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
那破襤褸的駝背老道站在雲上,爲聖人門下弟子,如今洪荒時代的高手,一時間竟有些……
猝不及防、滿頭霧水。
了?
不僅了,還!
還在瞬息之間,不給他半句開口的機會,就將渾上下完全燃盡!
這是什麼路數?
自己幾萬年沒出來走,道門煉氣士的路子就已經這麼野了?
他什麼都沒說,只是一句西方教慣用開場白:
‘道友,你與我西方有緣,咱們自可結個緣法。’
這不正常嗎?這有問題嗎?
爲何會這般?
怎麼就直接自了化?
莫非他們西方在暗中挑撥三教之事已經暴了?若已暴了,那必然早已出問題,怎麼會……
“呵。”
駝背道人還在自我懷疑,突聽背後傳來一聲冷笑。
他這才發覺,自已是被一道韻纏繞,天上地下、十方八面,乾坤被這般道韻所封鎖。
這駝背道人平日裡也是頗爲睿智,自持修爲,此前並未將截教仙趙某某放在眼中,故直接現阻攔海神的化,談點小事。
可變故突生!
海神自了,灰都飄沒了,趙公明似乎因此……怒了。
這就宛若一場針對他的算計!
此時,駝背道人心底警兆震,突然發現,自己似乎小看了截教外門弟子……
駝背道人轉過,便見趙公明已是在十數裡之外。
此時趙公明渾上下環繞著二十四隻淺藍寶珠,手中握一把金木鞭,那本就有些魁梧的形,散發著一驚人的氣息!
那二十四顆寶珠,直接定住了駝背道人周遭的乾坤,趙公明要手的意思,已是十分明顯!
駝背道人心底更是狐疑,手中多了一隻白蓮花,形卻在緩緩後退,暗中尋求破解乾坤封之法。
駝背道人疑聲問道:“道友,何故如此?”
“何故如此?”
那趙公明面無比沉,茂的鬍子不斷輕。
趙公明冷聲道:
“道友當著貧道的面,如此我道門中人,可將我趙公明放在眼底?
呵,我趙公明的麪皮微薄,你不給我趙公明麪皮也就罷了。
但你如此相,便是落我道門面皮!
落我道門面皮,便是落我截教、落我老師,落我兩位師伯的麪皮!
你說何故如此!
你個不當人子!”
駝背道人眉頭一皺,這道門怎麼都瘋魔了不?
這還講不講道理了?
“道友,你……”
趙公明喝道:
“閒話說!看打!”
趙公明又大喝一聲,手中金木鞭芒大作,二十四顆定海神珠直接於周,形化作一束虹,轉眼掠過乾坤、衝破壁障,出現在了駝背道人面前!
駝背道人心底大驚!
他只知趙公明平日裡整天逛,是截教外門大弟子,卻不知趙公明竟有這種神通法寶,神通竟如此厲害!
當下,駝背道人周寶閃爍!
一朵蓮花在他腳下綻放,層層花瓣將這駝背道人形包裹了起來。
但下一瞬,金閃爍,金鞭悍然砸落,那蓮花幾乎被金鞭直接扯破!
還好此地乾坤,已被二十四顆定海神珠定住,否則,不知道會有多生靈會被波及……
在這山野上空,趙公明揮著金鞭猛搗蓮花,口中罵罵咧咧,喊著截教話;
不多時,趙公明就將蓮花扯碎,一把拽住那駝背道人,劈頭蓋臉一陣猛打。
怎一個威猛了得!
……
自己最近,這是怎麼了?
