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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師兄實在太穩健了》 第一百零八章 功德我拿,鍋你們背

長壽兄?

敖乙立刻看向四周,卻是本尋不到李長壽的影。

他瞧向面前的這尊石像,心底的震驚更甚。

莫非,長壽兄還沒仙,就已經開始走香火神之路,由神像對自己傳聲?!

但似乎是看了敖乙的想法,李長壽的傳聲中,多了一聲輕笑……

“乙兄,暫不必出聲,此事因果曲折,一時半會難以解釋清楚。

我此時就在此地,神像騰空顯靈,也不過是些把戲。

上次你我相談,我得知乙兄對龍族如今之困十分憂慮,近來也替乙兄思索了許對策。

若乙兄信得過我,還請讓這些南海龍宮仙蛟兵暫時退去南海,乙兄在此稍候片刻。

待我顯靈做過此慶典,我再與乙兄相見,可否?”

敖乙表略微有許變化,不的點點頭。

他剛要空離開,又聽李長壽傳聲道:“有件事,還請乙兄相助……”

如此這般,這般如此。

李長壽傳聲言說兩句,敖乙很快點點頭。

敖乙一聲輕喝,空中卻響起一聲龍

霎時間,霞遍佈,雲霧叢生!

敖乙現出自己的百丈長龍,對著海神像點了點龍首,修長的形輕輕搖晃,飛去空中,場面煞是壯觀。

下方那羣熊寨壯漢,以及此地教衆,眼都看直了……

青龍在高空盤旋兩週,緩緩飛回衆仙蛟兵面前,化那翩翩年。

“二哥!”

敖謀挽起袖子,立刻迎了上來。

“二哥,我已經差人回去調兵,咱們今天,就踏平這南海神教!

把他們這裡的南海海神廟,都給他砸嘍!”

“不可,”敖乙皺了下眉頭,“此事由我來置,你且帶兵回海面之上,不可傷及凡人,增添業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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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謀眉頭微皺,“二哥,咱們這……”

這傢伙湊近敖乙,低頭嘀咕:“咱們這樣,是不是太丟面兒?”

“臉面重要,還是命重要?”

敖乙淡然道,“人,我們能不得罪就不得罪;

我說的這個字,並非是指生靈。”

人,不是指的生靈?那是……

人教?!

敖謀面恍然,瞪了眼那海神神像,“二哥,這是!”

“不可多言,先去吧,此事我會置妥當。”

敖乙擡手拍了拍敖謀的胳膊,“稍後若有機會,我自會爲你介紹一位妙人。”

敖謀頓時心領神會,笑道:

“懂了,二哥你在這裡忙。

菡芷仙子那邊,我會解釋說你在此地有正事。

稍後我也帶個妙人……不,我帶兩個!”

言罷,敖謀眉弄眼,隨後哈哈大笑,大袖一揮,氣勢十足的道了句撤兵。

衆仙蛟兵帶好傷員,這朵黑雲,也立刻朝南海飛去。

敖乙駕雲飛往不遠的山林,並未多在意那些凡人的叩拜和注視。

雖然敖乙能覺到,自己和敖謀的對話,出了一些差錯,但他此時也懶得管這些微不足道的小事。

敖乙對李長壽所提到的那兩句話,十分興趣。

【龍族現如今的困境】

【這海神教也並非是我立起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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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一句,讓敖乙完全無法離開此地,想著與李長壽請教此事,看李長壽能否多給他一些啓發。

後一句,讓敖乙頓時念頭飛……

海神教不是長壽兄立的,還能是誰立的?

敖乙早知,道門、西方,大教、大仙宗、各路高手,謀劃南贍部洲人族香火之事久矣。

來的路上,敖乙也聽仙人說起,這南海神教僅僅幾年的功夫,就發展到了小有規模,實屬罕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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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背後,莫非是有人教高手的謀劃?

但爲何又非要長壽兄出面?’

