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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曹既然都不能讓曹盼委屈, 旁的人更是不能。這也是曹對於曹盼護的毫無原則, 卞氏清楚了若是還決定勸曹盼回來，曹會謝。

“盼盼是娘子, 娘子就該多寵著點。”曹繼續, 卞氏附和地道：“誰不是。”

因為曹的話, 卞氏去找曹盼時，見到曹盼立在案前練字，手臂上懸著似是沙包, 卞氏曉得曹盼資聰慧，又勤好學, 但是這樣練字的方法, 比兒郎還要用功。

“夫人稍坐, 我還有幾個字就寫完了。”曹盼看了卞氏一眼了一句，卞氏道：“你慢些, 不急。”

跽坐於一旁的案上，平娘已經端了茶上來, “娘子習慣了每日練字, 讓夫人久候了。”

“無事。盼盼如此勤實屬難得。”卞氏是真覺得難得, 尋常的娘子, 縱然要練字, 又有誰像曹盼那麼拼的。

看了曹盼手上那沙包，隨著曹盼筆下遊龍戲，依然穩穩當當的，足見曹盼的臂力極佳。

“好了！”曹盼最後一個字寫完, 擱下了筆，平娘走了過去給解開手中的沙包，手上勒了一道痕，平娘嗔怪道：“哪有娘子這般練字的，瞧都紅了！”

“不就一道勒痕嗎，一會兒就散了，無事！”這大大咧咧無所謂的口氣，平娘一度懷疑曹盼還拿自己當娘子嗎？

曹盼著已經走到了卞氏那頭，“府裡簡陋，夫人勿怪。”

卞氏道：“我還是第一次來。”

彼此一笑，這個話題就此掀過了，卞氏也明來意，“盼盼隨我一同回府如何？”

“我知夫人一片好意，只是我野慣了，還是住這裡吧。”曹盼得了平娘一碗茶，溫度剛好，便飲了半杯。

“回了丞相府，你依然可以做你想做的事，沒有人能為難你。”卞氏沒想到曹盼拒絕得如此幹脆。

“阿娘下葬之後阿爹就提過讓我回府，我當時沒有拿定主意，所以跟阿爹想一想，這些日子，我想通了。從我阿娘離開丞相府的那一刻起，丞相府就已經不屬於我們。我知道夫人是好人，你也是真心想要我回去。但是後院裡的人，不是個個都像夫人。”

言外之意，卞氏的態度不代表了曹所有饒態度。

“我跟阿娘在一起，不用考慮得罪誰不得誰的問題，我喜歡這樣的生活，便無意摻和回府。阿爹若是問你，你只管照我的話告訴他，他一聽就會明白，必不會為難夫人。”曹盼朝卞氏一笑。

卞氏道：“你一個姑娘在外面諸多不便。”

“沒什麼不便的，宅子裡的人都是從看著我長大的，吃的穿的用的，他們虧不了我，我自己也不是不通庶務，更不好欺負。”

“盼盼，將來你要還親，你一個人在外頭，你怎麼親。”時失恃，誰都怕娘子學了不好，曹盼還要自己住在外頭，主意那麼大，將來會讓人三道四的。

曹盼不以為然地道：“要是因為我阿娘不在了就不願意娶我的人，如此鄙之人，不要也罷。”

從曹盼的神，卞氏看出的無所謂，再想到丁氏的為人，曹盼的親事，原本就諸多不易，再有曹盼的態度，卞氏可以想到來日曹的為難。

卞氏沒有料到自己竟會無功而返。

“盼盼不願回府。”卞氏只能前去與曹白，曹一頓道：“怎麼的？”

如實地將曹盼的話告訴曹，曹一歎，“看樣子文若點醒了。”

荀令君？卞氏反應不過來，曹也想到曹盼拜荀彧為師的事卞氏並不知道。道：“文若也是盼盼的師傅。”

卞氏大驚，曹道：“文若當初在收盼盼為徒時就過不希對外公布他們的關系，所以知道的人沒有幾個。”

因為荀彧的有言在先，所以曹連卞氏也沒有過，不過，荀彧既然親自前去點醒曹盼，曹嗅到了異樣，是以不妨告訴卞氏。

不管是郭嘉還是荀彧，他們看似是兩個極賭品，卻是曹最看重的人，也是曹最得力的幫手。

“多人想拜荀令君和郭軍師的門下，他們都沒有同意，沒想到，他竟然都收了盼盼。”一個郭嘉已經讓人震驚了，再加上荀彧，卞氏覺得以往還是看輕了曹盼。

“文若啊，只怕也是看出什麼來了，否則他不會親自去點醒盼盼。”曹分析荀彧的作為，微微一笑。

卞氏道：“那盼盼不回來？”

