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正扯著T恤兩角,展臂一拉一拽,致的塊壘和削窄的腰線往上提,服順著流型線條落,覆蓋肩膀上的牙印和后背幾道縱橫錯的抓痕。
他轉頭看了眼床上的人,背朝里躺著,蒙著腦袋睡覺,這個姿勢維持了很久,應該是累到睡著了。
淺藍的純棉床單洗得發白發,皺得堪比咸菜干,林霜撈起一角,胡裹在上,白皙玲瓏的背脊還在外頭,上頭多有些深淺輕紅的草莓印,纖瘦的肩膀隨著氣息起伏,汗漉漉的長發灑在枕上,怎麼看都有靡艷的味道。
大白天,窗外太火辣辣的,兩人第一回 這麼肆無忌憚,雖是氣方剛,到底跟周正的個職業不符,他面上雖然云淡風輕,卻把窗簾拉了又拉,遮了個嚴嚴實實。
屋里一片狼藉,周正先收拾地上的戰場,把兩人的服撿起來,一件件搭在椅子上。
浴室響起水聲,林霜才睜開眼,連手指頭都抬不起來,整個人像是一盤散沙,強烈的余韻還游走在的細枝末梢,懶洋洋又饜足又疲憊,上那種強的箍和灼熱還在,手腕大腰都是片片的紅指痕。
不承認自己被周正吃得死死的,也不得不承認男能懸殊巨大,平時別看多溫文爾雅,真吃起人來,那也是連骨頭都嚼渣。
守則第一條——男人的甜言語不能聽,心容易害死自己。
周正從浴室出來,正好看見林霜裹著毯子,抱著床單往洗機里塞。
看見周正出來,的表明顯穩了一下,不聲站直,神自若攏了攏自己的頭發,語氣淡定又自然,嗓音卻帶著力的虛啞:“我買的那個洗凝珠呢,用完了?”
“在柜子里。”
周正走到邊,和并排站,打開柜門翻了翻,拿出一顆洗凝住扔進洗機里,關門,啟開關。
洗機轟隆隆轉起來。
兩人目都落在洗機的滾筒上,神有那麼一瞬間恍惚。
沒聊天,不知道聊什麼,兩人剛經歷過那麼長時間的生分,還有一頓明槍暗箭的爭吵,一個莫名其妙的協定,最后星星之火莫名其妙燎原,引火上燒到骨頭都了。
這時候該聊什麼?
夸對方活好?還是來一點黏黏糊糊的甜?
氣氛有點莫名的拘謹和小陌生。
完全沒有達到一炮泯恩仇,濃意洽的境界啊。
不過說實話,林霜很喜歡兩人擁抱之后的走向,周正的某一點藏屬,有點荷爾蒙炸的暈眩。
“浴室的燈還開著,你的浴巾我放在里面。”周正了自己的鼻子。
林霜打量他一眼,上的T恤運穿得清清爽爽,再反觀自己,想起那場面,不服氣磨磨牙,嗤笑了一聲,先去抓自己的煙盒,倚在窗臺煙,了一下微腫的,哂笑:“看不出來,周老師原來人面心,吃起人來還厲害的。”
周正面上巋然不,耳朵微微發紅,卻沒有開口反駁。
他也是緒繃到極致,行徑反常,一時沒控制住力道。
“哪里還疼?”他找了件的服,披在林霜肩頭,“我幫你熱敷一下。”
林霜斜眼乜他,似笑非笑,似諷非諷,出一手指抵住他的膛,把他推遠:“敬謝不敏,你離我遠點,給我留點氣吧,我還不想死。”
他角帶笑,眸也瀲滟,扶著自己的腰,聲道:“給你煮點吃的補充點力?泡面荷包蛋好不好?”
懶洋洋“嗯”了一聲。
一人進了浴室,一人進了廚房,等洗澡出來,泡面已經煮好,周正盤坐在地上,重新整理地上那些摔得七八糟的購袋。
林霜把面碗端在小凳子上,也是席地而坐,一邊吃東西一邊看他整理,毫沒有幫忙的意思。
“房子什麼時候到期?”
“下周。”
“家里的雜都不要了?”
“學生宿舍地方不大,東西多了放不下。又沒有廚房,而且在五樓,搬上搬下也不方便。”
“免費送人還是低價賣出去?”
送給鄰居的二手品,哪有要錢的,周正自然道:“免費送。”
不樂意,睜著眼睛說瞎話:“好多都是我買的,你送人都不先過問我的意思嗎?”
