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櫻花文學 現代言情 頑烈 第37章 [VIP]

《頑烈》 第37章 [VIP]

從沒跟你飲過冰, 零度天氣看風景。

——王菲·《償還》

清晨,剛過五點。

一片暗沉,世界還臥在藍灰冷調里淺眠, 兩邊居民樓只有幾扇窗戶里

路燈還一排排亮著, 昏黃的燈自高灑落, 雪地上一灘一灘的暈。

北城是凌晨開始下的雪。

到現在,胡同的水泥地上已經鋪上了一層落白。

穿著雪地靴踩上去, 會有顆粒碾磨的靜,但不至于到“咯吱咯吱”的地步。

曾如初走在胡同里, 上穿著件暖白羽絨服,連帽被拉起戴在頭上, 兩手揣在口袋里,眼眉垂著看路,也盡挑亮走,踩碎一片又一片的圈。

行至于岔口尋到了熱鬧。

聞名十里八鄉的早點鋪子外已經站了好些人,一眼掃去, 就沒有二十多歲的同齡人。

都是熱健康和生活的老人家。

鋪子的汽燈亮著, 剛出鍋的面點散發騰騰熱氣,隔著好些路, 就聞著了香味。

走過去,將帽子摘下,兩手袖里,站隊伍后面排著。

沒一會兒, 又來了些人, 一位穿紅羽絨服的大媽站到后。

北城的人很熱, 也不管認不認識, 大媽就順搭了句話:“哎喲,你這放假還起這麼早啊。”

元旦三天假,正常的年輕人不睡到日上三竿是不會起的。

曾如初笑了笑,“著了。”

不是著,是有人著。

但眼下這香味撲鼻的,聞著,好像也有點

早起的鳥兒有蟲吃。

隊伍這時還不長,要再過一兩小時,能排到巷尾去。

很快就

“要兩杯咸豆漿,兩份白米栥飯團,一份加火和咸蛋黃,一份什麼都不加,還要兩個五香茶葉蛋。”

Advertisement

一口氣說完要買的東西,干活的小伙子跟著一字不落地復述。

他邊復述邊給拿東西,活力滿滿的神頭。

其實很添顧客食

曾如初接過東西時道了聲謝。

小伙嗓門敞亮回了句,“不客氣”。

說完卻忍不住忙里閑地抬起眼,看道那張臉時,剎那,臉皮微微一紅。

好看的一姑娘。

但曾如初已經轉過,準備往回走。

剛來北城時,既喝不慣咸豆漿,也不喜歡栥飯團。

待了幾年,如今倒也習慣的很好。

買了兩份,一份給自己,一份給陳路秋。

陳路秋的車停在巷口,車燈明晃晃的亮著。

路太窄,他的大奔本開不進來。

就是這人著,非要早起跟著來罪。

陳路秋和堂哥顧閑的年紀一樣大,長七歲。

陳家和顧家是世,他和顧閑關系也很好。

顧閑如今在國外讀博士后,陳路秋在國替他孝敬家鄉父老,包括照顧他堂妹。

跟顧閑比起來,曾如初跟陳路秋待的時間更長一些,關系其實也更好一些。

陳路秋儼然像個婦之友,跟他說話能百無忌。

看到走過來,陳路秋搖下車窗,長手過,去接手里的東西。

曾如初白了他一眼,才將東西遞給他。

那什麼都不加的白米飯團是他要的。

他去公司順這條道,也完全可以自己下車去買,但他偏不去,非要來公寓樓下接,讓

眼下有事求他,也只好答應。

陳路秋注意到不滿的小表,脈脈含的桃花眼微微一挑,有些好笑地說了句:“行了,回去睡吧,大妹子。”

說完,車窗就又合上。

引擎發的聲音也很快響起。

陳路秋跟不順路,沒那麼好心再折轉送回住,所以便坐了公回去。

Advertisement

還好也就四站路,十幾分鐘就到了住的公寓。

一開門,瓜皮就哼哧哼哧地搖著尾過來迎接,聞著香,不住的舌頭。

一副饞鬼相。

瓜皮是只阿拉斯加,是曾憶昔養的狗。

他大四那年實習的時候養的,后來要回江城,狗帶著不方便,見也喜歡瓜皮,便留給了

“瓜皮”這名字也是他取得,后來掰不回來。

因為這狗只有聽到“瓜皮”才會給點反饋,也本不知道這不是什麼好話。

什麼樣的人就養什麼樣的狗。

早知今日,當初本不會收留。

今天起這大早就是瓜皮害的。

半月前,帶瓜皮去了爺爺那邊,大晚上的,它把爺爺最的那盆山茶給糟蹋了。

花盆摔的四分五裂,泥土散落一地,悉心打理的枝葉花朵也全給它咬個稀爛。

老人家疼了一年的寶貝就這樣沒了。

爺爺那天看到這場面,險些氣哭,后面一整天都沒好好吃飯。

這花是陳路秋之前送來的,他門道很多,盡弄些稀罕玩意。

送來的這盆也是個稀罕品類,“十八學士”,白底紅條,花骨朵頗為集,品相也很好。

若是能在這個呵氣冰,一地素雪的日子里綻放,必定是極好的風景。

爺爺還等著它開了,再請幾個老友來家里喝茶看雪賞花。

元旦放了假,肯定是要去爺爺那邊看一眼,所以希能買一盆好的賠他。

不過即使買的那盆再好,但也終究不是爺爺自己細心呵護的那一樹。

本質只是在彌補心的愧疚。

眼下也只好找陳路秋幫忙。

隨隨便便買的那種,老爺子必然看不上眼。

當時,電話那邊陳路秋聽說狗干的壞事,笑的很過分,不管還是答應幫的忙,但也提了幾個要求。

Advertisement

他不要花什麼錢,知道這可憐兮兮的打工人也沒什麼積蓄,他也不缺錢。

就是存心捉弄

陳路秋這人亦正亦邪,幫過,卻也總喜歡“害”

