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在耳旁吹拂,靈氣在周環繞,下似乎是綿綿的靠墊,像是躺在雲端一般。
靈珠子眼皮晃了下,元神周遭封緩緩消散……就是躺在雲端。
側旁,一名老道靜靜坐在那,慈眉善目、白眉白髮,自是再悉不過的老神仙形面容。
“師叔……”
靈珠子輕聲喊著,仙力流淌,自的疲累已消退不見,此刻慢慢坐了起來。
他們,似是從乾元山趕回天庭的雲路上。
一如當年,自己剛被師叔帶去天庭時那般。
“心境如何了?”
李長壽溫聲問著。
靈珠子怔了下,道心之中的灰暗緒再次瀰漫了上來;頹然嘆了口氣,盤起來端坐,卻打不起神。
他苦笑著,低聲道:“師叔,靈珠讓您失……”
“你其實沒有讓任何人失,不必這般言說,”李長壽溫聲道,“讓你覺失的,只是你自罷了。
你可記得,我帶你去天庭,所爲何事?”
靈珠子仔細思索一陣,答道:“是師父所請,請師叔帶我在天庭歷練,增些男兒氣概。”
“你如今,可還缺男兒氣概?”
李長壽笑著反問一句,靈珠子不由又陷了思索。
李長壽溫聲道:“幾百年很長,幾百年也很短,這天地亙古而來,有太多生靈走過,但最終在洪荒留下自己記號者,寥寥無幾。
世人仰慕,盡皆仰慕那些坐在高位者。
洪荒的高位者,卻都是遠古、上古的勝者,所以,誕生於這個天地間,被這些久遠之前的勝者俯瞰,生靈都會覺憋悶。
因而,你這份心境,不只是你有,生靈皆有。
你這份因道境無法增長而誕生的苦悶,不只你存,生靈皆存。”
靈珠子頓時愣了。
李長壽手中拂塵輕輕搖擺,讓雲走的更慢一些,給靈珠子一些消化的時間。
讓靈珠子帶著憾和失落轉世哪吒,那絕對會留下憾,甚至會影響自道境增長、如何。
李長壽還是想著,以後的這個師侄,無論是被做靈珠子也好、被喊做哪吒也罷,都能開朗樂天一些。
與此同時,乾元山府。
闡教三位真人圍坐在一方棋桌周遭,桌上用雲鏡呈出李長壽紙道人與靈珠子駕雲回返天庭的畫面,此刻太乙真人臉上的表異常尷尬。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玉鼎真人剛剛還低聲罵了句:“看看,這纔是勸導晚輩!”
黃龍真人也是怕太乙下不來臺面,笑呵呵地勸:“太乙師弟莫要介懷,長庚的本領你我都是知道的,比不得、比不得。”
太乙真人雙手一攤,慨道:“當真……隔行如隔山。”
“聽,”玉鼎真人道,“靈珠子師侄開口了。”
太乙屏住呼吸、前傾,一副虛心求教的姿態。
那朵雲上,靈珠子小聲問:“可師叔,若不走到高,旁人無所見你形,又該如何在天地間留下記號?”
李長壽笑道:“那我問你,你是爲了出名、爲了讓人仰,而努力修行、想要變強嗎?”
“師父說,修行是爲了尋真尋道尋自我,爲明生靈之意……”
“我在問你,不是問太乙師兄教了你什麼。”
李長壽溫聲道:“你修行,是爲了何事?
在你迫切想要迎接金仙劫、邁金仙境的此時,心底最的,是什麼?”
靈珠子那秀氣的眉頭皺的了些。
李長壽不急不躁,繼續等待,邊一直帶著溫和的笑容,雲頭慢悠悠飄過蔚藍天空。
大概片刻後,靈珠子小聲道:
“弟子……嗯……弟子也不知。”
“哈哈哈哈。”
李長壽一陣暢快地大笑,拂塵輕甩,在靈珠子額頭輕輕打了一下。
“這纔是你心境結癥之所在!
