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糕，孟超竟然和左浩然在一起測試，會不會被幹擾？”

“肯定會，雖然兩人擊的靶道不同，但對方的一舉一還有績，都看得一清二楚，孟超的心態肯定影響，搞不好要崩潰的。”

“孟超太傻了，應該好好研究考試規則，搞清楚槍械測試是兩兩分組，按前兩項績排序的，他的拳力和速度既然這麼厲害，剛纔就該保留點實力，拿個全班第三或者第四，就能避開左浩然了。”

同學們暗中著急。

也有人異想天開：“會不會，孟超今天的狀態和運氣逆天，出超高分呢？”

抱著這種希的，大多是班上績吊車尾，本沒打算考本科的人。

全班前十，紛紛嗤之以鼻。

“不可能，槍械測試又不是隻開一槍，而是自己組裝三支槍械，然後十發手槍彈，二十發步槍彈，三十發衝鋒槍專用的無殼突擊彈，十個固定靶和十個移靶，一槍兩槍運氣好也就算了，怎麼可能槍槍都運氣好？”

“固定靶還可以賭一賭運氣，但移靶的分值是固定靶的三到五倍，完全模擬怪的速度還有運軌跡，每個靶子只出現幾秒鐘，速度極快，飄忽不定，怎麼賭運氣？”

“平時學校裡的實彈擊課，都不怎麼教我們打移靶，而左浩然在‘獵鷹槍械俱樂部’裡，卻是專練移靶，這怎麼比？”

吊車尾還不服氣：“不是還有分值高出普通標靶十倍的‘黃金靶’麼？”

班上的槍械高手都笑了：“黃金靶是二十個標靶中的最後一個，也是最小，最遠，移速度最快，軌跡最詭異的一個，拳頭大小的靶子在五十米開外，跑得比怪還快，只出現一秒鐘，需要提前預判，除非、槍和神經反應速度，都達到‘完’，否則誰能中？連左浩然都不可能中，甚至本不會在黃金靶上浪費子彈的！”

吊車尾泄了氣：“那不是一點希都沒有？”

槍械高手嘆氣：“本來也沒有，只希孟超能打出風采，戰勝自己了。”

“左浩然，孟超！”監考老師了第二遍。

在同學們的議論中，兩人上前。

“孟超，等等。”

班主任忽然走過來，按著他的肩膀，小聲道，“放下可笑的意氣之爭，你現在最重要是殺進本科第二關，槍法不如左浩然很正常，心態千萬別崩，心態一崩，槍槍靶，前面績再好也沒用！”

“咳咳。”

監考老師輕輕咳嗽兩聲。

孟超點頭：“王老師，我盡力而爲。”

“那就好，堅持住，爭取把靶率制到30%以下，衝進下一關是有希的！”

班主任揮了揮拳頭，又朝監考老師笑笑，退了回去。

孟超和左浩然站上各自擊位。

面前的長桌上擺滿了混合在一起的零件。

手槍、步槍和衝鋒槍的零部件堆一座小山。

兩人對視一眼。

左浩然眼中的譏諷之意，濃烈如火，像是要把孟超燒灰燼。

孟超的目有些渙散，像是神不集中。

沒辦法，眼角老是跳出信息，得到貢獻值的副作用就是眼神飄忽，像是無視別人一樣。

發現自己被無視，左浩然更是怒火中燒。

“滴！”

監考老師按下計時，兩人對面長長的靶道盡頭，分別升起十個固定靶。

十個固定靶會存在三分鐘，考生必須在三分鐘完三支槍械的組裝，才能從容擊固定靶。

規則並未限定考生必須多固定靶，如果對自己的槍法有絕對信心，哪怕一個固定靶都不，全都移靶也沒關係。

畢竟移靶的分值是固定靶的三五倍，甚至十倍以上。

但沒有哪個考生會這麼傻，高中生的槍法還很稚，固定靶是他們能啃下的大頭，移靶麼，只能蒙一個算一個了。

“咔嚓咔嚓，咔嚓咔嚓！”

左浩然的指尖傳來抑揚頓挫的零件組裝聲。

每天放學在槍械俱樂部訓練，他早就對龍城軍方的制式槍械悉得一塌糊塗，作行雲流水，沒有任何疏和冗餘。

就連質疑左浩然人品的同學們也不得不承認，看他組槍，是一種。

教導主任更是爲親外甥的出表現，樂得合不攏。

嚴魔頭也看了一下表：“左浩然的組槍速度又快了10%，趕上絕大部分火箭班學生了，果然槍法纔是他的最強項。”

和左浩然的華麗相比，孟超就低調得多。

倒也不是多慢，就是普通高中生的水準，一板一眼，時不時還要停下來想想，或者細細挲某個零件，半閉著眼睛，不知腦海中浮現著什麼。

大家心裡著急，礙於考場紀律，也不能催促和鼓勵。

何況孟超今天的表現，已經比平時槍械課要好太多。

他都超越了自我，大家還能奢求什麼呢？

“好，穩住了。”班主任倒是鬆了一口氣。

這就對了嘛，什麼一決高下，真是小孩子說話，比不過左浩然又怎麼樣，又不妨礙你考本科！

倒是坐在角落裡的孫校長，好似正在打盹，忽然睜開綠豆小眼，掃了槍臺一眼。

不是看左浩然，而是看孟超。

只看了半秒鐘，鬆弛的眼皮耷拉下來。

“蠻好，蠻好。”