當趙公明暴打那駝背老道時……
小瓊峰,地下室中,李長壽扶著快要裂開的額頭,發出幾聲痛哼。
剛纔紙道人的太迅速,他自己都沒來得及完全撤回心神。
就如上輩子小時過年玩的鞭炮,還沒來得及扔出去,在手裡就炸了;紙道人自,撕扯的是心神……
不過,李長壽此前早有針對這種況的考慮。
此時只是疼痛而已,元神並未遭損傷。
疼痛來的快,去的也快,李長壽坐在圈椅中,用另一紙道人,遠遠觀察著兩位大佬在空中大戰。
也說不上大戰,實際上是一邊痛打,一邊被打……
李長壽完全開心不起來,這也沒什麼值得開心的,自己機智的逃過一劫罷了。
心底不斷反思,反思自己這段時間以來,心態出現的微妙變化。
一個月的時間,他竟犯了兩個大錯。
此前,小師祖回山時,李長壽自覺準備充足,竟忽略了最基本的師祖別問題;
這個好在沒出什麼大,李長壽後續也做了總結。
但今天,趙公明要走的時候,他明明已經推算出,自己已經被西方教高手盯上,卻還是直接大搖大擺追了出去!
如果不是有一點點後手在,那他說不定已經被西方教給度了!
李長壽渾驚起一冷汗,閉目長嘆、苦笑不已。
自己這幾日竟會如此大意,失了安立命最重要的穩妥二字!
自省,必須自省;
這駝背老道突然出現,就如當頭棒喝。
李長壽自查,自從大法師爲自靠山之後,自己的憂慮了許多,相對而言,思慮也就了很多。
待此事了結之後,自己就把《穩字經》繼續完善,並……
男人,也要對自己狠一點!
默背三千遍!
迅速調整好心態,李長壽心神漸漸歸於寧靜,思索著後續該如何置纔可自保無恙。
他反思自心態的短短片刻,趙公明已是將那駝背老道……打到吐;
趙公明並未下殺手,只是抓著木鞭一陣猛;
那老道護仙飄搖不定,護靈寶都已經損了兩件。
等這駝背老道沒了招架之力,趙公明將周遭乾坤的二十四顆定海神珠招來,把駝背老道直接定住。
這二十四顆定海神珠非同小可,乃通天教主賜下的先天靈寶,爲開天闢地時破碎的混沌珠部分所化,覆四海之力,可自乾坤。
此時二十四顆定海神珠鎮這駝背老道,讓已是無比狼狽的老道,完全彈不得。
瞧這駝背老道,鼻青臉腫、額頭被打的出,渾上下滿是傷痕,破襤褸更是破百出,滿是污……
李長壽暗中各種皺眉,先是想清楚此事對自己的影響,又立刻思索,如何將這鍋完甩開……
這個駝背老道,也不是他惹得起的。
與此同時,李長壽心底也有了許猜測。
莫非趙公明真的……
是個憨批?
自己此前與趙公明對話時,真想多了?
不,李長壽依然覺得,這位截教大弟子,絕非沒有城府之人!
這點,從趙公明出手前,將因果引到道門三聖麪皮上,就可見一斑。
當然也可能,趙公明確實就是這麼想的……
若真如此,這位大佬的集榮譽、道門認可,簡直太強了些。
嗯?
‘封神大劫中,似乎趙公明一直念著【三教都是一家的,大家都是師兄弟】,沒對被自己擊敗的闡教十二金仙下狠手。
但這位趙大爺的下場,卻十分悽慘;
最後是被闡教一方,那個神神的陸道人慫恿姜子牙,用釘頭七箭書咒死,上了封神榜……’
這一瞬,李長壽靈一閃,突然想到了有琴玄雅!
這世上有種人,是李長壽預料不準對方行爲的,那就是凡事都往好想之人……
而趙公明很可能,就是這一類‘超綱’的存在。
其實說一千道一萬,對這般洪荒一流的高手,李長壽自然懷揣著敬畏之心,並不會去圖謀算計什麼。
且自己是人教弟子,也不必非要與趙公明結下善緣。
稍後,自己稍微補救一番,給對方一本海神教的教義作爲參照,以‘順應天道’、‘庇護凡人’爲理由,重新解釋海神教爲何能發展這麼快,便可斷了這份因果。
但讓李長壽意想不到的是……
趙公明接下來的舉,不僅出乎李長壽意料,讓李長壽完全無法理解,更是把李長壽驚出了一冷汗。
這位截教外門弟子,打了人還不肯罷休,又將駝背老道用定海神珠鎮,不斷喝罵推搡,朝海神廟而來。
李長壽:……
這趙大爺,也有、有毒嗎難道?