一時間還真分不清是幫的次數多,還是“害”的次數更多。

有時候就是把當小孩捉弄。

還是三歲小孩,不能再多。

起來了就睡不著,沒有睡回籠覺的習慣,吃完東西后,將屋里收拾了一下,又帶瓜皮出去溜了一圈。

阿拉斯加也是雪橇三傻的員,這天氣可能喚醒了它潛藏的基因,瓜皮今天興異常,在雪地里橫沖直撞,撒著四肢跑的飛快,只好死命拽著繩,手都快被勒斷了,掌心在不知不覺中被磨出一道痕。

老實說,不止一次想過找口鍋把這狗燉了,好換個清凈。

上午九點多,陳路秋給發了個地址,讓去西區老宅拿花,又讓拿完東西趕過來洲際酒店這邊找他,陪他中午吃個飯,過個元旦。

本不管帶著盆花方便不方便。

好一番折騰,覺得不如讓陳路秋找個人將東西直接送到爺爺那里算了,當時是考慮著自己親手送上會更有誠意。

但陳路秋實在是太能找事了。

在酒店附近的咖啡店,買了杯耶加雪菲。

香氣馥郁,花香和果香的層次清晰。

很好,唯一的缺點就是貴。

當然,貴也全不是它的錯。

沒進酒店,不想里面的紙醉金迷。

將連帽又拉至頭頂戴著,一手捧著咖啡,一手在袖子里,兩晃晃起熱,擱外面吹風看雪。

是干雪,落在服上不留痕跡。

抖一抖料,就全飄走了。

這酒店晚上一般有燈噴泉秀,夏天的時候會有很多人過來看個熱鬧。

Advertisement

但噴泉今天沒開,池子里已經結了一層冰,花廊那邊也綴著好些冰凌。

昨晚給沈鄰溪打了通視頻電話,跟說這邊要下雪了。

沈鄰溪說江城現在穿個兩件套就可以的,脂肪若再厚實一點,完全可以不用穿秋

走神的時候,一輛超跑開至眼前,車碾著路面,帶起一陣積雪。

車上的人下來,裹著厚實的羽絨服還有點扛不住凍,連打兩個噴嚏后,罵了句“什麼鬼天”。

聽這腔調和措辭明顯就不是北城的人。

這人拿出手機,清了清嗓,給他“哥”撥通一個電話。

通話的時候,從神到語氣都陡然客氣起來。

幾分鐘后,他喊的“哥”出來了。

“哥!這兒呢!”他忙不迭地舉起手臂,但羽絨服裹著有些,這舉還有點費勁。

其實用不著這麼大靜。

就憑這車的造型,依以前那近視的度數不戴眼鏡也能留意到。

這人太過喜,所以曾如初一直看著他,這時也順著他的視線看了過去。

看清那人樣貌時,眸陡然一滯。

酒店的旋轉門外,男人材頎長,穿著件黑皮夾克,搭同高領,他頸線修長,明顯就很適合高領。

兩條長裹在煙灰牛仔里,腳塞進馬丁靴,靴口積著微微幾許皺褶。

這一打扮,將他的那輕狂和氣襯的淋漓盡致。

傅言真很快也注意到

顯眼。

這附近就沒幾個人。

這麼不躲不避地站在風雪里,一旁還放著盆山茶花,想不注意都難。

隔一重風雪,三倆行人,四五載,他們的目再次膠合,瞳眸里再次倒映著彼此。

傅言真看的眼神很平靜,沒有半點波瀾,就像是在看一粒無足輕重的雪。

也不過一粒雪落下的功夫,他便撇開視線。

曾如初藏于袖的那只手不自覺的一,指尖將掌心的破皮開,后面又不自覺的去角,那未干涸的跡蹭上料,留下一點殷紅。

傅言真拾階而下,幾步走到車前,中間沒再看一眼。

“哥,比賽五點才開始,您要不要再去玩一玩?”穿羽絨服的男人字眼里滿是討好。

曾如初恍地想起來,北城要舉辦箭比賽。

就在這幾天。

箭并不算一個很大眾的運

對這東西的關注,也完全是因為他。

“隨便。”傅言真淡淡應了聲。

車門已被人拉開,他躬進去,門很快就從外面合上。

關門的靜帶起一陣風。

附近的細雪簌簌飛著,比其他更為熱鬧。

風里傳來引擎發聲,沒多久,車子早已駛離視線。

但那幾道轱轆印,卻還在跟前。

作者有話說:

都市啦~

其實沒怎麼寫過都市文,對我來說是一個挑戰,本來想請假順個大綱的,但是太舍不得你們啦!

猜你喜歡

分享

複製如下連結,分享給好友、附近的人、Facebook的朋友吧!
複製鏈接

問題反饋

反饋類型
正在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