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要在宮中多留兩個月,念善隨帶的這些東西顯然不夠。
讓銀星和意溪把箱籠都翻出來,看看缺什麼好讓人去侯府取——念善在猶豫,宮里是不缺這些的,那點小心思會不會被宋驍看。
小姑姑說讓去見識見識天祿閣的藏書,在說這話時,小姑姑眼中閃著彩。
小時候也曾被爹爹抱在膝頭教讀書寫字,后來爹爹過世后便沒再過。還是在回到侯府后,小姑姑最讀書,念善為了討小姑姑喜歡,便也著頭皮跟著看。
后來看得多了,倒也真的漸漸的喜歡上了。
明日就要去藏書閣了,大概是宋驍有了決斷。
念善在心里暗暗嘆了口氣,知道宋驍不喜歡自己,那夜是個意外,難道自己姿態放得足夠低,還不能求得他的放過嗎?
強迫自己不要多想,專注于眼前的事。
還要找套明日出門穿的裳,不能鮮艷張揚又不能過于素凈,念善只讓銀星和意溪撿著鵝黃、月白、藕荷淡的挑。
箱籠翻到最底下,念善發現一個檀木匣子。
正奇怪是什麼東西竟放在此時,才拿起來打開,念善便愣住了。
檀木匣子里赫然放著一尊眉目溫悲憫的送子娘娘!
這正是大伯母送給小姑姑的,怕小姑姑生氣,覺得家人在乎的不是本人而是權勢地位,才藏了起來。
“姑娘?”意溪和銀星原本在翻別的箱子,看到念善失神的盯著眼前的東西許久沒,不由擔心的圍了過來。
當兩人看到這尊送子娘娘時,也不由怔然愣住。
姑娘已經被皇上臨幸——會不會真的因此有了皇上的骨?
可若真的發生,皇后娘娘該是如此震怒傷心?姑娘又該如何自?
兩人也不由心里發慌,一時間有些手足無措。
末了還是念善輕輕合上了手上的檀木匣子,神疲憊的道:“收起來罷。”
銀星忍著淚答收走,要找個姑娘永遠不會瞧見的地方。
“就這件的褙子、梨花白的綾罷。”念善隨手指了兩件,已無心再看。
等到晚膳時,念善照舊去陪江皇后用膳。
通常都是小姑姑吃些藥膳,多數時候小姑姑看著吃飯。
“天祿閣的藏書有不前朝孤本,那是極難得的。”江皇后說起自己興趣的事來,顯得興致很高。“往日里便是皇上也只在閣里看,并不帶出來。”
縱然念善再不愿見宋驍,卻也斷不敢再此時做出令小姑姑可能生疑的事。
“我只怕自己才疏學淺,看不出那些書的好來。”念善放下了筷子,笑道:“小姑姑想看什麼,我幫您取來便是。”
江皇后曾去過幾次,對天祿閣的藏書大致有數,自己列好的書單,由蘭心給了念善。
眼下小姑姑閑著無事,能看些書消遣也是好事。
聽小姑姑興致的講那些孤本的來歷,念善越發覺得眼眶發酸。
讀萬卷書,行萬里路。
若是當初小姑姑跟著周三叔走,而不是被困在宮城中,那該多好!
這些日子江皇后的病始終不好不壞,便是宋驍連召了兩次太醫去問話,也并未有什麼結果,都只是說要靜養、要慢慢恢復。
小姑姑面上不顯,心里怕是一直都擔心著周三叔!
念善忍下了淚意,勸著已經面倦的小姑姑休息,自己才離開。
臨走前,來了蘭心。
“蘭心姑姑,多留意些小姑姑,我總覺得不大對勁兒。”念善低聲道:“小姑姑怕我擔心,藏在心里不肯說,若有什麼事一定要及時告訴我。”
蘭心應了,著念善離開的背影言又止。
那夜究竟發生了什麼,五姑娘不肯說,只讓把儀宮的宮人侍管好,不許出晚歸的風聲。
亦是不敢多想,要放在首位的主子,是皇后娘娘。
若五姑娘恨就恨罷!
