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男人的,就是這般簡單。
敖乙三拳兩腳,幾乎都沒怎麼施展自本領,就將自己的堂哥、南海龍宮二太子敖謀抓出海面,扼住了敖謀的脖頸。
隨之,敖乙又將敖謀扔向一旁,讓敖謀去對菡芷賠禮。
這樣既維護了截教的面,菡芷接下來也不好意思繼續責怪此人,後續也就不會引發任何龍宮與金鰲島之間的矛盾。
對於敖乙的這般表現,菡芷並沒有太大的反應,只是角略微上揚。
反倒是……
被揍了一頓的敖謀,目不斷閃。
那裡面,有了一顆小小的星星……
敖謀的那兩條跟班小龍,看敖乙的目也多了幾分敬意。
龍族對外,有一種‘遠古霸主’的優越;
但族,年輕的龍子也一貫奉行,誰拳頭大誰是老大的原則。
敖謀跌坐在海面上,有仙力託著,也不會沉下去;
他目中帶著幾分遲疑,擡頭看了又看角含笑的菡芷,又扭頭看了眼敖乙。
隨後,敖謀站起來,面正,言道:
“方纔,我……輸的太快。
你我再較量一場,若我再輸了,我便心服口服,此事便聽你的!”
敖乙淡定地點了點頭,瀟灑地甩了下袖袍,做了個請的手勢。
敖謀再次向前,這次目中滿是認真;
就聽,這位南海龍宮二太子一聲低喝,各類看家本領齊齊上陣。
龍陣陣,浪捲雲翻。
頃,敖乙再次握住了敖謀的脖頸;
保持年形的敖乙,渾上下沒有半點傷痕,也就額前有兩縷頭髮有些溼潤。
敖乙一甩手,敖謀又跌在了海面,這次摔的倒是溫了些。
頓時,敖謀擡頭看敖乙的目中,星更爲閃亮……
“我還有一門神通!”
敖謀面慚,但一咬牙,站起來:“若我再輸給你,不只是此事,我凡事都聽你的!”
敖乙眉頭皺了下,看著眼前這個堂兄。
這般放不下輸贏二字?
爲了顧全南海龍宮面,敖乙也只是點頭答應,想著這次與敖謀多打幾招……
於是,半個時辰後……
戰過七回,敖謀用盡自己的本領,七戰皆敗……
“敖乙二哥在上!
請小弟一拜!”
三個原本囂張跋扈的龍子,同時對敖乙作揖,敖乙淡定地點點頭,喜怒不形於。
不用敖乙開口,三人又轉對菡芷躬行禮,菡芷連說不用。
敖謀雖出世早了兩年,但此時卻是一口一個‘二哥’喊著,比喊自家親大哥還要順口。
這個南海龍宮二太子,卻是當真被打的服了氣。
當下,敖謀做請,請菡芷與敖乙去南海遨遊;
又派了兩名跟班回龍宮之中,帶一艘寶船、備一船禮,當做是給二哥的賠禮。
【既然確定打不贏,那不如就徹底認輸】
敖乙問菡芷是否要換個地方散心,菡芷卻道想在南海多逛逛;
就這般,他們兩個便多了一條‘導遊龍’,在南海繼續遨遊……
“二哥,您這神通當真了得,可是從截教學來的?”
聽聞敖謀如此一問,敖乙頓時出許微笑,正道:“聖人所傳道承,確實是博大深,想不想一同拜截教門下?”
“這個,還是算了,小弟我可不得去清修的苦,還是在龍宮待著自在。”
敖乙皺眉道:“堂哥你……”
“堂弟,堂弟,現在我就是你堂弟。”
“不管如何,你記得節制些,”敖乙語重心長地數落著,“與你切磋時,發覺你自虧虛之已十分嚴重。
咱們龍族雖底子深厚,但也不該如此肆無忌憚。
莫要整日與那些海族侍廝混,若是管不住自,就早些找一位同族婚,互相約束便是。”
敖謀嘿嘿直笑,連說自己已有心儀的西海龍。
一旁的菡芷先是沒聽懂他們在說什麼,而後又恍然明悟,霞飛雙頰,一時不敢直視敖乙那張清秀的面容。
敖乙對此也沒覺得有什麼,龍族常態便是如此,自家大哥‘敖甲’便是整日醉生夢死。
像他這般懂得潔自好的小龍……
當真,是不多了。
……
與此同時,破天峰西側,酒字九仙住所。
李長壽正站在酒玖小師叔的閣樓前,注視著此地閣樓的陣法佈置,心底突然有種微妙的覺,略微皺了下眉。
‘怎麼覺,像是有什麼跟自己有關的事,即將發生?’
暗中應了下南海邊緣的形,暫時也沒有發凡人戰的預兆……
“小長壽……”
旁邊的酒玖看李長壽輕輕皺眉,不住小聲問了句:“真沒救了嗎?”
李長壽頓時出許苦笑,嘆道:“師叔,弟子冒昧的問個問題。”
“嗯,你問!”
李長壽仰頭長嘆:“你是怎麼做到的,只是從防護陣中闖出來,就將樓下這些陣基廢了六。”
“嘿嘻嘻,小師侄你別誇,我一向都是這麼的能幹!”
酒玖挑了挑眉,隨手拍了下李長壽的肩頭。
“給你了,隨隨便便搞個陣法就行!
也就是我經常喝醉,而且睡著了容易出些醜相,經常把服什麼的扔……
不然陣法都不用搞!”