昔日的重炮，今天的乾癟小老頭，又打起了盹。

“砰砰砰砰！”

考試剛開始一分鐘，左浩然就完了三支槍械的組裝，旋風般空了十發手槍彈和三十發衝鋒槍彈。

十環！十環！十環！四十發子彈，例不虛發，槍槍咬中十環，簡直完！

同學們忍不住捂住，將驚呼聲吞回去。

這時候，孟超也完組裝，開始擊。

可惜時間已經過去兩分多鐘。

他顯然了左浩然完表現的干擾，雖然作還算協調，度掌握也不錯，卻犯了一個最嚴重的錯誤。

“他用的是半自步槍？”同學們小聲道。

通常來說，槍械高手在擊固定靶時，會使用手槍和衝鋒槍。

手槍程短，衝鋒槍的度不高，剛好用來在固定靶上，拿到基礎分。

而裝備了學瞄準，度最高的半自步槍，則用來在移靶上衝高分。

這是經典策略，左浩然就是這麼幹的。

而孟超空手槍彈後，似乎有些手忙腳，卻端起半自步槍，不管不顧地了出去。

雖然績不錯，蒙了十二三個十環，看著和左浩然相差並不多。

但接下來，用衝鋒槍去打飄忽不定的移靶？

這畫面太，同學們彼此對視，眼前都浮現出一個大大的，閃閃發亮的鴨蛋。

“不對，我估計孟超的策略是徹底放棄移靶，所有子彈都到固定靶上，這樣也能轟下不分數。”

“這倒也是，很多槍法薄弱的同學，都會放棄移靶，但是，糟糕，他剛纔組槍太慢，沒時間了！”

“那就趕的，掃到幾分是幾分，傻愣著幹什麼？”

同學們急得雙眼噴火，恨不得上去替他開槍。

孟超卻無於衷，只是抱著衝鋒槍，呆呆等待著倒計時歸零。

“滴”，時間到了，所有固定靶都倒了下去。

十秒之後，是移靶擊。

孟超還有三十發衝鋒槍專用的突擊彈，左浩然還有二十發半自步槍彈。

前者火力猛，度低，後坐力強，極不容易控制，後者卻是專爲確擊而生。

同學們忍不住發出巨大的嘆息。

班主任氣得跺腳，這孩子，怎麼不經誇呢？

“這位孟超同學，心態不是很穩啊。”

教導主任不鹹不淡地說，“他就是那個找旁門左道來練，把自己練到醫院去的學生吧，格太偏激，將來的路，怕是難走了。”

嚴魔頭盯著孟超，卻陷沉思，黑燦燦的大臉上，浮出一抹狐疑。

“校長？”嚴魔頭湊到乾癟小老頭邊，畢恭畢敬，小聲請教。

“唔，啊？蠻好，蠻好。”孫校長被他吵醒，笑瞇瞇點點頭，又閉上了眼睛。

十秒鐘很快過去。

唰唰唰唰！

兩名考生面前，一個個幽靈般的移靶升了起來，毫無規律地瘋狂移著。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

左浩然也滿臉凝重，將槍帶纏繞到手臂上，一個標準的三角站姿，不不慢擊。

四環！五環！三環！七環！

他的移靶績不如固定靶，卻遠超絕大多數同學的極限。

每中一個移靶，只要咬到靶子邊緣，都比固定靶中十環的分值更高。

反觀孟超，擺出一個誰都沒見過的姿勢，也開了好幾槍，一小半子彈了靶，就算咬中靶子的，也只打出三環以下，和左浩然的差距越拉越大。

九環！

左浩然的最後一枚子彈，打出了驚人的好績，他面無表收了槍，向監考老師展示了三支槍械的彈夾和彈倉，後退兩步，轉下場，臉上才浮現出幾分意氣風發的味道。

“很好，6班班長，很不錯！”教導主任笑開了花。

“左浩然同學，做得好。”班主任也心複雜地恭喜。

心裡卻說，你小子也太牛了，這麼打，把同班同學的心態完全打崩，咱們班說不定就一個本科生，什麼怨什麼仇，至於這麼咄咄人麼？

的確，孟超似乎被左浩然的績驚呆了，始終站著不。

有人看到，他連眼睛都閉上了，任憑一個個標靶從眼前掠過。

“這是……徹底放棄了？”同學們面面相覷。

隨著時間推移，後面的移靶越來越小，也越來越快，既然前面都能靶，後面本不可能擊中的。

“螳臂當車，不自量力。”左浩然心中冷笑。

就在這時，靶道盡頭，一抹金輝閃過。

最後一隻標靶，分值超高的黃金靶出現。

這相當於高考附加題，絕大部分同學本沒想過要打。

就連左浩然剛纔，也只打了七個移靶，最後三個都放棄了。

但孟超卻在這一剎那，不，應該說是黃金靶出現的前一剎那，猛地睜開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