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不太懂他說的意思, 今晚被折騰得夠嗆,剛剛又經歷了一場熱吻。
雙發,被咬過的地方仿佛又莫名酸痛起來。
小腦袋趴趴地搭在他肩頭,小姑娘蔥白的指勾著他散開的鉑金針鏈玩兒。
裴時瑾低頭看, 被寵過的小朋友雙頰緋紅, 烏黑的眼漉漉的, 含著水霧。
骨子里出來的, 卻又因天生的單純很好地中和了這種然天。
心里突然冒出一個很荒唐的念頭:剛剛只是咬了幾口, 這小朋友就哭那樣。
將來真做到最后一步。
會不會被他折騰得碎掉?
似乎察覺到他專注的目。
蘇勾著人針鏈玩的手指僵了僵, 下意識抬頭看他。
發現男人正若有所思地著自己,灼熱的眼神讓有種自個兒是好吃的蛋糕, 而他是樂于品嘗蛋糕的顧客。
沒由來地了脖子,冷不丁瞧見桌上擱放的電腦, 屏幕亮了亮,瞧樣子似乎在開視頻會議。
怔愣一瞬后。
懵了。
等等!!
裴三哥哥難道是在開視頻會議嗎??
那剛剛他們那麼地接吻——
豈、豈不是就是一場活生香的直播!???
“裴……”
“嗯。”仿佛知道擔心什麼,裴時瑾了小姑娘的臉頰,刻意騙,“全被聽到了。怎麼辦?嗯?”
蘇哭無淚地埋首在他懷里:“……”
若沒記錯,剛、剛剛還親出了聲音。
好恥!!!
真的沒臉見人了!
紅的臉蛋蹭了蹭男人被皺的白襯衫, 在他懷里張了張,實在沒法子開口。
卻在這時,聽到男人喑啞的輕笑聲。
“傻瓜麼你?”
“誒?”
呆呆抬眸,見他漂亮的指尖輕叩了下鍵盤。
那頭才又傳來聲音,小心翼翼地詢問:“裴總, 您還在聽嗎?”
裴時瑾淡淡嗯了聲, “繼續。”
對面的高管們長長松了口氣, 才又開始匯報工作。
誰也不知道會議靜止的那一刻, 他們優雅的大BOSS溫香玉抱滿懷,正在寵一個小姑娘。
蘇聽著念經似的法文,眼皮直打架。
有點想回去休息了。
掙扎著要從他懷里下來,腰肢被他扣得,彈不得。
蘇困地以眼神詢問,裴時瑾捉住細白的手指,攤開。
在掌心寫下:去哪兒?
怔了怔,趴在他肩頭,在他耳邊悄悄說,“我困了,想睡覺。”
裴時瑾掌著小姑娘腦后,摁在肩頭,慢條斯理開口:“在這兒睡。”
蘇:“……”
意識到他說的“在這兒睡”指的是坐他懷里睡。
的耳尖驟然紅了。
也只有小時候才在哥哥懷里睡過,但那都是一年級以前的事兒了。
現在都十八歲了,還要被像個小孩兒抱著睡麼?
剛想出聲拒絕,正在開會的男人忽而低頭吻。
一個蜻蜓點水般的吻。
堵住所有抗議。
“乖。”
微啞融著的聲線令心尖兒發。
蘇的心跳不控制地狂,猶豫了一會兒,點了點頭,乖乖依偎在他懷里。
這個會議格外冗長。
懷里的小姑娘睡得沉,呼吸聲淺淺。
裴時瑾分神地睨了一眼,眼眸輕闔,睫纖長濃,上頭滾著晶瑩,玫瑰的瓣微腫,有些蹭破了皮。
是他欺負得狠了麼?