李長壽淡然道:“師叔,您不必對弟子言說這些。”
“嗯?”酒玖瞇著眼湊了上來,“你莫非,見過?”
“自然沒有,”李長壽淡然道,“還請師叔將地下這些陣基取出,我去裡面等您,稍後還需要一些煉製陣基的寶材。
師叔,我會憑自所學,制定幾個不同的陣法組合,供你挑選。”
酒玖頓時眨了眨眼,隨手甩了一隻戒指過來,大大方方地一揮手:
“隨便整!
本師叔混了一千多年,還是有點積蓄的。”
李長壽出幾分微笑,將戒指接過,徑直了閣樓中。
閉關起居之地的陣法自然十分重要,但李長壽也不可能,真的將自己掌握的高階陣法展出來;
要用酒烏師伯給的那些陣法見解,佈置出,能夠護持酒玖師叔周全的陣法。
也是個小小的挑戰。
坐在圓桌前,李長壽在一旁找來了幾張石板,拿出刻刀開始寫寫畫畫。
興趣迥然。
酒玖很快就鑽地下,將那些之前就被鼓搗了許久的陣基,挨個取了出來。
因爲只是較小的陣法,李長壽設計起來也十分迅速,等酒玖抱著陣基跑回來,李長壽已是將幾個陣圖方案備好。
“喔,長壽你作這麼快。”
“此前就有過類似的考慮,”李長壽將幾面石板推了過去,“看看,要佈置哪套?
稍後我找出方位,師叔你挨個將陣基埋下,就可大功告。”
酒玖接過石板看了眼,頓時有些眼花繚頭髮昏。
“你來決定吧,我又看不懂這些。”
“師叔,”李長壽正道,“關係家命之事,可不能兒戲。”
“嗯,”酒玖認真地點點頭,“那你給我解釋下,這幾個有什麼不同?不都是陣法嗎?”
李長壽笑道:“看似相近,實則千差萬別。
師叔請看這第一套陣法,偏重防探查,若是佈置好了,或許師叔您師尊都看不此地。”
“哦?”酒玖頓時眼前一亮,“整一個!”
李長壽清清嗓子,繼續道:
“師叔別急,先把這幾套看完了再做決定吧。
這套陣法若是佈置出來,防探查水準中等,但重防護,若是遇強敵,可增加生還機率,堅持的更久一些,說不定就能等來援護。
師侄我,比較推崇這一套。”
酒玖指著另外兩面石板,“這個和這個呢?”
“第三套陣法,是比較側重於聚靈陣,可以讓師叔修行起來靈氣源源不斷,而且算是兼顧了防探查和防護的水準……”
聽了一陣,酒玖有些頭昏眼花,道了句:“不能幾樣陣法全都是上等的嗎?”
“這個……”
李長壽看著手中的戒指,笑道:“其實是按師叔你給的材料來做的。
弟子此前已經將自己所有的寶材,都投到了小瓊峰的陣勢上。”
“還以爲是什麼原因,就這點事。”
酒玖輕哼一聲,又出了一隻手鐲、一隻寶囊,拍在了李長壽麪前。
“全都照著上等的整!”
李長壽沉幾聲,確認道:“當真?”
“當真!”
酒玖掐腰道了句:“整就是了!”
區區一個閣樓的陣法,還能將千年的家底全用不!
但很快,酒玖的心境,就開始出現了微妙的變化……
李長壽將積攢多年的寶材都取了出來,分門別類的佈置好,像極了煉丹之前整理藥材……
重點是,各類寶材,被李長壽思考之後,都有了用武之地。
李長壽並沒有圖謀小師叔什麼,他對酒玖的安全也是十分看重;
畢竟這是自己的‘煉丹好伴’、‘遮掩小能手’。
而起居閉關之地的守護陣法,李長壽本就覺得頗爲重要。
爲了幫師叔佈置出更高水準的大陣,李長壽將那些能用的陣基開始重新煉製,將廢掉的陣基也拆解開來,能用的全都用上。
甚至,李長壽還自己拿出了幾樣材料……
酒玖在旁本來有些言又止,見李長壽都自己拿東西補的陣法了,頓時也不好意思多說什麼……
兩日後。
李長壽駕雲朝著小瓊峰飛去,角帶著許滿足的微笑。
——搭建出接近完的‘聯套陣’,就相當於,完了一件藝品。
自己稍後也不用多擔心小師叔的安全了。
閣樓前,酒玖注視著李長壽離開的影,扭頭看看後煥然一新,一眼就知十分難破的大陣……又低頭看了眼手中的控陣玉符……
從此刻開始,只有的仙力注這枚玉符,才能開啓此地陣法。
安全、、心、舒適,夜間沒有多餘的污染,白日裡也不會有什麼靈力擾。
可……
酒玖將自己的幾件儲法寶捧在手心,看著裡面各空的儲乾坤,雙一,緩緩坐在了門前的階梯上。
那一千多年的積累……
真的,全用上了,沒有任何浪費……
可爲什麼,自己心底的覺,沒有欣喜,只有空虛。
這要是以後自己要是沒酒了,想換酒都……
恍惚間,酒玖又聽到了李長壽臨走前,在耳旁的安話語:
“師叔,你的寶材和靈石並不是消失了,它們只是換做另一種形式,陪伴在了你邊。”
“唉……”
酒玖緩緩躺倒,雙目漸漸地失去了神采。
“我是窮蛋,喝醉沒事幹。
再有一千年,還是窮蛋。”
以後,籍小‘窮’峰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