這因果,他一個小小的海神能沾嗎?!
駝背老道可是聖人弟子!
您出手打一頓,對方自然只能吃啞虧,說一句神通不如;
但西方教若是事後算賬,將這火氣撒到他海神上,那他一個小小的人教偏遠道承小弟子,該如何應對?
就算自己可以請大法師出馬,又該如何跟大法師代此事?
李長壽有些哭笑不得,連忙思索對策;
同時,另一紙道人也施展土遁,匆忙趕向那海神小廟;
只見……
趙公明飄回小廟上空,從空中落下,將那駝背老道扔到了海神廟院中,還煞有其事地道一句:
“去,給海神賠禮。”
李長壽雙一,本差點就到室的書桌底下去。
那駝背老道此刻被定海神珠鎮,躺在地上彈不得,目之中滿是悲憤。
這還講不講理了?
這道門三教,還講不講理了!
他們西方教平日裡已經夠不講道理了,但跟眼前這個截教大弟子還有這個海神比起來,本不值一提!
駝背老道乾脆閉目不言,氣的元神輕。
趙公明冷笑道:“怎麼,還敢裝死?你死了海神的一道化,侮辱我道門,豈能如此善罷甘休!”
正此時,趙公明聽聞一縷傳聲耳……
“前輩,前輩,莫要再說下去了,此事已快無法收場了!”
“哦?”
趙公明目看向了地下某,看的正是紙道人藏之地,淡然道:
“莫怕,咱們佔理!”
李長壽不住一手扶額,卻立刻振作神,據趙公明格對癥下藥,心底已有了一套方案,兩套備用方案。
要解決此事,必須先說服趙公明,再讓趙公明搞定這個駝背老道。
至於他自己,絕對不能現!
李長壽不敢多等,立刻用化傳聲:
“前輩,雖說咱們佔理,但您也知道,這人背後的兩位老爺,可不……
前輩您在截教威太高,截教又多您這般義薄雲天、肝膽相照的前輩高人,您若是被西方針對,截教豈能善罷甘休?
此事若是鬧大,說不得會引發西方與截教之爭!
到那時,肯定會有死傷,您如何忍心見自家道友損?
前輩,您可不是晚輩這般無足輕重之人,您一言一行都會影響到洪荒大運的走勢。”
趙公明聞言頓時眉頭皺,著鬍鬚倒吸一口涼氣,直接對李長壽紙道人傳聲:
“這話聽的,倒也有幾分道理,但這人你毀了化……”
“晚輩乃人教煉氣士,與前輩您算是一家,輩分比前輩低了不。”
李長壽傳聲嘆道,“晚輩之所以不願真面目示人,是因我們人教奉行清靜無爲,我出來收斂香火功德,會讓我家大法師不喜。
我家大法師雖不問世事,但對道門三教一家親之事,看的頗重,近年來苦於闡、截兩家不斷,心底頗爲憂患。
所以,這西方教之人找我,我會立刻毀掉化,不願與他們有半點牽扯。”
趙公明面恍然,隨後便是低頭沉思,沉道:“要不,乾脆滅了此道,一了百了。”
“這如何瞞得過聖人老爺?”
“那該如何是好?”
李長壽道:“晚輩斗膽,有幾個小對策獻上,前輩您若信得過我,您就斟酌著用。”
“嗨,你這不就見外了!”
趙公明擺擺手,對李長壽的紙道人傳聲道:“道門一家親,我不信你,還能信這傢伙不?
有何對策,說來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