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豹雙目之中有些迷茫,盯著這中年道者看了一陣,尷尬一笑:“貧道還以爲是故人,沒想到卻是認錯了。
道友勿怪、勿怪。”
“善。”
中年道者含笑答著,笑容若如沐春風,但不知何故,黑豹卻覺得這人有些……虛假,不真實。
哪裡有問題,黑豹也是說不出來;
甚至自己爲何突然往這裡飛,黑豹也不知何故。
兩人互相做了個道揖,各自扭頭離開,那中年道者自是有些提防,用仙識鎖定著黑豹。
待黑豹飛出他仙識探查的範圍,此人輕輕舒了口氣。
‘好險,差點暴了。’
……
‘我杜書仁,不是人,也不是洪荒生靈,是在洪荒世界被稱之爲域外天魔的特殊存在。’
杜書仁自然是假名字,他佔據了這個後隨便取的。
能來到洪荒世界,並不是什麼幸運,也不是什麼努力的結果,一切都是水到渠。
他從降生那一刻開始,就被當做人族來培養。
雖然被稱爲域外天魔,但實際上,他們也是真靈與大道共振產生的生命形式,與洪荒生靈本質是一樣的。
他們誕生於混沌海一些相對穩固的角落,模樣自然與洪荒生靈不同。因爲道則不同,對‘先天道軀’的定義也就不同。
環境,決定了是歪瓜還是裂棗。
其實傲慢的洪荒生靈,從未正眼看過他們,不懂他們其實主要分爲七個大類、三種形態。
用洪荒的話來描述,三種形態分別爲‘心魔’、‘擬真’、‘類靈’。
當然,這是他杜書仁自己總結歸納出的分類。
所謂的心魔形態,應該是洪荒生靈最悉的;而類靈形態,是玄都城外最常見的。
因爲他們生活在洪荒天地外圍的混沌海中,洪荒道則影響較大,所以嚴格來說,他們與洪荒生靈有很多共同之。
嗯……跟那些醜陋且真正奇形怪狀的混沌海生靈,完全不同。
杜書仁就是‘心魔’的形態。
其實,杜書仁更願意將‘域外’兩個字去掉,稱自己爲——
天魔。
他曾經有一實,但隨著不斷修行和蛻變,已被完全捨棄,化作單純靈的存在。
如何蠱煉氣士,如何放大煉氣士道心隙,如何趁虛而吞噬煉氣士的元神,讓它們爲自己的養分,是‘天魔’的必修課。
而杜書仁和普通的天魔還不同。
他資質優異,是一個上流出的天魔,從小就被培養如何做一個煉氣士,爲的就是有朝一日在侵煉氣士元神、控制了煉氣士心之後,能像個普通煉氣士一般生活。
那些低等天魔,只知道殺殺殺、砸砸砸,讓杜書仁覺異常尷尬。
一個優秀的心魔,就該讀讀書、聽聽曲兒,做一些薰陶,搞一點藝。
不然他們來洪荒世界做什麼?單純來送死嗎?
不過,杜書仁也不知,自己被培養了漫長的歲月,來洪荒到底做什麼。
他是兩年前混洪荒世界的。
臨行前,曾把他從軀上分裂出來的‘母親’,帶著他去了族的聖地,拜見了一個無法知、看不清影的龐大黑影。
杜書仁覺到了自己的渺小與卑微,當時只能一團黑霧,如老鼠一般瑟瑟發抖。
而後,那聖地的主宰,與他的母親流了一陣,而他不小心用天魔的‘神通’,到了某段對話。
‘主人,他可以嗎?’
‘可以,把計劃打它的靈中,讓它一步步知曉自己下一步該如何做。’
‘是,主人,您……需要用餐嗎?’
母親有些激地問著,已經迫不及待要從自己那龐大的軀上,分裂出一隻只個……
那模糊的黑影,將母親分裂出的‘兄弟們’一口吸掉。
‘好了,我早已恢復元氣,最近需要沉寂,派他去吧,找之前選好的煉氣士軀。’
那黑影如此叮囑了句,自己的‘母親’意猶未盡地輕嘆著,帶著他離開了聖地。
隨後就是無聊且枯燥的尋找隙、降臨、蠱、奪舍、僞裝。
他得到的第一步計劃,是從邊緣的大千世界,趕往洪荒世界的最核心地帶,五部洲。
而到了此地後,杜書仁等了半年,又等到了自己心底浮現出第二步計劃——
【去東勝神洲找一家仙門,依附於天仙境的煉氣士上。】
於是,他只是普普通通,從南海某個坊鎮,飛往東勝神洲。
這一路本來無驚無險,就在剛剛,在進南贍部洲的邊界時,突然遇到了一名老道,對他喊了句‘道友請留步’。
當時,杜書仁還以爲自己要暴了,但對方卻認錯了人,而自己的表現也近乎完。
混洪荒,本就不是什麼難……
“道友?”
耳中突然聽到一聲呼喚,這嗓音似乎就在耳旁。
杜書仁略微有些不解,扭過頭去,立刻就看到了一名面帶微笑的青年道者。
對方含笑,微微搖晃著手中的玉笛。
“有沒有興趣,一起爬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