你都不知自己爲何要去長生、要去求大道,單純覺得,那是好的、是正確的,便踏上修行路。
當自己修行陷困境,旁好友卻一個個順利突破,心就有了落差。
靈珠,你其實不是因爲無法突破而困頓,也不是因自己不如旁好友而失落,你只是在擔心,自己不夠強、不夠厲害,還能不能得到旁人此前對你的認可。
這就牽扯到了一個問題,你到底爲什麼而活……”
雲上,李長壽慢條斯理、一點點分析,引導著靈珠子走出困境。
乾元山上,金中。
太乙真人慨橫生,起在旁來回踱步,大手一揮,拿了一塊紅布,寫了一方旌旗。
上書:
【迷途年之導師,修道長夜之啓明】。
“怎麼樣?”
太乙真人讚歎不已:“長庚師弟這般勸人的本領,與貧道的上神通均衡均衡,那該多好。”
玉鼎真人搖頭輕笑,繼續注視著雲鏡中的畫面,思考著李長壽對靈珠子說的每句話。
當李長壽說到:
“……因爲你只有先讓自己強大起來,才能去關照旁人。
就好比,幾個凡人行走,一人落水呼救;你只有自己善遊,才能去下水救人,不然只是白白犧牲。
在制定屬於自己的人生理想和信條時,一定要注意。
樂於助人但量力而行,與人爲善但不可全包全攬;
你不必爲旁人並非你引起的困境而到自責,但你可以在自己力所能及時,保護一些陷困境的弱者。
你要記得,得到旁人認可從而獲得心神滿足,其實本質只是取悅自己的一種方式。”
靈珠子反問:“那按師叔所說,弱者就沒有去幫助其他弱者的資格了嗎?”
“這就是另外的問題了,何爲強者,何爲弱者?”
靈珠子答曰:“洪荒之中,自是以神通法寶來劃定強弱。”
“這就是洪荒最不合理的地方。”
李長壽擡頭看著天穹,目安然,緩聲問:
“若有一生靈,功參造化、已至生靈之力的頂端,卻仰仗自法力,欺凌弱者、欺凡人、榨凡人念力、貪圖自名,此爲強者?”
靈珠子一時答不上來。
李長壽又問:
“再有一生靈,雖只是靈智半開、茹飲,但爲了生存、爲何守護自己中的幾個族人,敢於去和比自強的野搏擊,此爲弱者?”
“這……”
“真正的強者,在於自強、自立、自律,心底的火焰一直不熄,無懼困境,無懼艱難,不以善小而不爲,不以惡小而爲之。
他能走到天地間較高的位置,擁有庇護弱者的實力,會用自的力量,爲其他法力高深的生靈,畫下不敢肆意欺凌弱小的邊界。
這纔是強者。
靈珠,師叔希,你以後能爲一個真正的強者。”
李長壽話語一頓,擡手了靈珠子的腦袋,笑道:
“你修行上的難題,太乙師兄已幫你想到了辦法,稍後送你再塑跟腳,助你步步登天。
但你需要更強大的,是道心,而非道境。
修道盡頭,不過修心;
道行盡頭,歸於德行。
此爲太清真意,你好自參悟。”
靈珠子站起來,對著李長壽深深一拜。
李長壽坦然接,叮囑他去和天庭中的友人告個別,並將他接下來要經歷的過程,詳細解釋了一遍,定下了開始助他轉世重塑跟腳的日期。
三個月後。
待靈珠子起,哪裡還有李長壽的影?
中天門遙遙在,靈珠子對著天門磕了幾個頭,而後起站在雲上,略微有些恍惚,消化著李長壽的話語。
“強者……”
靈珠子輕聲喃喃著,目中滿是思索。
而在乾元山金,三位真人此刻也是面沉思之,玉鼎真人甚至有所悟,陷悟道之境。
‘修道盡頭不過修心,道行盡頭歸於德行。’
太乙真人不知想到了什麼,角微微搐,心底暗歎。
太清大師伯的這兩個徒弟……
道境怪。
小瓊峰,李長壽睜開雙眼,輕輕呼了口氣。
希自己這些冠冕堂皇的話,能幫上靈珠子一些。
對強者弱者的定義,其實是有些狹隘了,但李長壽可不敢隨意在洪荒傳播捨己爲人、犧牲自我的神。
這些追求修行、追求超的仙,相對於如今凡俗之中的凡人,已是頗爲單純。
他敢說,靈珠子就真敢信!
