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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師兄實在太穩健了》 第七百五十章 玄雅之諫

“齊天大聖?孫悟空?”

三千世界,某天兵駐紮之地。

敖乙看著面前的玉符,聽著幾名將領的談論,多有些不解。

他此時還是年面容,雖此前已長了青年模樣,但不知爲什麼,敖乙還是覺得自己保持這個形象較爲舒服。

而今,敖乙也是五部洲之外天庭最有權勢的元帥之一,帳下不只是有大批能征善戰的武將,也有龍族衆高手可隨時馳援。

以龍宮的實力鎮三千世界,配合臨仙殿和仙盟,自可讓三千世界基本平穩。

聽聞敖乙如此嘀咕,左右各有天將私語,說的都是孫悟空之事。

自有天將對此不屑一顧,說是‘老虎不在家,猴子稱大王’;也有天將嗅到了不同尋常的味道,試著分析了一波上面的打算。。

敖乙道:“莫要多猜測這般無用之事。”

衆天將低聲應諾。

“不,”敖乙輕幾聲,“這齊天大聖的名號,當真是有些大了,天庭歷來重視對神位的冊封,這般不天庭神位系的名號,也不知是何用意。”

衆天將嘿嘿一笑,討論聲比之前更爲熱切。

“哼!”

帳外傳來一聲輕哼,一隨之而來,衆將同時起抱拳。

有道影自帳門而來,著戰甲,背後披著黑斗篷,鷹鉤鼻、目銳利,正是族高手金翅大鵬鳥。

了帳篷,徑直走回敖乙下首的位置,坐在那一陣悶悶不樂。

衆將不敢開口,敖乙關切地問了句:“金鵬元帥,這是怎麼了?”

“莫提了!”

金翅大鵬鳥罵道:“這天庭爲何要封一妖王做齊天大聖,天庭威名簡直就是一句笑話!”

“金鵬元帥莫要著急,”敖乙溫聲道,“此事定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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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翅大鵬鳥面稍緩。

說來也奇怪,原本坐在敖乙這個位置上的元帥,就是金翅大鵬鳥;因金翅大鵬鳥多次酒後失言,表達對天庭、對天道的不滿ꓹ 被天庭降職。

按理說,金翅大鵬鳥對敖乙應有一份怨言ꓹ 天庭也有意借龍宮金翅大鵬鳥,還讓敖乙帶來了不本家高手營。

可萬不曾想到……就很和諧。

金翅大鵬鳥不只沒爲難敖乙,還對敖乙頗爲溫和ꓹ 主替敖乙分擔了不累活。

也因敖乙的到來,金翅大鵬鳥平靜了許多ꓹ 不再醉酒鬧事,通明殿得到這些反饋ꓹ 也就沒將大鵬鳥後續調離。

此刻ꓹ 金鵬坐在圈椅中,展開,緩緩輸了口氣。

“這齊天大聖之事,多有些不爽快,但此事必然有對妖族的算計。

只是不知天庭何時換了行事風格,對妖族不再喊打喊殺,竟以詔安爲主。”

敖乙笑道:“上面有上面的考量ꓹ 說不定是在對妖族講個故事,忽悠妖族藏起來的那些老妖都聚起來ꓹ 而後一網打盡。

此前李靖元帥對花果山的圍攻ꓹ 雖兵法巧妙ꓹ 但釣妖族的味道也太明顯ꓹ 妖族真正的高手都躲在幕後不敢現

而今天庭突然來這一手,妖族怕也有些迷

只需孫悟空在天庭平穩待一段時日ꓹ 天庭再放出消息ꓹ 給妖族大開方便之門ꓹ 那些老妖怕是第一個衝出來,生怕機會被後輩們搶去。

妖族ꓹ 確實就是這般。”

金鵬和其他幾位天將略微思索,隨後各自點頭。

金鵬鳥納悶道:“妖族豈會如此簡單就上當?”

“這個……”

敖乙手一攤,苦笑道:“除了這般去給天庭解釋,還能有什麼合理的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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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庭這次詔安妖王,當真讓人費解。

單說只是這般造的人心浮、仙神不寧,就非新增一個高手可抵的。

更別說,還是齊天大聖這般名號。”

金鵬額頭掛滿黑線,笑罵道:“我差些就信了你剛剛這套說辭!”

敖乙訕笑一二,手指敲打著桌面,也在靜靜思索。

一旁有武將小聲道:“末將聽聞,前些時日也有不仙神對此事不滿,要聯名上奏,摘了那妖王齊天大聖的名號。

但這事不知爲何,最後也是不了了之了。”

“據說,是被太白金星給下來了。”

“說句不好聽的,這位大人此次這般置那猴王孫悟空,總讓人覺得,他們之間有什麼說不清的關係。”

“慎言、慎言。”

“咳!”

