒仙草，半晌喃喃一句：“這是我費了好大的功夫買來的……”

“別管了，先上車。”季聽看著他巍巍的雙，一顆心像是被攥住了一般難。

申屠寺呆滯的看向，半晌艱難道：“對不起，我把燒仙草弄灑了。”

“這個不重要，回去休息吧。”什麼狗屁燒仙草，這輩子都不想再喝了！

申屠寺聞言愣了一下：“你覺得不重要？”

“……”

“你是覺得燒仙草不重要，還是我不重要？”夜晚空曠的環城公路上，申屠寺終于問出了自己想問的那個問題。

季聽抿看著他，半晌低聲道：“先回去好嗎？”

申屠寺木然坐到車上，等也上車后突然開口：“聽聽，我喜歡你，可這不是你糟踐我的理由。”

“……”

兩人一路無話回到家里，申屠寺呆愣的回了房間，季聽跟在他后走了幾步，也轉去了自己的臥房。

十分鐘后，推開了申屠寺的房門，看到坐在沙發上木偶一樣的男人后閉了一下眼睛，掩飾好緒后才過去：“大應該磨破了吧，這個藥水你涂一下，這幾天不要沾水了，小心發炎。”

申屠寺垂眸安靜的坐著，原本的小爺像是一夜被磨平了棱角，什麼反應都沒有了。

季聽看了他半晌，輕輕把藥水放在了桌子上，沉默許久后開口：“申屠寺，我就是這樣一個自私、無聊又惡毒的人，這樣的我本配不上你的喜歡，你不要喜歡我了好不好？”

申屠寺這時才仿佛有了反應一樣，一臉平靜的看向：“終于要提分手了嗎？”

季聽沉默的和他對視。

片刻之后，申屠寺目依然坦誠：“你幾天前就想分手了吧，跟我這樣一個小孩談是不是很沒面子，所以你后悔了？”

“小寺……”

“我知道的，又沒經歷什麼大事故，人哪能說變就變，你這段時間一直欺負我，就是為了讓我不了，然后主提分手對吧？”申屠寺越說越平靜，“你這人確實惡毒的，想提分手卻沒勇氣，于是變著法兒的我主提。”

“……既然你也知道了，那就分手吧，我這種惡毒的人，真的配不上你。”季聽努力鎮定。

申屠寺盯著看了許久，最終微微搖了搖頭：“我不要分手。”

“申屠寺。”季聽皺眉。

“好不容易遇到這麼喜歡的人，我是不會分手的，隨便你怎麼樣吧，辱我也好，辱罵我也罷，我不會分手，”申屠寺的目越來越堅定，“你喜歡錢對嗎？那我提前把權變現，給你一輩子花不完的錢，你還喜歡什麼，我都可以給你，但是我不分手。”

“申屠寺，你不要這樣。”季聽覺得事有點超乎想象。

申屠寺的平靜被這一句話打破，眼眶終于控制不住的紅了：“我不分手，死都不分，你別想擺我。”

“那如果我劈了呢？”季聽突然問。

申屠寺一愣：“什麼？”

“在跟你的同時，我也答應了你的二哥，他和你一樣都不知道我腳踏兩只船的事，這種事你也能接嗎？”季聽越說目越冷，只想穿越回跟申屠翌簽合約的時候，把當時的自己跟申屠翌都暴打一頓。

去他媽的分手，去他媽的合約，就不該相信申屠翌的判斷，從而忽略了自己這幾世的經歷。申屠川如果能因為作就提出分手，他們又怎麼會糾纏這麼久？

這一刻突然無比相信，這麼久以來的男配都是一個人。小說世界人設不斷在變，可不管怎麼變，都無法徹底改變申屠川，早就該知道的。

申屠寺怔怔的看著：“你怎麼可以……”

“你只是四分之一的人格，而我卻是完整的，憑什麼你一個不完整的人，要求我做到只喜歡四分之一的你，”季聽的指甲死死掐住手心，面上沒有顯半分，“我知道你接不了，而我也夠了這種提心吊膽的日子，所以我們分手吧。”

“那是我哥，你怎麼可以……”申屠寺說著，眼神突然起來。

季聽轉過背對著他，不再去看他的表：“總之腳踏兩只船是我不對，你二哥是完全不知的，你放心，這件事我會告訴他，同時也會跟他分手，不會再在你們之間糾纏。”

話音剛落，后傳來一聲手機短信提示音，然后就是久久的沉默，季聽沒忍住回頭看去，只見他低著頭看不到表，而他手中的手機上，則是一張和申屠翌從小旅館出來時的照片。

雖然模糊，但一看就知道是誰。

“所以，你在跟我的同時，也做了小寺的朋友？”他抬起頭，濃墨一般的眼睛里看不出緒。

作者有話要說：季聽：我太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