一心二用對他來說本就不難。
耳邊聽著高管們的匯報,大腦有條不紊分析著,計算著。
男人修長的指卻不由自主放在被過分憐的瓣,很輕地弄了下。
睡夢中的蹙了蹙秀氣的眉,只當他的指尖是很甜的玫瑰糕,沒躲,反而主去咬。
毫無防備地被咬住指尖,溫熱的口腔裹著縷麻扶搖直上。
裴時瑾眸一沉,忽然笑了。
不聲地將指尖從瓣挪開,緩緩下,停駐在微敞的睡袍領口,止住。
室線足。
暖白傾瀉而下。
微敞的領口,雪白細膩的晶瑩剔,淺淺的呼吸映照著襟起伏的曲線,優的天鵝頸刻著一枚暗紅的吻痕。
痕跡深,又白得發,瞧上去目驚心。
指尖在那抹暗紅吻痕稍稍停留,男人黑漆漆的眼睛如暗夜一般深不見底。
“裴總,關于并購MH制藥企劃案已發您郵箱,針對這個方案,現在先跟您簡單匯報一下重點。”
他低頭,薄代替指尖碾在那抹玫瑰吻痕,不不慢地研磨。
聲線帶著.未歇的喑啞,“說。”
從沒聽過BOSS這種聲音的高管們:“……”
又是一段催人眠的匯報。
裴時瑾喜歡在開會時品嘗蛋糕,并不是多,單純就是一種發泄緒的惡趣味。
眼下,似乎有另一種東西比蛋糕更人。
玫瑰吻痕經他洗禮,澤鮮艷,瑩著水。
他總算肯放過。
指尖勾著的睡袍,攏好。
手腕反轉,將扣在懷里。
睡得很的小姑娘一無所知,明的容寫滿天真。
裴時瑾仗量著小朋友不堪一握的細腰,仿佛就這麼一,就會被輕而易舉折斷。
一直沒細想過的問題陡然竄。
他突然意識到,這小朋友頂著一張純凈無辜的臉,讓他很多時候忽略其實已然長大,是一個可以放在掌心驕縱恩寵的明艷小人。
……
蘇睡得迷迷糊糊時,察覺到上涼涼的,的。
像是被什麼東西不小心蹭過。
讓聯想到好吃的糕點。
做夢都離不開食的小姑娘眼睛都沒睜開,模糊不清咕噥,“好甜。”
“嗯?”他問,語調沙啞,“什麼好甜?”
“……玫瑰糕。”
“想吃?”
小姑娘唔了聲,主纏上去。
被他含住糾纏時,突然打了個激靈,醒了。
懵懂地張開雙眼,目所及是男人清冷漆黑的眸子,這會兒融了抹玩味的,與他素來斯文優雅的模樣格格不。
蘇眨眨眼,意識完全回籠。
裴三哥哥在親……
而竟然將人家當做玫瑰糕不算,還厚著臉皮纏上去。
這個認知讓僵直了子。
想退開,卻被他順勢扣住臉頰,作斯文,吻得卻越發深了。
耳邊依舊是高管們喋喋不休的匯報,英文夾雜著法文,偶爾一句中文,糟糟。
“唔……裴三哥哥……”
來不及出口的話語,被他用修長的指抵著,居高臨下地沖搖搖頭,眼神示意眼下的環境并不適合開口講話。
意識到他還在開會,瞬間麻了。
電腦被他扣著,調轉了方向,并不妨礙高管們的匯報。
不及回神,他又吻下來。
細致的吻,像是在品嘗紅絨蛋糕。
蘇紅著臉頰,揪著他的襯衫撲騰了一會兒,總算被短暫放過。
聽他在耳邊低啞道:“別出聲。”
像是驚的小兔子一樣瑟了下,低聲問他,“……會被聽到麼?”
“嗯。”
“所以。”他低頭輕咬了下的,看吃痛又委屈得不敢出聲,他黑眸微彎,不不慢回,“疼也忍著。”
“……”
在這一刻,蘇驀然意識到。
對裴三哥哥的所有認知都出現了偏差。
什麼優雅斯文貴公子!
明明就是把當紅絨蛋糕品嘗的暗黑大魔王。
而夢里的咬人大魔王。
此刻,正在現實里澎湃上演。
車子停在小區門口,Z城下了雪,天寒地凍,路面。
又正值年關,大中小學都放了假,作為大學城的圈層,平時熱鬧的清大附小家屬院,突然變得冷清起來。
這個人節過分充實。
短短一天之,有了個男朋友,學會了接吻。
從一個單純無知什麼都不會的小姑娘,變了被他親得不著北的小朋友。
回程路上,跟他在車里親親。
雖然有組隔板的遮擋,司機和副駕駛的簡特助瞧不見后頭的況。
可是——
不用猜就知道他們在車后干嘛!!
