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邊樹下,李長壽看著草屋中的這一幕,也略微有些慨。
草屋中,兩人面對面而坐,一人穿風霜打磨過的甲冑,一人穿流轉著許流的仙寶長袍。
燭火映面,面若桃花;
愁思不見,鬢前白髮。
一縷三絃之聲,在旁奏出哀怨悽婉之曲調,再有那兩句話語:
江林兒道:“你不該來的。”
忘上人道:“我還是來了。”
頓時讓李長壽景生,想起了自己在上輩……
嗯?
李長壽看了眼,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坐在邊開始彈三絃的靈娥,角搐了下,低聲道:“彈什麼,送茶去。”
“哦,”靈娥做了個鬼臉,把三絃收了起來,低頭快步去竈臺旁擺弄茶。
此時忘上人與江林兒,正在屋保持著沉默。
這還是李長壽這半個月來,第一次見這位師祖,會規規矩矩地跪坐;
平時都是仗著戰下襬寬且長,四開八叉地一坐就開始抖。
聽忘上人又道了句:“既已突破,爲何還要離開?
洪荒兇險,機緣難求,不如在山中安穩修行。”
“我還有一些命的道友,不想離開他們,”江林兒淡然道,“我這條命與這次突破,本就是撿來的,也不想繼續在山中度過漫漫餘生。”
忘上人似乎有話到了邊,卻只是緩緩吐了口氣。
兩人又沉默了一陣,燭火靈燈的燈芯輕輕跳著。
“你還在介意當年之事。”
江林兒道:“並未,現在只是覺得,我徒兒了委屈,你竟不聞不問,也有些心涼。”
忘上人道:“其時我在閉死關尋求道之圓滿,出關時,已是在六百餘年前。”
湖邊柳樹下,李長壽對自己師父傳聲問了句:“師父,這位忘上人,跟師祖……”
“我也不知,”齊源老道搖搖頭,傳聲回了句,“爲師門之後,倒是見過這位上人來咱們小瓊峰,每次過來都帶著那時也剛門的酒玖師妹。
卻是當真不知,師父與忘上人還有這種不爲人知……嗯!
怪不得,爲師一直未能渡劫仙,咱們小瓊峰千年來,該有的各峰配額都不曾落下。
原來還有這層關係在。”
李長壽:……
也不知,是該說師父心大,還是該說他們的門風太複雜。
這也讓李長壽明白,爲何酒玖師叔會跟師父相識,李長壽門之後酒玖師叔也會來小瓊峰探;
且在自己第一次出門,去北洲歷練那次,酒玖師叔會對自己有格外的關照。
因,原來在這。
得知並非是因自己的氣質與外貌,最初引來小師叔的關注,李長壽心底頓時……安穩了不。
靈娥端著茶水去了屋,奉茶之後又乖巧地退了回來……
就聽江林兒道:“今後我不在山中時,你若還念著當年之,就幫我照看下我小瓊一脈,莫要再讓那仙霖峰欺負了。”
“嗯,我應了此事。
此,你用作防吧。”
忘上人點頭答應了一聲,在袖中取出了一隻,李長壽似曾相識的寶囊。
嘖,這不是前次,自己要與敖乙在百凡殿切磋時,酒烏師伯借給自己的靈寶嗎?
這般靈寶都直接拿來相送,這兩人必然匪淺。
給完靈寶,忘上人便站起來,對江林兒做了個道揖。
江林兒也對忘上人做了個道揖,兩人相看,卻並無多言……
忘上人轉出了門庭,向前緩緩走了幾步;
他並未等來後的呼喊,於是駕雲而起,負手飛往了破天峰。
江林兒此時方纔追出草屋,注視著那遠去的背影,站在夜風中,許久不言。
於是,一縷蕭聲嗚咽,如泣如……
李長壽瞪了眼旁又開始起背景音樂的靈娥;
後者頓時停下蕭,有些心虛地道了句:“有而發,有而發……”
“稍微歡快一些。”
靈娥想了想,在袖中掏出了兩隻花鼓,對師兄眨眨眼徵求意見。
李長壽頓時一手扶額,道了句算了。
草屋門前,江林兒一掃袖,對著已經不見蹤影的忘上人低聲罵了句:
“悶葫蘆!”