敖乙清清嗓子,言道:“最近三千世界也無戰事,各位將軍還請各司其職,監看好那些不安分的仙道勢力。

今日就先到這,各自回去歇息吧。”

衆將起對敖乙抱拳行禮,各自退下,走的時候還在嘀咕那太白金星與齊天大聖是不是有啥不可告人的

這裡是三千世界,天道監察遠不如五部洲之地,各位天將也沒有太擔心。

而且此事本來就是天庭置不當,招來非議實屬正常。

衆將走後,金翅大鵬鳥嘆了口氣。

“怎了?”

敖乙問:“還沒收穫嗎?”

“嗯,”金鵬微微搖頭,“尋不到,不知該去何尋找,心底那影子還是很淡。”

敖乙面容也有些灰暗,坐在圈椅中一言不發,年面容帶著許迷茫。

小龍低聲道:“爲什麼,我連影子都記不起……”

金鵬鼓勵他道:“莫要多想了,此前有位高人指點我,時機一到自會想起來,我也是此前在追逐極速時,捕捉到了心底出現的那道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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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背對著我,坐在一搖椅上,手中把玩著兩枚玉符。

莫名就會覺得心安,只想等他開口吩咐一句,我旁還有你和龍吉殿下的影子。”

“莫要說太多,”敖乙指了指帳頂。

金鵬撇挑眉,倒是不以爲意。

“齊天大聖,”敖乙嘆道,“也不知那位太白金星到底要做什麼,不總覺得,妖族距離大災,已是不遠。”

金鵬笑了笑,言道:“不如我回去一趟,去天庭掂量掂量那齊天大聖的分量,說不定還能趕上對妖族的剿滅之戰。”

“誒,”敖乙忙道,“你我不宜擅離職守,迴天庭需有通明殿調令,這是規矩,莫要給有心人發難的機會。”

“行吧,”金鵬答應一聲,“軍中若無事,我再去試試突破極速,說不定我突破之日,就是能找回丟失記憶之時。”

言罷,金鵬站起來,對敖乙拱手行禮,轉離了這大帳。

待金鵬走後,敖乙坐在書案後發了會兒楞,一直到背後出現乾坤波痕,現出兩名龍首老者。

“殿下,”左側老龍輕聲道,“莫要多想了,恐爲天道所忌。”

敖乙點頭應了聲,起走去了帳篷角落的屏風,繞屏風便是一榻,他翻側躺,閉目凝神,卻是連打坐的心都無。

那兩名保護敖乙的龍首老者對視一眼,各自無言。

他們家二殿下,著實太不容易了。

……

靈山,蓮花池旁。

李長壽靜靜守在那金蟬旁,心底也沒什麼念頭,偶爾還會掐指推算。

孫悟空第二次上天已經有些時日了,如今各形的走向,基本都在李長壽推算之中。

他這次上天,自是得了天庭重視,又是賜府邸、又是獎靈石,更給了孫悟空頗多好,卻只是讓孫悟空做個‘空職’仙神,不參與任何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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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此,孫悟空也樂得悠閒,每天就是在天庭中走走轉轉,結識了不無聊的仙神,也加了幾次天庭大佬組織的飯局。

比如財神爺搞的玄壇大會,或是月老主持的姻緣小課堂。

這猴子每天仙果吃著、仙釀喝著,時不時還能看些仙子之舞,頗有些樂不知花果山的味道。

而當孫悟空樂時,花果山也是越來越熱鬧。

天道這次,做的略有些分了。

如果按照常理推斷,花果山依然是顆‘雷’,天庭懸了一把把利劍在花果山附近,妖族高手們避之不及,如何會來此地匯聚?

但衆妖族高手就是來了,還是帶著一些不切實際的想法,想著各自能否得天庭封賞。

真·想桃子吃。

妖族歷來狡詐,更別說是此前躲了天庭追捕、天地大靈的那些教化老妖。

李長壽嚴重懷疑,天道直接對這些妖族高手出手,影響了他們心神,或者乾脆就是控制著他們抵達花果山附近,準備被一波收割。

不然本無法解釋這般形。

暫且不考慮妖族和人族的對立,妖族總雖然差勁,但也是生靈。

若站在生靈立場去看待此事,不是天道又在濫用私權。

當然,李長壽也樂得見這些老妖被清理,故此時不只是穩住不,甚至還把自己的計劃向後稍微推遲了一丟丟。

花果山此時已了妖族聖地。

老牌妖族高手出沒,在花果山佔下各自府;

妖族新秀羣聚,於各本領。

花果山猴們也了較爲特殊的羣,各部勢力對它們都是頗爲關照,也是想借此跟齊天大聖孫悟空套套近乎。

連帶著,南贍部洲都了一些妖魔作,很多妖族開始約束一些不的小妖,讓他們不可外出害人,免得影響了妖族大計。

哪般大計?

妄想歸順天庭、爲天庭所用罷了。

‘道祖的這盤棋已是一潭死水,在死水裡撈泥鰍罷了。’

心底正如此慨,李長壽忽覺一縷悉的氣息纏繞在自己周,就聽耳旁響起了輕笑。

“道友何時來了靈山?”

