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
“怎麼可能還活著?怎麼可能生下皇子?!”
“不是死予難產了嗎?”
“該死予難產的!”
若不是死了, 肅帝怎麼會到浣局抓人?必是因為下的藥弄死了那對母子,肅帝才會命人查到了浣局。
怎麼可能還活著?
盡酷刑的老婦人心中的信念一下子就崩塌了,像瘋了一樣的想要往前撲, 向那兩個說笑的獄卒確認,“你們說的是假的……對不對?你們是在騙我的……是不是?”
最后三個字喊得刺耳無比, 帶著深深的怨毒之意。
“他們沒有騙你!”
“難道你沒有聽到喜樂之聲嗎?”
“為了慶賀皇后生下太子之喜, 普天同慶,皇上特意還特赦了一批犯人……當然……這不包括你……”
一道側側的聲音在這布滿腥和死氣的刑訊牢房中響起。
從門口的影緩步走進一個人。
看守老婦人的兩位獄卒神恭敬地道:“馮寺正!”
若是薛家人在這兒必然能認得出這位馮寺正就是當初曾經押運過他們去寧安的那位馮頭兒。這些年,在肅帝蕭孤舟的提攜之下已經做到了審案中最高級別的寺正一職。
謝孤舟就是孝帝的親子,是謝婕妤將其換至謝府, 養在宮外, 這個消息讓他十分震驚, 為此,他還特意悄悄的去見過了當初將謝孤舟托付于他的秦牢頭,終在秦牢頭那里得到了證實。
難怪,謝氏一門拼死也要護他。
難怪, 秦牢頭在獄中就百般照顧于他。
難怪,那個年會那般不凡。
解開了心中的迷之后,朋友勸他躲避, 怕新帝報復。
但馮寺正卻認為大可不必。
那個年……不是那樣的人!
他是真正的強者!
而真正的強者不會視自己過去的苦難為恥辱,只會正視它!更不會發生, 他們所擔心的事。而事實也證明了,馮寺正是對的。
肅帝蕭孤舟登基之后,他反而一步步做了寺正之位。
“這不可能!”
“我下的仙鶴草藥十足, 薛明珠那個人本不可能生下孩子的!”
老婦人本就不信,花白的頭發抖著,神猙獰。
“放肆!”
“皇后之名豈是你這等低賤之人所能喧之于口的!”
一個獄卒破口罵道。
“我為何不能罵?!若不是,我家小姐怎麼會死?!”,那老婦人語氣激,雙眼中滿是刻骨的仇恨。
“你家小姐?”,馮寺正腦中猛地閃過一個名字,眼波一閃,“玉弦?!”
這些年對肅帝有非份之想的子不,但是,肅帝輕易是不會要人命的。
頂多是逐出宮去,或是,累及家人。
唯一一個被肅帝親自賜死的就是這個玉弦的子了。
當初,謝太后壽宴之上,這個玉弦可是名京城。
哪怕他這個冷冷的人都不可否認玉弦之,不過,皇帝更冷冷,那樣的人都不為所,還賜死了。
雖然,他在宮外,不太清楚皇帝為什麼會賜死玉弦,但猜也能猜出來,怕是在謝太后的幫助下怒了皇帝了。
別問他怎麼知道玉弦死了,他和尚方司司正關系還不錯。
“對!”
“玉弦就是我家小姐!”
“有什麼錯?不過就是喜歡皇上,有什麼錯?”
“就是因為薛明珠擅妒不允許皇帝納新人,若不是,我家小姐怎麼會死?!”
老婦人瘋狂的喊著。
馮寺正沒有和這個老婦人解釋玉弦之所以會死,是因為對皇帝下藥,本就是罪該萬死的。他關心的是,“你說玉弦是小姐?那是誰家小姐?”
既然是個小姐,為何會在宮中當舞姬?
老婦人被問到這個問題,原本瘋狂激的緒陡然冷靜下來,皺紋積壘的臉上忽地出了詭異的一笑,“你想知道?我不會告訴你的……”
馮寺正細長的眼睛盯著老婦人,語氣幽幽,“只要是人就會有七六,就會有弱點……你不會以為你提前將自己的兒送走,就沒人找得到了吧?”
他為什麼這幾日都沒有在京中?
自然是去做他該做的事去了。
“你們抓到了寶姐?這不可能!你們怎麼會抓到?我早已讓人將送出了京的……”,老婦人直至此時,臉上才出驚懼之。
馮寺正淡淡道:“人只要來過這世上一遭,必然會留下痕跡……更何況……京郊牛家村又不遠……”
當馮寺正提到牛家村后,老婦人腮邊的一陣抖,眼中的怒火似要噬人一般,“你們想要干什麼?!”
“不干什麼?”
