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在世可能生來就是要面臨無數的痛苦和糾結,白尋音一字一句的說著,隔著雨霧看到喻落漸漸晦暗空的瞳孔,覺得自己可以把這痛苦當一種修行。
白尋音求的是一刀兩斷,為此寧可干脆利落的傷人,也不想留一點曖昧的余地。
希喻落能忘了,這才是兩個人最好的結局。
因為他們原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高中能相遇,能經歷這麼多詭異的‘回憶’,已經是一生只能遇一次的事了。
做人是不能太貪心的。
“白尋音,你可以。”喻落半晌后才開口,聲音有些喑啞的嗤笑了一聲:“原來你是這麼想的…”
他今天是真的見識到了什麼‘狠心’了——能夠不聲的陪他‘演戲’這麼久,佯裝的很是淡然快樂,實際上白尋音心里卻一刻未曾放下過。
如果白尋音是要報復自己,那今天達到目標了。
沒有什麼比他在看到三中網張的那張錄取名單時更好的報復,一個簡簡單單的字眼,就能讓人如墜天堂和地獄。
喻落向來是個喜怒不形于的年,年紀輕輕便心機深沉,臉上從來不會有多余的清晰。
從未有一刻,他臉上的‘痛苦’如此明顯——其實面部表并不大,只眉頭輕蹙,可眼神里蘊含的卻是鮮明的破碎自嘲。
‘對不起’三個字縈繞在舌尖,可最后白尋音也沒有說出口。
只是說:“后會無期。”
年有他的維持的支離破碎的驕傲,即便腰曾經彎的過低,也不可能一而再再而三的當一只賴皮狗,真正的放棄尊嚴二字。
喻落眼神恢復了他們初遇時的漠然,就像在看著一個陌生人。
白尋音知道,這次他們是真的‘一刀兩斷’了。
這也在的意料之中,在的設想里,這本應就是和喻落的最后一次見面。
雖然他們不久之前還一起在古鎮的大樹上看漫天繁星的時候,白尋音曾經當真希過時間是停留在那一刻的,只可惜地球并不圍著轉。
認識一年多的時間,他們小鹿撞過,互相試探過,決裂過也甜過,七六五味雜陳萬種全。
白尋音卻依舊覺得自己有點舍不得。
淋著雨自巷子口一路走回家,分明是悶熱天,卻覺得冷,在外的皮都出了一層鮮明的皮疙瘩。
可白尋音沒有回頭,甚至沒有再看喻落一眼,看他是否還站在原地。
麻木的回到了家里,白尋音按部就班的下來一服,洗澡,最后吹干了頭發才鉆進松散溫暖的被窩里。
從來沒有在大下午的這個時間躺在床上過,可是現在太累了。
剛剛和喻落的‘決裂’,就好像經歷了一場故作淡定的筋骨,最后連靈魂也被空了。
白尋音躺在床上,都覺得自己累的四肢無力——以為自己能一下子睡過去,可事實上卻是從下午躺到晚上,然后睜眼到天明。
期間連季慧穎敲門出去吃飯,白尋音都用沉默拒絕掉了。
出生在九月,盛夏里悶熱的天,在即將到來的十八歲之前,白尋音想最后任一把。
在九月初去學校報道以前,白尋音那半個月都沒有出門,而是老老實實的呆在家里,對于所有的邀請甚至是阿莫的都拒絕掉了。
早早退了班級群,刪掉了三中除了阿莫以外的所有好友微信,刻意避開所有關于喻落的消息。
這個夏天,先是在古鎮,然后在仄的狹小臥室里,進行真正的‘修行’。
任過后,便是新生。
期間阿莫曾來過們家兩次,見到白尋音都小心翼翼屏氣凝神的觀察著,大氣兒都不敢似的。
反而白尋音若無其事,還嗔笑著看:“干嘛呀,我沒事的。”
是真的沒事,這些天該吃吃該喝喝,就是心口偶爾有鈍鈍的痛。
但轉瞬即逝,不礙事。
