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李長壽笑道，“該不會，道友是想替那位靈山大師兄分辯？”

“他之事，與我無關，”地藏正道，“我知你有意針對西方教，這也是大劫之下，道門與西方教的爭執。

但彌勒之事，卻非西方教所爲，這筆賬還請勿要記在西方教上。”

李長壽淡然道：“他的份和立場，早已代表了整個靈山。

這些話，你本該在他如此行事前勸他；假冒我之事，已是不死不休。”

地藏沉幾聲，嘆道：“他若見狀不對躲混沌海，遭殃的還是靈山各位修者。”

“同樣，這也與我無關。”

李長壽轉過來，看著窗外的幽冥遠景，緩聲道：

“而且，就算他躲了混沌海，我也有辦法揪他出來。

此人對西方教也是禍害。”

地藏卻道：“若你真的他，怕是要掀起聖人大戰，老師不會坐看他出事不管。”

“那就掀起聖人大戰。”

地藏突然語塞，擡頭看向李長壽的紙道人，卻見他面容如常、眼神沒有任何波。

李長壽突然一笑，淡然道：

“隨口胡謅之話，道友莫要放在心上。

我不過是聖人弟子，如何敢做這種主？

不過，這次就算殺不了這彌勒，我也會讓西方教付出相應的代價，由此來限制彌勒的行。

現如今大劫就在頭頂，聖人之下儘可能化作劫灰。

你我也是一般。”

言罷，李長壽拱拱手，影化作流遁走，只留下地藏在那蹙眉凝神。

片刻後，地藏扭頭看向側旁正哭哭啼啼、收拾包裹行囊的諦聽，額頭不住再次掛滿黑線。

地藏大手揮過，迴塔各金閃耀；卻是暫時封起了迴塔，拒絕任何生靈進。

與此同時，天庭之中。

李長壽的紙道人剛離開迴塔，天庭各就響起了隆隆的鼓聲，一隊隊天兵朝著五大天門匯聚，一名名天將卻化作流趕往凌霄寶殿。

正閉關的有琴玄雅也被驚醒，換上一金甲戰、戴上自己的翎羽花盔，迅速趕往凌霄寶殿。

這般鼓聲是急召集，但凡有品階的將領都要去凌霄殿聚集。

有琴玄雅也不知，是不是因爲自己格有些冷淡的原因，在度仙門修行時是這般，在天庭做將領也是這般。

——總是會被人孤立出來，週一丈範圍都沒有其他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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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年，也有些習慣了。

若是有人說這般不討喜，也不會在意。

除非是那位師兄開口言說。

落在凌霄寶殿的白玉臺階前，果然還是這般，周遭道道影與彷彿存在天然的隔閡。

有琴玄雅揹著火鱗劍匣靜靜而立，對周遭那些投來的目不以爲意，對各的議論聲也不以爲意。

天邊的流閃爍了一陣，凌霄殿前聚起了數百天將。

應是人來的差不多了，凌霄殿口走出一名老者，自是天庭中的勞模權臣，東木公。

木公朗聲道：“各位元帥、將軍殿行禮！”

衆天將大聲應諾，嗓音有些噪雜，隨後按位階依次前行，一排排拾級而上，迅速匯凌霄殿中。

有琴玄雅突然一怔，只因看到了那位站在高臺下的背影。

他回來了。

莫名的，有琴玄雅心安了許多，原本那些噪雜繁複的念頭消失不見，心底只餘淡淡歡喜，面容卻更爲冰冷。

低頭向前，站在稍微靠後的位置，並未多看，隨著衆將一同行禮。

頃，有琴玄雅聽到了玉帝不重要的幾句話語，聽到了東木公不要的訓話，聽到了那聲將令：

“各位，歸陣之後，讓各部兵馬做好流的準備。

天庭的聲威，不是博弈來的，不是換來的，也不是我一張說回來的。而是靠著此前幾次大戰，在洪荒中打出來的！

出殿即有生死別離，拔劍便有頭顱橫飛。

陛下之言，還請各位時刻牢記。

天庭要建立的，是自下而上的秩序，不是自上而下的欺凌！

是時候，給每個真靈賦予同等的價值！

是時候，該用各位手中刀劍，用天庭兵將的，去告訴那些抱著舊夢不願醒來的腐朽，這天地！

秩序將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