安排一個小師侄當真麻煩……
嗯,稍後剛好可以藉著幫靈珠子煉化法力之事,去三仙島小住些時日。
‘也不知公明老哥那邊,參悟乾坤尺參悟的如何了。’
了個懶腰,李長壽自搖椅起,換了一靛藍長袍,束起道箍、僞裝起面容,悄然離開了小瓊峰。
臨走前,李長壽仔細想了想,還是請老師賜下離地焰旗,護在了靈娥側。
沒辦法,雖然靈娥表面上已經了道祖最喜歡的崽,以後在洪荒躺著飛都沒人敢算計,但穩妥起見,還是要做好防護工作。
‘要不,帶一起去外面逛逛?’
李長壽沉幾聲。
此前,他一直不願靈娥介封神之事,哪怕半點,都覺得對而言太過危險。
這本是可以完避開的劫難,一旦牽扯其中就純屬無妄之災。
但道祖師祖此前上演了‘親爺爺關照親孫’這一遭,已是讓靈娥與封神大劫有了微弱的關聯,無法其外。
李長壽自是知曉,靈娥與他俱爲一,再將靈娥藏起來,反倒不如帶著大搖大擺地出門溜達。
這樣反倒能打消些道祖對自己的一些猜忌。
那就讓玉帝陛下多等等吧。
還好此前沒對玉帝提過外出走之事,不然此時凌霄寶殿那位,怕是已按耐不住了。
於是,李長壽又躺了回去,心神在天地間來回挪移。
心念剛起,已是神遊天地之外;
心鼓,跑去與白澤博弈兩局。
在如今這般時日,大劫的腳步越來越急促時,當真是忙裡閒了一陣。
於是,又三個月後。
……
‘靈珠,此法固然可行,但也有許弊端。
你化作胎靈後無法保存此時記憶,需將你記憶與法力那般,另做一隻寶珠,待你轉世後元神穩定,再將這份記憶還給你。
且,此間定會有其他風險,說不定哪個環節就會出問題;總而言,大概也只有八五六的把握,能讓你安穩地重塑跟腳。
不過,保底不會有命之危。’
天河邊,靈珠子心底念著長庚師叔此前說的話語,微微有些出神。
他後不遠,特意自龍宮趕來與他送別的敖乙,以及被足不能離開天河附近的卞莊,正在那長吁短嘆。
卞莊抹了抹眼角,強行出許笑容,低聲道:“三弟,你別擔心,這不是轉世後能慢慢恢復記憶嘛,你還是你,沒有什麼變化。”
言罷,卞莊踢了下,正有些神不守舍、對著火堆出神的敖乙。
敖乙會意,笑道:“這傢伙說的對,只是給你化形的軀,轉爲真正的人族先天道軀,這是好事。”
“嗯,我知道的。”
靈珠子轉過來,表頗爲輕鬆,笑道:“兩位哥哥,多謝這些年來的關照了。
不管如何,靈珠子終究還會是靈珠子,哪怕我把記憶弄丟了些,依然是兩位哥哥的義弟!”
“瞧你說的,”卞莊抹了抹眼淚,扭頭嘟囔著,“都給我整傷了。”
“來,喝酒。”
敖乙自袖中取出三壇龍宮特曲,各自扔了一罈,三人相視而笑,揭開酒罈仰頭熊飲。
葉默驀然清醒過來的時候,才發現周圍的一切似乎都變了,美女師父也不見了。他也發現了自己成了被世家拋棄的棄子,被彆人退婚的苦逼,還是被女人站在講臺上拿著他情書羞辱的對象...... 但是這些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他還記憶起了另外一件原本不屬於他的可怕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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