****
第二日一早,念善去給江皇后請了安,便去了天祿閣。
今日有早朝,算著宋驍下朝后過去的時辰,應該是能上的。
念善沒想躲著宋驍,也不敢惹怒他。
幸而在路上沒到他,免了不尷尬。然而當念善到時,卻看到福寧殿的侍。
宋驍已經來了。
手中握著江皇后給的書單,念善暗自深吸一口氣,緩緩走了進去。
天祿閣。
在這里天子有自己單獨的房間,見念善來,衛吉勝親自把迎了過去。
“這些是皇后娘娘列出來想要的書,煩請衛總管幫忙找找。”念善把書單到給了他,特意道。
坐在里間的宋驍也聽到了。
他自是聽出了念善的意思,這是求他顧念皇后。
門后的簾子微,一道淡的人影走了進來,隨后外間的門便被關上了。
宋驍正在專注的看眼前的書,似是沒有聽到靜。
“臣見過皇上。”念善咬了咬,垂眸蹲行禮。
這時宋驍緩緩翻過一頁書,才抬頭去看。
前些日子在儀宮見到的念善,得明艷張揚,令人驚艷;如今穿著淡,倒別有一種溫婉和的氣質。
可他并不信江念善是個弱溫順的人。
“起來。”宋驍淡淡的開口。
念善這才起,卻仍是垂眸做出恭順的態度。
“看著朕。”宋驍不喜這種偽裝出來的溫順,聲音便有些冷。
念善抬眸,那雙漂亮的桃花眼,只是無辜的睜著,便有種勾人的嫵。
“善善。”宋驍忽然開口。
聽他這樣稱呼自己,念善嚇了一跳,向來鎮定的神也顯出幾分慌。
“皇后總是這樣你,你是最寵的小輩。”宋驍起,墨的眸子瞬也不瞬的盯著。“怕是在心里,你還是個小孩子,需要疼呵護。”
聽他提起皇后,念善再也忍不住,跪在了地上。
“您和皇后娘娘伉儷深,求您恩準臣去修行為娘娘祈福!”淚珠從眼中大顆大顆的滾落,念善咬牙道:“您是知道的,那夜只是個意外!”
宋驍走到面前,居高臨下的看著。
哭起來也格外好看,那委屈的模樣別有種楚楚可憐的人。
“但意外已經發生了。”宋驍走近,挑起的下,強迫跟自己對視。“五姑娘覺得是天意嗎?”
念善咬了下,說不出話。
“朕覺得是天意。”宋驍很快放手,好整以暇的看著。
“你的去留,就讓天意來決定。”
****
當念善出來,在外頭候著的意溪和銀星,總覺得自家姑娘有幾分失魂落魄。
且姑娘的眼睛細看時不對,眼角微微發紅,莫非是才哭過不?
只是來不及說什麼,迎面便見走來了慧妃和提著食盒的宮人。
“臣給慧妃娘娘請安。”只見念善快速的眨了眨眼,就笑盈盈的走上前給慧妃見了禮。
慧妃也含笑扶住了。
“善姐兒從藏書閣來?”
念善點點頭,笑道:“我替小姑姑去取了些書,這就回去了。”
兩人寒暄了兩句,便各自分開。
慧妃看到不遠有福寧殿的人在,那麼方才在藏書閣中,念善怕是遇到了皇上。
皺了皺眉,總有種奇怪的覺,江念善此時過來只是巧合麼?
“今兒是天祿閣打開的日子,看江五姑娘帶走的都是孤本,這是皇上對皇后娘娘的特別恩典?”邊大宮見了,忙低聲提醒。
方才瞧見跟著念善的宮手上,提著的確實都是心包好的書。
“皇后在皇上心中的地位自是不一般。”慧妃收回心思,對宮人道:“走罷,仔細本宮心燉好的湯涼了。”
打探到皇上要來藏書閣,這才心準備了補湯。
皇上自從蘇貴人一事后,除了去儀宮,已經再未踏足過后宮。
蘇貴人犯蠢合該自己著,也不能遷怒整個后宮啊。
想到這兒,慧妃加快了腳步,匆匆走了過去。書房不能去,福寧殿又不便打擾,藏書閣總沒錯罷?
