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川找了一圈,居然還是沒能找到李簡,這就讓他很郁悶了。既然賣了房子,那住哪去了,是回了李家,還是去了媽媽那兒,還是去了朋友家?
才跟爸吵過架,依的子不可能回去。媽媽那,王小川從沒去過,李簡只說是媽媽一直有些不好,不必去打擾。至于朋友,王小川還真不知道李簡有什麼朋友,沒帶他見過,不過近期的朋友,他倒還知道一個。
于是他上了車,打電話給了唐學政。打了一遍,沒人接,打第二遍,響了第六聲,對方才接起來,口氣有點不善,“什麼事,快說!”
王小川挑眉,看了看表,“這麼早就開始了嗎,不好意思,我的錯……我就想問問,李簡在不在你家?”
“李簡為什麼在我家?”
“這不是跟你老婆是閨嘛,”王小川頓一頓,“您幫我問一唄。”
唐大沉默一瞬,古怪笑了笑,然后他直接問符曉,“媳婦兒,你今天見過李簡嗎?”
“沒見過。”唐學政老婆乖乖回答。
“那打過電話嗎?手機怎麼關機?”王小川接著問。
唐學政又轉達了問題,符曉道:“哦,換了手機號碼了,發了信息來。”
“什麼號碼?”王小川一邊問,一邊翻出紙和筆來。
唐學政又問,符曉搖了搖頭,綿綿卻十分扎心地道:“簡換了號,想告訴誰自然都發短信了。不發的就是不想再聯系唄。”
王小川聽見了,差點一口老噴出來。這一個個都怎麼回事,就解除個婚約罷了,難不還真打算一輩子不見面了?
唐學政卻是在手機那頭哈哈大笑,他完全沒有同心地將符曉的話再復述一遍,然后道:“話你聽見了,自己想辦法去,再打電話來搞死你。”
說完毫不留地掛了電話。
王小川聽著手機盲音,氣得將手機隨手扔在副駕上。他的頭抵在方向盤上,重重地磕了兩下。
王小川不信邪了,第二天他就讓人去找媽媽的住址。手底下的人都是些會舉一反三的, 順便帶了一份蘇茵的資料過來。王小川仔細看了一圈,神逐漸凝重。
離婚、自殺、進療養院……現在神狀態還不穩定……這就是簡的母親?
王小川扔下資料,回憶起李簡輕描淡寫地說媽媽不舒服,皺了眉頭。
“你再查查媽媽的事,詳細點兒。”
手下應了一聲出去了,王小川重新拿起資料,再看一遍,按照上面的座機號碼撥過去了,接電話的是個中年大媽,說是家里的幫傭。王小川問李簡在不在,對方說不在,而后還猶豫問他:“您是簡小姐的朋友嗎?”
王小川含糊應了一聲。
“那能麻煩您今天見著小姐跟說一聲,夫人這兩天的狀況不太穩定,能麻煩您請來一趟嗎?我發信息給小姐,小姐只是我醫生,可是夫人不喜歡看醫生……”
“讓你醫生就醫生啊,李簡又不是醫生不能治病!”什麼玩意兒!王小川暴躁了,好歹還在好友里,他已經被拉黑了好嗎!
王小川掛了電話,抖了煙出來點上,狠狠吸了兩口。
隔天,還是沒有李簡的消息,王小川打算找理由去李家看看。誰知一瞌睡就有人遞枕頭,李志業打電話來,邀請他去李家作客,說是先前生日宴時怠慢了他,這回是特意擺宴道歉的。王小川眼珠一轉,說道:“這事兒吧,其實我跟簡也有錯,您看這樣——簡在家嗎?”
“,不在。”李志業一提起這個兒,聲調就冷了下來,“不住家里。”
“這幾天都沒回去?”
“沒回,不聲不響惹了這麼大的事,哪里還有臉回?”
王小川莫名來了氣,這些日子找不著李簡的怒氣發了出來,“您是耳聾還是怎麼地,我不是說過了,是我膩歪了不要,闖什麼禍了?話說您是親爸嗎?按道理親爸聽見有人玩弄了兒,就狠不得往死里打他,您到好,還三番兩次給我道歉上了。真是他媽活久見,不過話說回來,我媽說好人家的兒不敢跟我沾上邊,看來打一開始,您就把您這兒當工使呢?那您干嘛還在我面前一口一個、得親熱,我還以為你們關系不錯呢,真他媽惡心!這宴我不去,留著給您老自個兒送終吧!”
李志業在電話里氣得夠嗆,王小爺哪里還管他,罵完就撂了。
王小川忘了自己擱公司開著會呢,底下一群高管聽他發完飆,個個低著頭不敢吱聲。王小川回過神來,厲眼掃視,“老板打電話也不知道回避嗎,一個個有眼嗎!”
底下人頓時訓練有素地站起來溜了。等一出門,高管個個跟八婆似的竊竊私語。
“這是老板跟未婚妻分手的節奏?”
“果然又渣了,我果然沒看錯人!”
“快快,趕去看看賭盤去,可以收盤了!”
“哎,我高估老板了,我心想他好歹得要個兒子才離婚,這回可虧死我了!”
王小川要是知道他們在說些什麼,鐵定還得出來罵一頓。但現在他沒功夫理會他們,一心想著李簡哪兒也不見,這不會出什麼事了吧?難不想不開?不,不會的,不是那種人……吧?還是獨自一人跑到哪里玩兒去了,別是往可可西里那些個地方去了,總不能也向往什麼詩和遠方,跑去來一趟洗滌心靈之旅吧?那地方死的人可多了!
王小川越想越心驚,中午午飯也不香了,扔了筷子又給唐學政打電話,“你好歹跟你老婆要個電話號碼,我怕簡出事。”
唐學政笑他,“你這是什麼老父親思維?李簡那麼大個人了,能出什麼事?”
王小川急道:“你不明白,家里有那個啥你懂吧,我真怕一時想不開。”
唐學政沉默片刻,幽幽道:“我是不知道家里哪個啥,但這會兒正跟符曉打電話呢。”
唐學政似乎將手機挪了挪,讓王小川聽見符曉的哈哈大笑,顯然是在跟對方聊什麼開心的事。
“是不是真的?這麼好玩……”
王小川頓默半晌,然后狠狠把電話掛了。他丫的他的老臉都丟盡了!他的一片真心都喂了白眼狼!
以后他要還心李簡的事,他就是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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