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雷涌，整個紫霄宮都被雷填滿，三千大道都在輕輕震。

片刻後，李長壽渾焦黑地趴在地上，臉頰著紫霄宮那的地面，張噴出一隻小小的白元神，頭頂帶著幾個螺紋。

道祖坐回了自己團中，心舒暢地看著殿門前的李長壽，甚至還哼起了愉快的曲調。

“劈人沒什麼手，劈你就不一樣了，過來吧，此次之事算你應對過了。”

李長壽一個鯉魚撅腚跳了起來，對道祖咧一笑，黢黑的臉上出一口大白牙，更增幾分憨厚之意。

“多謝師祖寬宏大量，不計較弟子搞丟鴻蒙紫氣之事。”

道祖哼了聲，冷然道：“此事尚不算完，你爲何不將鯤鵬帶回洪荒天地？”

“弟子主要是擔心天庭的形象，”李長壽忙道，“鯤鵬是上古巨兇，人人得而誅之，若鯤鵬回返三界爲天庭效力，或是傳出被弟子收服，那天庭名聲怕是會直接崩盤。”

“天庭名聲？”

道祖冷然道：“我看你是得了同鄉的好，將那鯤鵬當做後路。”

“這個……”

李長壽心念急轉，低頭道：“師祖勿怪，弟子子就是這般，怕死到了一定境界。”

“你還知道！”

“弟子這點病，弟子自是知曉，”李長壽忙道，“還請師祖您放心，弟子必然堅定地站在天庭這一邊，不會被其他人的話語影響。”

“其實也無妨，”道祖神有些落寞，淡然道：“當年你那同鄉被磨滅時，我曾看到了他的記憶，也知道他留下了些什麼。

本以爲，他在明知必敗的形下，會憑鯤鵬離開洪荒，沒想到……

終究還是回來了。”

李長壽並不答話，只是靜靜站著。

道祖卻問：“長庚，你對此事瞭解多？”

“這個，其實所知不多，大概能猜到一些邊角。”

李長壽抹了把臉，正道：“前事已逝去，學習歷史是在歷史中汲取教訓，而非是爲了嘲笑古人來滿足所謂的虛榮心。

師祖，從那位前輩留下的蛛馬跡可以判斷，他當時也知道自己是瘋狂的、是不對的。”

“世上本無對錯，不過所求不同罷了。”

道祖輕輕一嘆，看了李長壽幾眼，隨手一點。

李長壽周的焦黑褪去，道袍的破損也自行恢復。

鴻鈞道祖緩聲道：“貧道其實也有自己的私心，也有自之私慾。

盤古神曾說，若想超，需放棄自我，故盤古神歸於天地之後，已是無我、無之境，也算是自之超。

長庚，貧道……

我知你有自己的主見，有自的想法，但如今這天地，距離建立起穩固的秩序已只剩最後幾步，你是最合適的人選。

你其實不必有負擔，也不必爲此胡琢磨，我可以給你一個許諾。

待你輔佐天庭建立起了三界秩序，若想在天地間逍遙自在，我可許你無拘無束。你自自律自，這是我最爲滿意的一點。

若你想踏上找尋自己家鄉之路，或是想避世修行，那我也會叮囑昊天，讓他不必多挽留於你。

如何？”

李長壽故意怔了下，隨之面喜，低頭深深做了個道揖。

“弟子多謝師祖厚！弟子當真不知該如何報答！”

“行了，莫要搞這些虛僞做派，”鴻鈞道祖擺擺手，“記得我上次對你言說之事，回去吧。

那一縷鴻蒙紫氣被鯤鵬吞了，第九道鴻蒙紫氣也不在我手中，想給你也是有心無力了。

好好輔佐天庭，完封神之事。”

“是！”

李長壽定聲答應，又做了個道揖，低頭後退十多步，才轉朝殿門而去。

疾走過數百步，殿門已是在眼前，李長壽突然聽到了後一聲呼喊：

“長庚，在你心底，我是否是這般模樣？”

李長壽下意識扭頭看去，道心微微一。

卻見道祖坐在團之上，角帶著淡淡冷笑，面容沉且說不出的猙獰冰冷，雙目寒似是能將人道心擊穿。

李長壽抿了抿，低聲道：“師祖，您嚇到弟子了。”

“去吧，”道祖抹了把臉，那副冷麪容消失不見，恢復了平日裡的如沐春風，“莫要多想。”

“是。”

李長壽低頭走出紫霄宮大殿，雙眼微瞇，又迅速變一副心有餘悸的模樣，低頭拾級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