隨後便轉回了草屋中,繼續收拾明早要裝點的行囊。
……
江林兒臨走,怕齊源哭哭啼啼,直接用定將齊源老道定在了草屋中,卻讓李長壽和靈娥相送。
接下來要先回三千世界中自己的落腳之地,與幾位去過地府的人商量,再去找尋大徒弟皖江雨的魂魄落。
江林兒道:
“你們師父,就多勞你們兩個費心了……
行了,回去吧。
莫做傷之態,本師祖這次也得了你們兩個不關照,本就很不好意思了。”
李長壽與靈娥相視而笑,齊齊做道揖。
靈娥道:“師祖路上保重。”
李長壽笑道:“師祖有事無事,就讓人捎一封書信回來。”
“行,你們回……”
“且慢。”
忽聽得,山門傳來一聲呼喊。
守山的兩位老大爺頓時打起神,遠飛來的那道影還未臨近,就已拉開了護山大陣。
來的,正是丹鼎峰長老,萬林筠!
李長壽自然不覺驚訝,此前就已發現了這位老爺子的向;
靈娥靠在自己師兄側,也不缺安全;
但江林兒此刻,額頭已經凝出了冷汗。
凝視著遠飛來的這道影,不自覺便張了起來,渾氣機斂,元神就如一繃的弓弦,不自覺還嚥了咽口水……
萬長老飛到近前,對江林兒出許冷笑;
江林兒如墜寒窟,不住哆嗦了下,差點就……直接跑了。
還好,李長壽及時在旁做了個道揖,言道:“拜見長老。”
“嗯,”萬林筠長皺了皺眉,並未向前。
李長壽對江林兒傳聲道:“我去給您再求些丹藥,您就在此地不要走。”
不用李長壽開口,萬林筠直接拿了兩隻寶囊遞給了李長壽,“給你師祖防。”
李長壽笑道:“多謝長老關懷。”
萬林筠長老又道:“明日再開爐煉製……那般丹藥,你三個月後來我這一趟。”
“是,弟子三個月後便去拜見。”
萬林筠長老對李長壽扯了個笑容,轉便回了山門。
這位老爺子剛走,江林兒呼了口氣,不自覺已是渾冷汗……
“這位萬長老當真厲害啊。”
“師祖,”李長壽將那兩隻寶囊捧了過來,“善用這些丹藥,還請不要給萬長老平增因果。”
“這是……”
江林兒眨眨眼,將寶囊接過查看一番,如獲至寶。
萬長老煉製的毒丹!
當下,江林兒也不敢再多耽誤,臨走前注視了李長壽一陣,搖搖頭,又點點頭,一幅高深莫測狀。
取道東海,趕往東海之東,尋天涯海角。
洪荒天地在遠古時,本是無邊無際,後龍麒麟三族大戰,天地崩碎,洪荒天地只餘五大部洲;
而被打碎的碎片,就散佈在洪荒天地周遭,演變爲三千世界。
三爲虛指,三千爲無盡之意。
上古巫妖大戰打到了中後期,一鍋裝不下的妖師鯤鵬,暗中挑撥兩位祖巫——‘暴脾氣’水之祖巫共工,與‘脾氣’火之祖巫祝融。
暴相遇,撞倒不周山,天柱傾塌導致天河之水灌人間,天地要再次歸於混沌。
這就有了媧補天,北俱蘆洲玄遭災,聖人砍玄四隻大腳撐起了如今天地。
跟著,道祖與六位聖人出手,將洪荒天地以無上神通包裹,也將四隻天柱保護了起來;
爲了不絕五部洲與三千世界的聯繫,道祖在四隻天柱附近,留下了進出五部洲之地的門戶,這就是四‘天涯海角’的來由。
漸漸的,這四天涯海角因煉氣士來來往往,奇景景多不可數,也就各自了修仙散修之聖地……
江林兒自度仙門而來,潛行匿跡行了一個日夜,抵達了東海之東的天涯海角。
眺遠,一座連綿的大城,幾漂浮在空中的仙島;
江林兒抵達此地時,方好是金烏西沉,海面之上金閃耀,西面天垂火燒連雲,東面已是遍佈星辰……
一巨大無比的雲柱矗立在天地之間,上不知其多高,目不知其多寬。
這一路,江林兒都在回味自己這次回山之旅。
兩個徒兒遭了災禍,但幸在老大魂魄投胎去了,自己接下來還有希尋到的蹤跡,而老二雖化作了濁仙,壽元卻也是有的。
最讓江林兒捉不的,就是歸道境的徒孫,李長壽。
明明,能看這個弟子的修爲,也能接,這個弟子在丹道和陣法之上有過人的天賦。
但憑藉江林兒這麼多年,在外爬滾打練就的識人本領,江林兒總覺得,這個自己一眼就能看的弟子,反而如深淵一般,深不見底。
自己在山中的一舉一,似乎都在此人監察之下;
甚至不經意間,自己想做、要做之事,都已被此人安排好了。
更有……
江林兒仙識掃了眼自己這次的‘收穫’。
忘那個悶蘿蔔給的靈寶,拿著能提升不戰力;
門給的一些嘉獎,可以忽略不計;
李長壽給的仙丹,價值斐然;
而萬林筠長老因李長壽的關係,賜下的毒丹,比那件靈寶還要珍貴……
‘這到底,是怎樣的一名徒孫?’
