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你惹他幹嘛!’
……
半日後,幽冥迴塔。
諦聽趴在側旁屏風下,地藏面容灰暗地坐在窗臺後,李長壽的紙道人站在迴塔頂層的書櫥旁,端著一本西方教經文津津有味地品讀著。
諦聽那雙大眼看看這邊、又看看那邊,心底不由冒出一個奇怪的想法。
‘啊,主人若是仙子該多好。’
“爲何不懲我?”
地藏低喃著,“靈山十不存九,西方再無崛起之機,李長壽,當真是你贏了。”
李長壽的紙道人頭也不擡地回了句:“此時談輸贏還爲時過早,你那兩位老師未必沒算到這一幕。”
地藏默然無語,閉目緩緩一嘆。
“那你爲何不趁機將我這迴塔之主的帽子去掉?如此也可斷西方教氣運基。”
“你是六道迴的補充,我若因此事你,自是公報私仇了。”
李長壽笑了笑,將手中經文放回書櫥中,手指‘黏’來了另一本。
肆意窺西方教修行法。
李長壽笑道:“而且你去靈山,本就在我預料之中;你也算有良心,比起你那大師兄好了不知多。
這次事就算了,生靈之常,我回頭在玉帝陛下面前替你求求,也就免了你這次懲。”
地藏沉默不語,眼底劃過許思索,過了一陣方纔輕聲問:
“闡截之爭,是否已無可挽回?”
“嗯,”李長壽笑意收斂了起來,將手中經文放回原位,施施然走到地藏旁,隨意坐了下去。
李長壽雙目微微閉合,淡然道:“無論我做什麼,都抵抗不了天道之力。
道門早已達到頂峰,向後只有衰落一途。
最可悲的是,放眼洪荒,天道無法給道門安排一個敵人,只能讓道門部自相殘殺。
西方,燃燈,還有你我,都不過是天道削弱生靈之力的棋子罷了。”
“你還有均衡大道。”
“這都是後話,”李長壽問道:“自之道也是生靈自的一部分,生靈,當真能與天地抗衡?”
地藏思索一二,言道:“應是不能。”
“是啊,不能。”
李長壽喃喃一句,倚靠著窗下的牆壁,閉上雙眼,像是睡著了一般。
地藏扭頭凝視著李長壽的形,緩緩嘆了口氣,目中恨意漸漸消散。
各自有各自立場罷了,其實也不存什麼怨恨。
若暫時忘掉互爲對手之事,這傢伙一路走來,也頗不容易吧。
地藏略微出了會兒神。
片刻後,他板起面容,冷聲問:
“你可是要在此地睡一覺?再修行修行?我這迴塔不歡迎你這!”
“小點聲,又不是聽不到!”
李長壽咬牙回他,睜眼道:“正跟我家雲聊天,好不容易起了點氛圍,你吵吵什麼!”
地藏:……
“哼!沉迷!”
“我願意。”
李長壽角一撇,“諦聽變個,給你主人跳個舞看看。”
諦聽頓時狗臉連帶著髮通紅,支支吾吾半天,施展了化形……
“對了,”李長壽皺眉看向諦聽。
這傢伙,雌還是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