林中,敖乙頓時陷了思索,順便注視那邊海神顯聖的形。

此時敖乙並不知,他已是陷了李長壽扔出來的‘套環’。

如果想忽悠一個人……

說‘忽悠’也不太準確,畢竟李長壽也是個正經的道門弟子,行正立端、清清白白,除了喜歡藏一點點底牌之外,本也不是什麼大惡人。

準確的說法應該是:

【如果想要拐偏一個人,最先要做什麼?】

第一步,要先讓此人對自己說的話興趣,留住對方是萬事的開頭。

第二步,李長壽剛纔已經進行,就是給敖乙些許暗示,再給敖乙足夠的想象空間,讓敖乙自己醞釀一下思維。

稍後,李長壽會據敖乙的反應,選擇後續步驟……

按李長壽所著,與《穩字經》並駕齊驅、算是靈娥師妹的教學用書之一、可稱之爲‘小瓊峰穩字三寶典’的《套路論》所記容;

接下來的第三步,可以是擒故縱,可以是以退爲進,也可以是因勢利導……

總之,敖乙選擇留在此地,就已經一隻腳進了泥潭。

李長壽推算了下,自己能度過此劫的概率,又提高了兩三分!

穩住敖乙,接下來,就是好好收拾收拾這個熊寨了。

……

神像從空中散發了一陣仙,而後緩緩落地,下方無論是熊寨的壯漢,還是那些教衆,都在不斷的叩拜。

神像中飛出一道虛影,面容模糊,形彷彿就是由線凝

這其實是李長壽的一張小底牌,逃跑時專用‘飛羽替法’,可在一瞬間,做出三個與自己毫無二致的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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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由仙力凝,可在石像中直接凝聚。

只是沒想到,這門逃生法訣,今日被李長壽用在了此地……

不過也沒事,李長壽有幾套完整的逃命之法;

【遁法只是基礎,隨機應變的這些‘小技巧’,其實也同等重要】

這假緩緩開口,聲音傳遍山野各,十數萬凡人安靜無聲,跪伏在地上,靜靜聽講。

“本座顯化真靈,爲爾衆人道造化。

勤儉友善護老,不懼艱難得幸果。

今日本座傳海神教教義,爾等需時刻謹記,好好做人,順應天地……”

當下,李長壽將自己這幾天聽來的海神教教義稍作整理,用三字句簡單說了一遍,摻雜了些許自己的穩字經進去……

藏在神像之下的紙道人誦讀經文時,另一隻紙道人已返回此

李長壽暗中觀察了下熊寨之人的反應,發現絕大部分的熊寨壯漢,都是滿臉敬畏地跪在了地上;

但老村長和幾個大神使,此刻卻是面複雜,跪坐在那,面茫然。

咋,真的有海神了?

“哼!”

這幾人突然聽到了一聲冷哼,心底得了李長壽另一個紙道人的傳聲。

李長壽道:

“當年本座巡查海中時,被爾等自海底座駕之中撈起,見了本座真容。

爾等既知本座爲海神,還替本座在南海之地建廟立寺。

怎麼,本座親來現,爾等爲何跪而不拜?”

那老村長皺了皺眉,剛要對幾人打手勢,暫且磕頭……

一旁的幾個大神使卻突然翻起了白眼,形緩緩躺倒,在地上橫七豎八。

老村長頓時一驚。

李長壽的嗓音鑽老村長耳中:“本座取他們魂魄幾日罰,幾日後他們自會醒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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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時你可問他們一問,是否記得什麼。”

——其實就是一些仙散,李長壽增加了些許分量。

老村長哆嗦了幾下,,而李長壽的傳音不斷他耳中,又如魔音一般……

“當真以爲,你們上有幾分巫族的脈,本座就奈何不得你們?

只不過念在與你們祖上有舊,對你借我名義斂財之事,一直不管不問罷了。

你祖上是否傳下了訓誡,嚴令你們不可多外出走,就在那個角落中茍且生?

是否還傳下了訓誡,讓你們不可多娶外寨子,子可招婿而不可外嫁?

是否還有對每代一寨之主的特殊訓誡,讓你們本分做人,不可惹事?

而你,這些年,又做了什麼?”

老村長渾冷汗涔涔,抖的更厲害,雙目之中,瞳孔都有些發散。

海神真的,真的……

每一個‘是否’,都彷彿如千斤重擔,在了這老村長背上,讓他不斷被低、不斷被低。

那嗓音再次出現在他心底:

“你們熊寨,可還想繼續留存?

若不想,我將你們抹除便是,免得給你們祖上抹黑。”

“想、想!”

老村長連忙大喊,擡頭看了眼神像,卻剛好看到,神像上正講經的虛影;

後者,也剛好低垂雙眼,低頭看了下來。

這一瞬,彷彿神像活了過來,那雙目中滿是冷意。

老村長終歸不過是個‘凡人’,這一刻心底防線徹底崩潰,他匍匐在地,不斷磕頭,涕泗橫流……

“海神您罰我,罰我就好!