這種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做法,讓覺得更難為。
車停穩后,蘇拉高圍巾遮住紅的臉蛋,雙手并攏放在膝蓋上,像個好好聽課的小朋友。
裴時瑾啼笑皆非地看著,過了會兒,他問,“就送到這兒?”
小朋友重重點頭,“這里就可以了。”
還不想這麼招搖。
尤其想到媽媽對他的偏見,談的喜悅瞬間蒙了層影。
知道顧慮什麼,他沒勉強。
將小姑娘攬過來抱在膝頭,他輕了下被折騰了的長發,“想去看貓跟簡煩聯系,讓他帶你過去。”
放一個小姑娘自己去公寓,還是個住率低到離譜的公寓,到底不放心。
蘇乖巧應聲:“知道了。”
捉住小姑娘蔥白的手指拿在掌心把玩,裴時瑾眼眸低垂,慢條斯理說,“有了自己的貓,就不準再惦記旁人的貓了,懂麼?”
“旁人家的貓?”
男人直視著,黝黑的眸子平靜無波。
蘇福至心靈地領悟到了他口中的“旁人的貓”指的大概是江云起的那只。
沒聽出他的言外之意,小姑娘嗷了聲,表示同意。
裴時瑾盯著俏的小臉瞧了會兒,微微一笑,“乖乖待在家里別跑,想吃什麼讓簡煩帶給你。”
“我可以點外賣。”
“嗯?”他淡聲道,“不準吃。”
小姑娘不服氣,“為什麼?”
他一瞬不瞬著,輕笑道:“你確定要我說?”
“……”
想到他醫學背景出,人又潔癖的一比,蘇大概率知道他不許吃外賣的原因。
不外乎就是不衛生,不干凈,沒營養。
其實也不吃外賣。
但是比起做飯,寧愿把掛起來不吃。
裴時瑾了小姑娘的臉頰,“聽話。”
蘇:“那不會一直麻煩助理小哥哥嗎?”
裴時瑾勾著小姑娘腦后,拉過來,薄抵著的,漫不經心答:“我請他來公司是為了當菩薩一樣供著?”
蘇頓時語塞:“……”
……
真到了分別的時候,說不難過是假的。
旁人是異地,他們是異國。
的第一天就要分開,雖然早就做足了心理準備,臨到頭依舊心酸得不行。
裴時瑾瞧著小姑娘泛紅的眼,只沉思了一秒,就知道這小朋友在傷心什麼。
外頭雪花紛紛揚揚落肩頭,小朋友一水紅羊絨大,戴了口罩,全上下都包裹的嚴嚴實實,只出一雙烏黑澄凈的眼。
而這雙小鹿般水潤的眼,此刻泛著紅,瞧上去楚楚可憐惹人憐惜。
裴時瑾輕嘆一聲,上前一步將人抱懷里,溫呵哄,“不哭了,哥哥忙完就來看你,嗯?”
蘇揪著他的羊絨大,想忍,眼淚卻像斷了線的珍珠骨碌碌地滾下來。
不理會,只是小聲噎。
一瞬間的念頭,只想讓他把打包帶走,走哪兒帶哪兒。
然則理智終究占據上風。
他們之間隔著安和集團,裴家,還有父母,甚至宋二。
想給小朋友一個好的未來,不是只靠一時的激.去維系。
需要統籌的事太多。
此刻過于沉溺,只會讓他做出錯誤的決定,很可能莫名其妙就走上了裴安和與蘇辭的悲劇人生。
裴時瑾著小姑娘哭紅的眼,忍不住低頭親了親,聲音帶了些許喑啞,“不哭了,好嗎?”
蘇心里什麼都懂,眼淚卻總是止不住。
用力吸了吸酸的鼻尖,點點頭,逞強道:“……我沒哭。”
裴時瑾輕笑一聲,溫地順著,“嗯,你沒哭。”
整理好低落的緒,蘇不好意思地跟他道別。剛邁開腳步,又被他扣著手腕扯回來,茫然地著他,就聽他不不慢開口,“嗯?是不是忘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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