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
龍吉甜甜地喊了聲,好奇地打量師父的變化,又紅著臉蛋、抿著脣低頭向前,將一封信捧給李長壽。
“師父,有琴元帥託我帶過來的,此前去了酒宴上,師父已經先一步離開了。”
“哦?”
李長壽將信封接過,難得還是用的紙張。
打開信封,出信紙,李長壽逐字逐句看著,角出許微笑。
【師兄敬啓:
承兄之德,衆生無損,天地清明,三界歸於秩序,天道再無私慾。
每每思及師兄爲生靈之舉,玄雅心慚愧,自覺遠不能及。
昔日度仙門得幸爲師兄所識,北洲一行得師兄諸多關照,已知師兄非尋常之輩,有經天之才。
玄雅猶記師兄自言與子不可相之疾,時玄雅無知,故意,爲師兄增添諸多麻煩。
而後想起此事,雖歡樂,心不安矣。
時師門遭劫,師兄而出,卻不貪功勞、不增聲名;玄雅其時不知師兄之志,尤慚。
往事依如前景,玄雅從未忘卻。
玄雅心幕師兄久矣,知無從與師兄相較,故未敢提及。
今日以信告之,既求心安且寧,也求師兄勿忘玄雅。
師兄不必回信,玄雅已不在天庭。
五部洲已無太多妖魔之患,玄雅於天庭只剩清閒之職,故決意辭歸野。
一劍一人於三千世行走,遇不平之事則天庭之義,遇不公之事,則行正義之舉。
若能相救一人,玄雅自無憾。
若玄雅他日心神疲倦,再無力奔波,不知可否在師兄側求得一草廬而居,終日守,以此爲盼。
玄雅。】
“有琴師妹……”
李長壽將信疊好,放回信封,鄭重地收袖中。
“龍吉,你可有去天庭的傳信玉符?”
“有的師父。”
“讓天庭幫我散個消息,務必要讓玄雅聽到,”李長壽緩聲道,“就說,隨時回來,不必擔心……算了,就說隨時回來就好了。”
“哎!”
龍吉答應一聲,翻找出一枚玉符,又問:“師父,還有其他要叮囑的嗎?”
“無了。”
龍吉纖指翻飛,玉符迅速破空而去,趕去了離著此地最近的天庭駐兵之地。
“對了師父,您聽說了嗎?”
“聽說什麼?”
龍吉小聲道:“太清老爺要把太清觀搬來鯤鵬境了。”
“啊?”
李長壽眼一瞪,“真得假的?”
“真的,”龍吉道,“大法師好像被喊回去了,這事是文淨阿姨告我的。”
“別喊阿姨,”李長壽隨口道了句,“喊王大人。”
“嗯?”
“咳,我也要做點準備,歡迎老師駐鯤鵬境,”李長壽笑道,“稍後我就去師兄的峰頭收拾收拾,給老師騰個地。”
龍吉不住掩口輕笑。
將行囊放在一旁,在李長壽的示意下,坐在側旁的團上,小聲問:“師父,弟子其實不是很明白最近天地間發生的事。
您能跟弟子講講嗎?
這天地似乎變了許多,又似乎什麼都沒變化。”
“這有什麼好說的,就是一些打啊殺啊之事。”
李長壽瞇眼笑著,躺在躺椅上,著此刻的恬靜,以及那種誨人不倦、好爲人師之樂。
他笑道:
“徒兒你記住,無論這天地如何演變,能得勝者沒有其他妙訣,說來說去也不過四個字。
以人爲本。
縱觀之前,眺後世,時空替彷彿只是爲了闡述了一個道理,那是一切之始,也是一切之終,蘊含了一切之真意,又蘊含了一切之終點。”
“師父,那是什麼?”
“道,法自然。”
……
(全文·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