守在天祿閣前的人是衛吉勝,見慧妃來忙近前行禮。
“衛總管,替本宮通傳一聲,說是本宮給皇上來送些補湯。”慧妃客客氣氣的笑道。
衛吉勝見了慧妃,也覺得有些頭疼。
且不說皇上不愿被人打擾,單說這天祿閣都是珍藏的孤本,也不能在這里頭吃吃喝喝啊。
“慧妃娘娘,皇上正在看書,也曾吩咐下來,不許任何人打擾,您還是請回罷。”衛吉勝恭聲勸道。
慧妃有些不悅的皺了皺眉,便聽衛吉勝低了聲音道:“娘娘,您幫著貴妃娘娘協理宮務也忙,就別在此等了。”
聽他提到張貴妃,慧妃目恍然。
張貴妃和妃誰都沒來,怕是算準了有這一出。
“本宮將食盒留下,等皇上出來時還請衛總管替本宮說一聲。”慧妃謝他的提醒,若是自己了皇上霉頭,怕是也會有蘇貴人一般的待遇。
衛吉勝忙答應下來。
只是……慧妃心中那種奇怪的覺又再度浮現。
江念善仿佛就是剛剛出來的罷?
同樣是穿越,女主沒有金手指,一路艱難求生,還要帶上恩人家拖油瓶的小娃娃。沿街乞討,被綁架,好不容易抱上男主大腿結果還要和各路人馬斗智斗勇,女主以為自己在打怪升級,卻不知其中的危險重重!好在苦心人天不負,她有男主一路偏寵。想要閑云野鶴,先同男主一起實現天下繁榮。
前世,她天才急診醫生,救人路上英勇犧牲,意外穿越到了荒年。在原主靈魂消散之前答應原主孝順養育她的爹和娘,替她報仇!以及尋找她的親生爹和娘。這一世,一開局就被喪盡天良的親人賣了換糧食,且看手無縛雞之力的她如何破局。本以為窮困潦倒的逃荒路,她像會魔法一樣,救人組隊鑒渣虐婊樣樣行! 逃著逃著兵亂來襲,傾巢之下安有完卵,她毅然決然奔赴前線,用醫術救人。不料所救之人竟然是自己的失散多年的親爹......
常念是皇帝最寵愛的小公主,容貌絕美,傾城脫俗,素有百合仙子之美譽,隻身子骨格外虛弱,一絲風也吹不得。 及笄後,常念以此爲由,婉拒西北寧遠侯的求娶,風光嫁了京城中頗負盛名的世子爺。 原以爲是覓得良緣,哪料,竟被枕邊人謀劃算計,最後落得個皇兄客死異鄉,至親含冤而去的悽慘下場。 再一睜開眼,常念竟重回到成親前,這一次,她二話不說冷拒了世子,轉頭應下寧遠侯的求娶。 寧遠侯江恕獨掌西北軍政大權,權勢滔天,殺伐果斷,生死予奪,鐵面閻.王之稱甚至已經傳進京城,無人不畏。 坊間都傳,身嬌體弱的小公主見了人就得後悔,甚至有太醫直言,公主嫁去西北,活不過三個春秋。 然三年後,世人驚奇發現,小公主不僅活的好好的,那傳聞冷酷無情的鐵面硬漢,竟是千般繞指柔,將人寵到了骨子裏。 -- 小劇場 小公主是江恕親自向老皇帝求來的金枝玉葉不假,說是求,其實不過是爲定皇帝的心,走個過場。 來西北第一日,公主便染了風寒病倒了。 彼時,江恕想,就當府上供了個身嬌體貴的女主子,多出每月服湯藥靈參的錢罷了。 沒過多久,身邊小廝來稟報一句“夫人又頭疼了”,正在軍營批閱邸報的江恕皺着眉起身,二話沒說便歸府了。 再後來,江恕回府的次數越來越頻繁,一下值便尋不到人,友人某日一問,江恕神情淡淡,說得理所應當:“回家陪夫人。” 友人:說好的只是娶回家做做樣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