是我貪財,是我貪財!

這主意是我出的,我們寨子的人都是聽我的!”

“既然如此,那你的魂魄,也過來幾日罰吧。”

李長壽又一聲冷哼,一縷迷藥鑽了這老村長的鼻尖,這老人瞬間撲倒在地。

剛好,剛剛講完教義的‘海神’,影在神像之上緩緩消散。

一縷傳聲鑽了其餘熊寨之人心底。

“慶典繼續,維護好此地秩序,莫要有人傷。

大祭司貪財久矣,但所幸並未鑄大錯。

今日本座略施懲戒,帶他魂魄回去罰,幾日他後便可甦醒。

既尊本海神,你們今後也當名造化衆生、開悟愚昧之理,莫要做骯髒茍且之事,肩負起神使之責,護好各位教衆!”

這聲音漸漸落下,連帶著神像上的芒同時消散……

那羣熊寨壯漢渾抖了抖,看向神像腳下歪七豎八躺著的大祭司和大神使,一時不敢上前攙扶。

果然,村長貪財太過分了,遭海神懲了……

教衆見狀,也是紛紛歡呼,高誦海神英名。

海神慶典繼續進行,教衆們空前激流向前爲海神上香、祈福。

李長壽掐指一算,自己的香火功德……

在飛速猛竄。

……

敖乙盤坐在林間空地上,靜靜思量著,剛聽到的海神教教義,心底對‘長壽兄’又多了幾分欽佩。

不遠,十數萬人族繼續慶祝,敖乙注視著那裡升騰而起的功德雲霧,目中流許羨慕。

曾幾何時,龍族也曾這般……

“乙兄?”

側旁傳來了人聲,敖乙連忙起看去,卻見一中年道者漫步而來。

這道者笑了笑,唸了句上次兩人見面時曾讀過的詩詞,敖乙也看出了他上施展著障眼法,頓時明白了點什麼。

敖乙仔細應,這道者還是返虛境八階的修爲,份已是確認無疑。

——人教度仙門弟子,李長壽。

李長壽行禮道:“讓乙兄見笑了。”

“長壽兄言重,”敖乙抱拳行禮,與李長壽一同漫步。

而李長壽此時已觀察到了敖乙的反應,得出了許結論,知曉自己接下來,該選哪一個‘第三步’。

李長壽看著敖乙,在兩人周佈置了一層簡單的隔音結界,正道,“乙兄覺得,這南海神教如何?”

敖乙緩緩點頭,言道:“教義教人行善,並非單純掠奪香火之教派,意義非凡。”

李長壽笑了笑,似乎對他的回答早有預料。

敖乙不住低聲音,低聲問:“長壽兄,你可否個底?

這海神神教,到底是……”

李長壽頓時搖頭,指了指上面,又指了指自己的,又指了指地下。

敖乙似懂非懂,恍恍惚惚,頓時明白了點什麼。

‘果然是如自己想的那般,長壽兄只是被推到臺前之人,是人教高手在收集香火功德。’

李長壽又笑了笑,嘆道:“剛纔那些神使,給龍宮仙兵造了些許損傷,我心底也著實過意不去。”

敖乙一愣,隨之又想到了什麼。

‘不只是人教高手,背後還有巫族算計!’

某海神:咱可什麼都沒說。

敖乙頓時笑道:“放心,這不過是小事,我稍後叮囑他們一句便是了。”

敖仰頭看著旁的‘李長壽’,心底一陣慨。

“長壽兄剛纔問我,可知龍族之困,長壽兄又知道多?”

李長壽嘆道:

“外無近憂,卻有古禍,醉生夢死,海眼難撐。

乙兄,我大概知你都做了什麼,但只是靠你一人,很難扭轉這個局面。”

李長壽話語一頓,暗中觀察著敖乙的眼神。

剛纔,他用了一系列的忽悠手法,比如【故意留白】、【有所暗指】、【任你遐想】、【步步套】……

但忽悠的最高境界,卻是自己不開口,而是讓對方主提出自己想要的那個請求。

如此,便可因果轉嫁。

說不定最後,敖乙還會對他激涕零,說一句‘謝長壽兄提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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