“從現在起,我們不會再你一手指頭……你所的刑罰,我們將會一一在上走上一遍……”
馮寺正的眼睛涼薄得很,宛如這腥冷的刑房,沒有一人。
老婦人癲狂,拼命地掙扎著,似是要和馮寺正拼命,奈何,因為被鐵鏈牢牢地捆在刑臺上,雖抖得鐵鏈嘩嘩作響,卻沒有半分作用。
“你這個魔鬼!”
老婦人恨得眼睛幾乎要流出淚來。
馮寺正平靜道:“怪誰呢?”
“要怪就怪有個愚衷的娘,為了別人膽大包天,不計后果,謀害皇后及太子,搖寧國國本……是無辜的,沒有罪,馬上就要嫁人了,可是,有你這麼一個娘……就是的原罪!”
馮寺正的話伴著隔壁寶姐的哭聲,一下子就擊穿了老婦人最后的心理防線。
是想要為自家小姐報仇。
可是,也有弱點。
的弱點就是的兒……
有罪!
就讓去地下,再為主家請罪吧。
……
“所以說,這幕后的主使竟然是慶王妃?!”,肅帝蕭孤舟看著由大理寺卿上了的證詞,寒聲道。
當初因為蘇貴妃之,孝帝晚年時,慶、瑞兩府勢大,宮中被他們埋的釘子多如牛。肅帝蕭孤舟登基之后,接連收拾了慶王和瑞王兩派勢力,并大肆清理了他們埋宮中的釘子,為防萬一,還先后放出不宮人出宮。
百足之蟲,死而不僵。
那慶王妃也是個狠角,竟然有能力在宮里埋釘子。
他真是小看了!
“回皇上,那名老婦人乃是慶王妃母家的家生子,早年宮中混時埋宮中的釘子,在漿洗房做事,人人稱為徐婆子。”
“當初,慶王制定的計劃便是心培養一些,充斥后宮,以禍害皇上的子嗣。只是,這個計劃還沒等開始,慶王便被皇上以雷霆手段死,他當初埋下的那些棋子也都一一被起了出來。”
“只是,慶王當初留下的是明暗兩手。”
“明面上的自然是他的人馬。”
“這些人當初都被挖了出來,清理得一干二凈。”
“卻沒想到他暗中居然還留有一手,便是慶王妃留在宮中的棋子。”
“慶王妃的這些棋子,慶王從不過問,也沒有記錄。所以,他們當初在抄慶王書房時只得到了明面上慶王埋宮中的釘子。”
“為的就是如果有一天他失手了,還會有慶王妃替他們報仇!”
大理寺卿一邊答著,一邊拭著自己額頭的涔涔冷汗。
慶王果然不愧是心思深沉之輩。
當初他們在慶王書房室找到名單,便以為是所有了。
若不是薛皇后機警,險些就被慶王一脈得了手。
當慶王伏誅,慶王眷圈宗仁府的那一天起,慶王妃就已經下令給宮中的棋子執行其計劃。
謝太后也真是坑兒子。
竟然千挑萬選的選上了玉弦。
這對于慶王妃來說,自然是大喜過。
蟄伏了這麼多年的計劃,終于可以開始了。
卻沒想到皇帝本不為玉弦的而,而玉弦無奈只能借謝太后的手對皇上下春藥,因此激怒了皇上,將玉弦賜死。
玉弦原是慶王妃娘家庶出的小姐。
徐婆子是的嬤嬤。
玉弦死了。
徐婆子一心要為報仇,執行慶王妃當初制定的計劃。
因此,先請人將在宮外的兒送走,自己了無牽掛后,又弄來了仙鶴草,榨浸泡在接生嬤嬤的袖之中,妄圖想讓薛皇后一尸兩命,為玉弦報仇,也為慶王府報仇。
千算萬算,卻沒想到薛皇后福大命大,人又機敏,識破了們的詭計。
蕭孤舟萬萬沒有想到,看著面前的證詞,瞳孔微。
他當初沒有將慶王眷賜死,今天,竟然險些害了他的妻兒。
果然,帝王就不該有婦人之慈!
斬草不除,春風吹又生!
“按徐婆子供詞上的名單抓捕所有埋宮中的棋子嚴加審訊,務必將宮中的釘子全部挖出來……”
“慶王府及瑞王府所有眷賜死!”
肅帝蕭孤舟強著萬丈怒火,眸冰冷,沉聲道。
玉弦之所以能出現在謝太后的眼前,里面也有瑞王妃的影子。
慶王妃會埋釘子,那瑞王妃就不會嗎?!
“是!”
大理寺卿領命退下。
心中嘆息,好好活著不好嗎?皇帝仁慈,已經放了慶瑞兩府一馬,非要自己作死。這不是著皇帝殺們嗎?……這下子怕是宗仁府又要流河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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