“我再讓回府一趟。”曹如此，卞氏也不再問了。

讓曹盼回來，第二日曹就讓曹盼回來了。

“你不想回來，我都知道了。”曹不拘禮地坐在地上，指著曹盼讓到旁邊。

“卞夫人既然都與阿爹了，阿爹就隨我吧。”曹盼如是，曹輕輕一歎，“你一個人在外頭，阿爹放心不下。”

“你看我在最難的時候都撐過來了，往後，沒什麼坎是我過不去的。”曹盼安曹，曹著曹盼，曹盼是他的兒，卻比他的任何一個兒子都更自立自強。

一時半會兒是服不了曹盼的，曹問道：“文若最近教了你什麼功課？”

曹很問及荀彧或是郭嘉對的教導，“荀師傅讓我看了他的一些批注心得，收獲甚。”

“既然文若讓你看了他的批注心得，這些是曆年來文若代批的奏折，還有呈上的折子，你都一並看了。”曹指了一旁案上堆放的竹簡，曹盼角陣陣搐，“這麼多。”

“難道文若給你的批注比這兒？”曹還能不清楚荀彧是何等人，“這只是數，等你看完之後再與我，我命人給你送去。”

敢這還是冰山一角啊，曹盼角，“阿爹是打算讓我在守孝期間把折子都看完？”

“你有別的事？”曹問曹盼，曹盼趕搖頭，守孝哪有什麼事。

上前一步先拿一份翻看起來，曹道：“奉孝不是將他的藏書都給你了，為何不讓人帶回來？”

“等等。郭師傅的藏書也該給郭家留一份，師母跟師兄也能看看，我想等過段時間命人將書都抄錄一份，然後再將藏書帶走。”曹盼想著又想到了制紙的研究，雖然有所收獲，然而離曹沖的期還遠著，所以曹盼不願告訴任何人。

曹知曹盼有所安排，便不多言。曹道：“你阿娘不在，往後兒家有不懂的事，多問問卞氏，還有你的姐姐們。你進了府，往後都要去給卞氏見個禮，知我何意？”

怎麼會不知道。曹盼於曹一個大男人為也是諸多費心，真夠不容易的！

“阿爹是想告訴我，曹氏的下一任繼承人，必從卞夫人所生之子中選出嗎？”曹盼知曹之心，亦問了一句。

曹不驚訝曹盼靠他的一句話猜出他的心思，相反越發歡喜。

“原本我屬於誰你是知道的，沖兒不在了，曹家將來會如何，我不能預料，你的後路，我會安排妥當，無論我活著還是死了，都不會讓你半點委屈。”

如今曹心心念念的事也就那幾樣，一統下，護著曹盼。

“我不用阿爹護著的，我自己可以護住自己。”曹盼於曹的一番心意，這一切，都是丁氏企盼布置以達的。

心裡難得很，這些日子好不容易讓自己忙起來，忙得沒有功夫去想丁氏已經不在。

然而習慣的每做完一件事就想找丁氏，早已人去樓空，原本不大的宅子，沒了丁氏，一下子變得空曠起來。

“我知道你好強，從前你跟文若學，跟奉孝學，不就是想能護住你阿娘，讓我再也不能為難你阿娘嗎？你那時有這般志氣，如今只怕更甚。盼盼，你的那些兄弟們，沒有一個比得上你跟沖兒，沖兒不在了，阿爹其實是希你將來有一，能幫著他們，守住我這一輩子打下的基業，你能？”

曹自曹沖去後，供以曹盼學習的資料，連各州的地理折子都送到曹盼的手上，目的是什麼？

曹盼夠聰慧，深懂人心，加以培養，一定可以為不亞於郭嘉和荀彧的謀士！

郭嘉一死，曹已經覺到人才的嚴重短缺，用慣了像郭嘉那樣謀斷下，一言可定江山的人，曹的胃口養刁了。如此形下，曹盼明明能為那樣的人，哪怕是兒，曹也舍不得因的別而將埋沒在後宅。曹盼想必也不會願意的。

聽著曹的話，曹盼是真被嚇到了，守住曹氏江山，那是什麼？

“阿爹對那個位子？”曹盼指了指，曹自傲地道：“你認為阿爹不配嗎？”

曹還真是有奪取下的野心吶！曹盼吸了一口氣，勸著曹道：“冒下之大不韙，眼下不是時候。”

聰明人審時奪勢是必須的，曹聽完深安，“我知，所以我還是大漢的丞相。”

秒懂，時機未到，所以曹明明可以輕而易舉地稱帝，偏偏依然還是做著他的丞相。

曹盼抹了一把虛汗，“阿爹，我還是去看看卞夫人吧。”

一點都不想跟曹再談奪取江山之事，曹盼果斷地找借口走人，曹倒也不留曹盼，吩咐道：“稍坐一坐，你雖然不會跟們一樣，該知的還是要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