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辯證二字,不過是一些僞善者的盾牌。
最底層的邏輯必須分出黑與白,生靈必須堅守各自的底線。
而師祖您,合道之後似乎失去了這個底線。”
鴻鈞道祖眉頭一皺,言道:“換個話題。”
“弟子多言。”
小院中沉默了許久,鴻鈞道祖喝了一杯茶,方纔開口道:
“長壽你覺得,這夢境所顯的衆生靈,實力如何?”
“很強,”李長壽道。
“這只是遠古的一個影,”鴻鈞道祖苦笑著搖搖頭,“長庚,有時貧道也會不由己。
合道時本以爲能制住天道,但天道暗藏的意志太過強大,反而同化了貧道。
貧道可在任何事上,左右天道的發展,唯獨一件事。”
李長壽小聲問:“收束生靈意志?”
“不錯,”鴻鈞道祖道,“你不明,也不懂,遠古無數生靈無拘無束的發展,盤古神造化的單真靈生靈大道,發展出了什麼形。
生靈垮了洪荒。
無數高手,數不清的高手,甚至還有大批大批近生靈極限,也就是準聖境的高手。
盤古神若還在,自是能鎮得住他們,可盤古神爲了全他們自隕落,反倒讓太多高手有了聖的可能。
你覺得,龍麒麟這三個最強的種族,是爲何打起來的?”
李長壽緩緩搖頭。
“爲了靈氣,”鴻鈞道祖苦笑道,“太多靈氣儲存在生靈,天地間的靈泉近乎乾枯,洪荒天地失去靈氣護持,自極不穩定。
如今的龍族,不過是那時龍族上的一隻鱗片。”
李長壽皺眉道:“可師祖此前說,是羅睺挑撥了三族大戰,暗中吸納生靈之力想以力證道。”
“羅睺確實存在,但危害並沒有到那般地步,他只是一個引子,自詡聰明的可憐人罷了。”
鴻鈞道祖搖搖頭,緩聲道:
“當時洪荒最強者,也是最接近盤古神的生靈,是祖龍與始。
羅睺給了他們所謂的聖之機,最終發了龍大戰,牽連了無數種族,打了數個元會。
遠古那近乎無盡的洪荒爲此破碎。
也就在那時,本自潛伏於大道之下的天道,覺醒了自意志,趁著最黑暗的時代,迅速接管了整個洪荒天地。
遠古洪荒的碎片化作三千世界,其實就是天道意志的傑作。
今日你所知的天道,其實就是當年被洪荒破碎刺激到的天道,這是天地維護自的意志,也是盤古神最後留下的意志。
在你看來,天道收束生靈之力,對生靈是有莫大的害,有些矯枉過正。
但只要你經歷過那次大劫,經歷過生靈之力無限度噴涌的黑暗歲月,你自能理解天道爲何執意如此。
天道確實是至公無私,他是規律,是自然,是天地的意志投影。
它存在的唯一目的,卻非是爲了保護生靈,而是爲了保護這個天地,生靈不過是天地的一部分罷了。
你再來評說,天道是善,還是惡?是黑,還是白?
現在,你還想繼續代表生靈,與天道僵持下去嗎?”
李長壽皺眉不語,低聲道:“師祖今日來找弟子,是不是想說,稍後不要阻止天道算計闡截開戰之事?”
“不錯。”
“師祖只需吩咐一句,弟子自當遵命,”李長壽低頭行禮,“若師祖沒有其他事,弟子這就離去了。”
言罷,李長壽站起來,朝院落的木門而去。
鴻鈞問:“長庚,你爲何還不能理解天道?”
“師祖,”李長壽停下形,略微扭頭看向鴻鈞道祖,又轉過來,直視著這位有些痛心疾首的道者。
“弟子其實理解天道,不然也無法有現如今的道境,但師祖,有三件事師祖混淆了,或者說刻意忽略了。”
“哦?何事?”
李長壽緩聲道:
“其一,洪荒天地乃生靈所創造,更改混沌海環境的,是真靈。
其二,若將洪荒天地比作人,天道比作人的免疫機制——師祖您應該明白這詞是什麼意思,很多時候,殺死人的並非病菌,而是免疫系統的過度反應,比如炎癥風暴。
其三,天道想要生靈寂靜,讓生靈爲真靈於天地間轉的軀殼,這種形,用一個詞就可概括。
牢獄。
弟子理解天道,但並不認同天道,生靈與天地間需存均衡,每個生靈在世上都有他獨特的意義。
但弟子也明,自己來得太晚了些,那位同鄉的前輩錯失了遏制天道最好的機會,弟子如今想的只是保命罷了。
弟子不想做什麼英雄,只想從一而終,帶弟子在意的人離開洪荒,在天外守護人族薪火,守人族興衰。”
鴻鈞道祖長長一嘆:“罷了,隨你去吧,你本可接貧道之位。”
李長壽默然無語,低頭對鴻鈞道祖做了個道揖,轉推開面前的木門。
一步踏出,周薄霧緩緩消散,李長壽關閉了心底的小窗。
‘道祖,不可輕信。’
燧人前輩的話語在心底緩緩響起,李長壽坐在搖椅中,閉目宛若睡一般,周散出一縷縷玄妙之道韻。
得,那碧雲子,死定了。
劍未佩妥,出門已是江湖。千帆過盡,歸來仍是少年。…………生逢亂世,戰火席捲天下,生靈塗炭,人命猶如草芥。及冠之時,仗義行俠四海,長劍在手,劈開一掛清明。十年飲冰,難涼熱血。披荊斬棘,願開太平。
「我反覆強調,修仙界的風氣本來就是歪的,不是我帶歪的,都說史書是勝利者書寫的,那為什麼我獲勝了還總是有人誣陷我?」 劍仙陸陽面對記者採訪如此說道,表示非常憤怒。 第二天。 「我反覆強調,修仙界的風氣是我帶歪的」 陸陽劍仙面對記者的採訪時如此說道,表示非常憤怒。 ——《修仙日報》為您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