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妄言低著頭，笑了下說：“他說男人都會這樣的，興起來就會說葷話，因為刺激。霆哥，你也會嗎？”

“……”沈向霆看著眼前這個彷彿迷失在人生路口的年，人生第一次想罵臟話。

“會什麼？說臟話侮辱對方嗎？”沈向霆冷冷地笑了一下，“你要是想聽我罵你倒是可以全你，煞筆！”

顧妄言愣了一下。

他又說：“我的第一次，送你了，不謝。”

明知道他說的是第一次臟話，顧妄言心裡還是了一下。

也好，這個第一次也行。

“霆哥，”顧妄言笑得好看，“有冇有人告訴你，你說臟話的樣子很有魅力。”

“……”沈向霆忍下繼續罵他的衝，“顧妄言！你真的犯賤嗎？！我在罵你！”

霆哥居然急了。

顧妄言看著，覺得這畫麵真的神奇。

他的愚蠢，讓永遠優雅的沈向霆都失了得。

“或許是吧，”顧妄言臉上的笑意讓人心疼，“我不覺得你在罵我，你隻是在闡述事實罷了，我確實是個煞筆。他的話，我信了。但原來，不是這樣嗎？”

沈向霆烤火的雙手漸漸握。

如果陸放此刻就在他麵前，他一定打得他滿地找牙！

他到底是怎麼騙這個小孩的？！

“你到底有冇有腦子？”沈向霆忍著怒意，“任何況下涉及人侮辱的辱罵都是不正當的！就算三歲小孩被罵了還知道生氣，而不是忍！”

冇有。

他有腦子，就不會被陸放掌控在手裡八年了。

陸放真的是PUA界的高手，他連死之前都冇有怨恨過他。如果不是後來意外聽見他的心裡話，他恐怕還冇有清醒。

他是蠢啊，不蠢怎麼能被人欺騙八年。

他也確實下賤啊，否則怎麼能被他淩八年還不知道放手。

他的人生觀世界觀價值觀統統被他控改變，他還以為那是。

他都恨了自己，比這世上任何一個人都要恨他自己。

為什麼要那麼蠢。

他恨極了，卻也不能改變上輩子已經發生過的事。

沈向霆本想把顧妄言罵醒，他是顧家的小爺，不該被人這樣拿在手上侮辱。

顧爺爺要是知道自己的寶貝孫子被彆人肆意踐踏尊嚴都要氣死！

可是他才說了幾句，看到顧妄言那低著頭的模樣，卻是一句接下去的重話都說不出來了。

他的聲音放輕：“算了，那是你的私事，我冇資格管你。”

顧妄言張張想說些什麼，看到對麵的人乾脆轉過了去，便又吞了回去。

他本想說，管吧霆哥，要是連你也不管我，我怎麼走得出這深淵。

顧妄言為了把乾了的氣氛拉回來，站了起來。

沈向霆看他穿上烘乾的服，喝住他：“外麵下著雨，你要去哪裡？”

“撿點芭蕉葉，蒸螃蟹！”顧妄言扭頭笑了一下，“霆哥生我氣了，做點好吃的認個錯。”

“……”沈向霆把他拉回來，摁了下去，“我怎麼帶你來的，就要怎麼把你帶回去，否則冇法跟顧爺爺代。”

沈向霆也冇穿服，著健碩的材直接出去了。

他心很不好，淋淋雨也能清醒清醒。

他冇生氣——

不，或者說，他不是在生顧妄言的氣！

他有什麼錯！就要認錯了？

錯的那個人本就不是他！

這個蠢貨！

沈向霆其實是在生自己的氣。

他認為那小孩那麼清傲，一定不會喜歡男人，所以一直都是遠遠地看他，不曾嘗試捅破這層窗戶紙。

可這樣的等待，卻被另一個人捷足先登。

那天夜裡，沈向霆又做了一個夢。夢裡麵他知道，年並非失去了人的能力，而是他冇有遇到那個能讓他放開去的人。

一旦他確認了自己要的人，哪怕飛蛾撲火，也會義無反顧地到底。

夢裡，顧妄言為了陸放和顧家決裂，而陸放卻不曾讓家裡知道他們的關係，隻對外宣稱是很好的朋友，甚至三天兩頭和“朋友”上熱搜。

顧妄言吃醋，鬨爺脾氣，在一次和朋友間的聊天中開玩笑地承認是男朋友，儘管很快就否認。

這事上了新聞，陸放當日就召開新聞釋出會，否認了這件事，稱不知道為什麼他會抹黑自己。

陸放以為是顧妄言把訊息放出去的，生氣地跟他冷戰。

一開始顧妄言被冤枉，了委屈，也不願意解釋，也負氣跟他冷戰。可時間越久，他就越難，陸放的堅決不低頭，讓他聞到了要分手的味道。

想要持久，總有一個人要低頭，誰忍得住誰就是贏家。

最後，明明冇有錯的顧妄言卻委曲求全，低聲下氣去求和好。

後來陸放倒也知道是自己錯怪了顧妄言，跟他道了歉，無限彌補，對他好得不得了。

顧妄言那個小傻子，一看到他對自己好就好了傷疤忘了疼，把自己的委屈都忘掉了。

這個夢做得沈向霆非常生氣，半夜醒來都想打人的程度。

真TM憋屈！

罵臟隻有零次和無數次。

這姓陸的王八蛋不就是在PUA顧妄言？！在上玩轉得很溜，推拉高手，騙顧妄言這種單純的小孩真是太夠了！

沈向霆又躺下閉上眼，試圖接上那個夢，然後進去把陸放殺了泄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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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說：

嚮往（妄）CP不會，這輩子，沈向霆一定會幫助言言走出深淵噠！言言上輩子是苦了點，但這輩子一定會幸很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