江林兒心底輕輕一嘆,不住兩聲,略頭疼。
但知道,這徒孫是自家老二的機緣;自己今後也不必多擔心老二,早日尋到老大的轉世才是正理。
江林兒繞開了此地大城,趕往了天地大陣的出口,在一仙島,路過一寫著‘天涯海角’的石碑,就要化作虹,朝遠星空飛……
“道友,且慢!”
江林兒腳下一晃,立刻做出一副警惕之姿。
海面上有三道影疾飛而來,左右兩名龍首老者的氣息鎖定在了上,讓江林兒面一陣發白。
這般威,竟是金仙!
兩位龍首老者側讓開,一位面容清秀的龍族年邁步向前,正是敖乙。
敖乙打量了江林兒兩眼,對江林兒面容倒是沒什麼覺,待看到如自己教主哥哥所說,‘著板甲、板釘釘’,頓時眼前一亮,開口道:
“道友可是度仙門李長壽之師祖?”
江林兒一怔,滿頭霧水,但知自己在此時,逃命都不可能……
沉聲道:“不錯,你們是何人?”
“兩位長老收了威,”敖乙笑著做了個道揖,“東海龍宮敖乙,拜見前輩。”
一旁有龍首老者掐指推算,很快就對敖乙點了點頭。
江林兒皺眉道:“敢問尊駕……”
敖乙笑道:“前輩不必張,我只是長壽兄所請,在此地給前輩一封書信。”
言說中,一位龍首老者擡手,將一隻玉簡推到江林兒手中。
敖乙又道:“還有許禮,請前輩笑納。”
另一位龍首老者取出了一隻如意狀的儲法寶,用仙力送到了江林兒手中。
隨後,敖乙做了個道揖,言道:“我事已了,這就與前輩告辭。
那如意之中有我的一面令牌,若前輩遨遊三千世界時遇難,持此令牌尋我龍族駐兵之地,可借調三千兵馬。
前輩是長壽兄的師祖,便是我敖乙的……長輩,還請不要推辭,務必收下。”
言罷,敖乙做了個道揖,瀟灑轉,與兩位老龍駕雲一同向西飛走。
江林兒立刻反應過來……
左右看了兩眼,形迅速離開這座仙島,了天地之外的星空之中。
躲了一陣,江林兒總算確定自己並未被人盯上,這纔將那如意煉化,朝裡面看了眼,那寶竟有些刺眼……
江林兒只覺道心輕,心底冒出兩句人教話。
同時,也看到了那面金閃閃的令牌……
東海龍宮傲龍令!
“老二到底,收了個什麼徒弟……”
江林兒竟有些背後發涼,手指哆嗦了幾下,又拿了那玉簡看了幾眼,裡面只有寥寥幾句話語。
江橫看豎看,那字裡行間寫滿了【保】二字,心底一時百集。
……
與江林兒送別的敖乙,在雲上含笑而歸。
李長壽只是讓他過來送那幾句話,敖乙卻是自作主張,加了點私貨。
就如天庭最不缺的就是功德,他龍宮最不缺的,就是寶。
孝敬教主哥哥師祖的那點東西……他二太子,幾年的零花錢罷了。
敖乙正自高興,心底卻忽然有了些許應,似乎是自己的神像正被呼喚。
“兩位長老……”
當下,敖乙讓長老扶著他繼續前飛,心神挪移到了自己在一間小廟的神像之上。
而此時,李長壽的一縷神念傳來,在他心底說了句。
“看廟口,那子。”
敖乙怔了下,借神像【看】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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