“你不是不要嗎?送給別人總比扔垃圾桶強吧。”
林霜板著臉嘟囔:“都是我心挑選的,也花了不錢,而且才用了多久。”
周正看一眼,微微蹙眉:“那都給你?”
林霜歪著腦袋:“我用不上,不過我家倒是空著,有地方能放。”
兩個人都知道的,家有個主臥,空著。
又不是沒同居過。
“那先寄存在你家?”
林霜點頭,過了會,又云淡風輕問他:“你呢?”
“我?”周正挑眉,“我帶點服去學校住,住宿申請已經批下來了,而且住宿舍比較方便。”
林霜“哦”了一聲。
想了想,也是,哪有剛確立關系就同居的,多要矜持下,但心里又有那麼點微妙的,語氣無所謂:“隨你吧。”
周正偏頭看,笑了笑,了半干不的長發。
磨磨牙,站起來:“我回去了。”
“我跟你一起走。”時間不早,學校也有事,他今天晚上還有晚自習。
“你不回茶店?”
“我瘋了麼?”林霜兇他,“回去讓他們看笑話?”
這麼幾個小時,妝也沒了,服也換了,脖子肩膀上還種著草莓,上的痕跡遮不住,這副懶散的樣子,娜娜和Kevin一看就知道是怎麼回事。
罪魁禍首還不是他。
周正先打車把林霜送回家,順帶把的那些購袋拎上,臨走前,本來已經邁步走了,卻又轉回來,看了一眼。
林霜整個人懶洋洋的,懶洋洋站著,懶洋洋看著他。
他走回去,在面前開了手臂,目溫,一副索要擁抱的姿勢。
林霜心里嘖了一聲,目瞟向旁側。
周正看不為所,笑了笑,垂下肩膀,摟住,臉頰著的臉頰,親昵的蹭了蹭。
“霜霜........”語調纏綿。
這種黏黏糊糊的作啊。
是怎麼把這個男人搞現在這副模樣的?原先那個沉靜簡單的周老師,怎麼變了一扭來扭去的麥芽糖了。
“我不想接吻啊。”先打招呼,“麻了。”
現在還于賢者時間,別說接吻,現在最好是一個月,讓緩一緩。
周正的頭發,悶聲說話:“今天累了,早點休息。”
“知道。”催他,“快走吧,晚自習快開始了。”
他不肯撒手,更不愿意挪步子,這失而復得又翻天覆地的幸福,連小心翼翼都變得小心翼翼的期待,是不是人生中最接近于幸運的復盤時刻?
***********
人走后,林霜直接躺回了床上。
這種覺很微妙,像再次重游某一風景,明明知道接下來所有可能會發生的事,卻仍然不自覺有了期待。
心境和認知都有了新變化。
晚上十一點,接到了周正的電話。
“在做什麼呢?”
“整理東西。”他問,“你呢?”
“玩游戲。”
兩人七八糟聊了幾句,周正問:“霜霜,你那一個月房租多?”
“干嘛?”
他停了停:“其實是想慢慢來,把的每一步都走一遍..........但一個人獨的時候......還是更想離我的朋友更近點.......一分一秒都覺得很冷清。”
好哇,過了這村就沒這店了。
“別啊,好不容易談個,當然要重頭再來,循序漸進。”林霜調侃,“我覺得吧,還是要有一個儀式和完整過程,不如我們再造個景和氛圍,最好是先從那種若即若離的曖昧開始,從眼神通到心有靈犀,先勾勾小指頭,再到手拉手,吃個晚餐約個會,節奏慢一點最好了。”
周正嗯了一聲:“完全可以,我充分同意這樣的節奏,只是從時間規劃的角度,我可能有點忙,加上我們兩個的空閑時間不一致,每天見面僅限于課余幾個小時,怕是會阻礙的進展。”
“不如換個思路吧,同住一個屋檐下的合租室友朝夕相,日久生出火花的那種套路,怎麼樣?”
想象了一下那個畫面。
【驚!重點高中老師窺合租房東,師德淪喪,天理何容。】
【社死瞬間,沖進洗手間方便,扭頭發現異室友在洗澡。】
【空虛房東和純男租客不得不說二三事。】
林霜嘖了一聲,玩還是正經人會玩,這種手反倒搞不出什麼新意來。
“租房子你有錢嗎?我的房租超貴的。”
查了下網上的租金,給他回信息:“一個月1200。”
怎麼也列不了“超貴”的行列。
周正直接轉了一年的房租。
【什麼時候搬過來?】
【周末吧。】
想了想那畫面,彎笑了笑,竟然也有一點點的雀躍和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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