阿莫看著白尋音本來就纖細的形又消瘦了一圈的模樣,無聲的嘆了口氣,心的沒有提起跟‘喻落’這三個字任何有關的話題。
“音音,我們要分開了。”阿莫只是更傷心于‘分離’本這一點,眼圈兒紅紅,卻破涕為笑:“我覺得我們還沒上大學呢,我就開始想念天天賴著你的時候了。”
也許長大的痕跡,都是痛徹心扉。
白尋音沉默片刻,搖了搖頭:“分開是暫時的。”
所有的分離都是為了變的更好后的相聚。
白尋音覺初中畢業,白鴻盛出事的時候,的人生就一直面臨分離,也快適應這兩個字了。
可直到離家前一天晚上,白尋音收拾行李的時候,強撐著的堅強才支離破碎。
柜最下面的屜里,有著一件三中的校服——洗得很干凈,是男生校服,而疊的板板正正的校服上還著一個薄薄的日記本。
這兩樣東西都跟喻落有關,一件是喻落某次在送回家時給披上的校服,當時白尋音沒舍得還,后來干脆忘記了還。
而日記本的容全是曖昧瘋長時期里,按捺不住寫下他的名字。
一字一句,一筆一筆,有時候用力到筆尖都快把日記本破了似的——但其實除了喻落的名字意外并沒有其他容。
這兩件東西在白尋音最痛苦的時候都沒舍得丟,而是藏在了最深,現在猝不及防的被翻出來,就像是一顆映眼簾的釘子。
仿佛遲鈍了很久的‘痛覺’復蘇,白尋音一瞬間覺心臟被一無形的針扎了一下,疼的不自覺的蹲了下來,纖細的手指攥住那件校服。
能清晰的覺到,自己四肢百骸,甚至于每個細胞都蔓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痛癥’。
細細微微,無孔不。
這大概源于直到此時此刻,白尋音才意識到自己失去了什麼。
三年前的時候初中畢業,失去了聲音,失去了爸爸。
而高中畢業后的今天,意識到自己可能失去了一個很喜歡很喜歡的人,還有人的能力了。哪個更好計算,還真的說不準。
蒼白的臉麻木,眼淚后知后覺的落下來,都沒發現,卻暈染了日記本上的‘喻落’——黑的墨水模糊了一片,看著就狼狽不堪。
別哭了,這是你自己選的路。
白尋音吸了吸鼻子,手把本子抹干凈,然后站起來繼續收拾東西。如果會顧影自憐自怨自艾的話,那就不用過日子了。
行李收拾到了最后,白尋音想了想,還是把校服和日記本打包一起放在了行李箱里。
權當做‘箱底’,一起帶進新的流年,仍有屬于喻落的痕跡。
*我的心是曠野的鳥,在你的眼睛里找到了它的天空。
——泰戈爾。
婚後,宋顏初被周先生寵上了天。 她覺得很奇怪,夜裡逼問周先生,“為什麼要和我結婚,對我這麼好?” 周先生食饜了,圈著她的腰肢,眼眸含笑,“周太太,分明是你說的。” 什麼是她說的?? —— 七年前,畢業晚會上,宋顏初喝得酩酊大醉,堵住了走廊上的周郝。 周郝看著她,隻聽她醉醺醺地歪頭道:“七年後,你要是還喜歡我,我就嫁給你吧!” 少年明知醉話不算數,但他還是拿出手機,溫聲誘哄,“宋顏初,你說什麼,我冇聽清。” 小姑娘蹙著眉,音量放大,“我說!周郝,如果七年後你還喜歡我,我就嫁給你!”
容煙是天生的狐貍精,使盡手段只為將顧行這朵高嶺之花拉下神壇。他維系多年的清心寡欲終究被容煙撕裂,動情之時,她卻決然抽身。顧行眼尾泛紅,抓住她的手:吃干抹凈,想一走了之?都說風月無邊,回頭是岸。直到后來顧行才發現,自己早就溺斃在了她的萬種風情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