背後有許金閃耀,凝了被金包裹的多寶佛祖。

李長壽卻並不回頭,只是注視著面前的池水,看著池水中倒映出的多寶……金袈裟、滿頭捲髮、大耳垂垂、寶相富態。

差點就笑出聲。

咳,莫要想自己與多寶師兄的初識,莫要想與七鬥法時的多寶師兄的英姿。

淡定,淡定。

李長壽迅速平復了心境,卻未開口作答,彷彿沒聽到多寶的話語。

多寶對此也不腦補,坐在蓮臺上緩緩向前,落在‘虛菩提’側,眼底帶著許笑意,溫聲道:

“道友可是來看萬世之佛?”

‘虛菩提’冷著臉,看了眼多寶,冷然道:“佛祖這是在與貧道說話?”

“自是,”多寶溫聲道,“菩提道友可還在怨我奪了你西方教之運?”

“哼!”

‘虛菩提’一掃袖,“佛祖莫非還想炫耀一番當年功偉績。”

“何來炫耀一說,”多寶笑道,“道友道行似乎又有進,但又似乎是被封了道境。

爲天道做事,獎賞一般都不錯吧。

羨慕不得,唉,羨慕不得。”

‘虛菩提’額頭頓時蹦起青筋。

怎麼都被太乙師兄給傳染了?堂堂佛祖,名義上與道祖一個水平,擱這兒怪氣啥呢。

李長壽故作惱怒,道:“佛祖似乎也是不由自,被推到了如今這個位置,束縛於靈山之中。

只是不知,如今佛祖還剩幾?”

多寶被到了痛,瞪了眼面前虛菩提。

李長壽心念一

按道祖堅持的劇本,多寶稍後肯定還要去天庭降猴,倒是能幫上許多事。

可,此時的多寶師兄是否還可信?

李長壽心底略有些疑慮,也無法出言試探,更不能在天道和接引聖人眼皮底下,像跟老君接頭那樣,再跟多寶接頭。

風險稍高,收益不足。

火石間劃這些念頭,李長壽又加了句:

“佛祖,如今已無西方教,佛門也有了大興之相,你貴爲大教教主,何必來挖苦我這般流苦之仙?”

多寶訕笑了聲,唸了句佛號。

“當心平氣和一些,不必多說往遭遇,你我倒也有同病相憐之

菩提你可還記得天道忌?”

李長壽沉默一陣,答:“記得。”

“憑你道境,記得也正常,”多寶嘆道,“還真是懷念他在天地間的日子,如今卻只剩枯燥。

也不知,他與我雲霄師妹得如何了。

當真是便宜了這傢伙!”

李長壽提醒道:“那是我仇敵。”

“對啊,所以纔跟你抱怨嘛,”多寶笑道,“都與他有關聯,不正是你我唯一的關聯?”

李長壽:……

“菩提你說,那傢伙會回來嗎?”

多寶瞇眼笑著,“從天而降,殺回洪荒,那般瀟灑快意。

不,那時候你就要惴惴不安,擔心自己是否會被清算了。

唉,我也不知該如何面對他,跟他解釋自己現如今的狀況,稀裡糊塗了佛祖,還要去到宣揚西方教教義。”

李長壽剛要出聲諷刺幾句,提醒多寶莫要如此‘放浪’,但他剛要說話,心底靈覺輕輕一跳,卻是到多寶道人氣息有所變化。

扭頭就見,多寶微微皺眉,正掐指推算、注視著自己掌心。

很快,多寶收起此前那悠然的表,一自他周涌出,擡頭凝視天宮所在方向。

李長壽問:“佛祖這是怎麼了?”

“與你無關,”多寶冷冷地道了句,掌心對面前蓮花池摁,開了一面雲鏡,其卻顯出了凌霄寶殿的形。

寶殿之上,著金甲的仙站在文武羣臣正中,直面那寶座上的玉皇大帝,以及玉皇大帝旁的假太白。

段近乎完,修的戰甲爲原本纖的曲線增加了幾分力量,簡單紮起的馬尾襯著人的英氣。

有琴玄雅。

此刻,拱手低頭,朗聲說著這般話語:

“陛下,末將人微言輕,今日諫言有逾矩之嫌,自請罰。

然,天庭冊封齊天大聖之事,有失公允!

孫悟空無功德、無戰功,本是天庭剿滅之敵,若只因他本領強橫,天庭就給予這般封賞,今後三界強者豈非都要與天庭爲敵、等天庭詔安?

這如何讓那些爲討伐妖魔拋灑熱的天庭兵將甘心,又如何讓折損在花果山的英魂甘心。

還請陛下收回命!

天庭戰將,寧與強敵死戰,不與強敵同飲。”

有琴玄雅側,衆武將大多低頭抱拳,同爲請命。

高臺上,玉帝面如常,一旁假太白卻是面冷峻。

靈山蓮池旁,多寶凝視著這般形,周道韻涌,已是做好了乾坤挪移的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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