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化的青尸……還是當初袁化邵給與柳化煙的許諾,都沒辦到……
我話才剛出口,思緒也只想了一半,楊青山才沉聲開口道:“這些羌族人,之所以這麼痛苦,是因為食了不消化的白土,當年丘道走后,這些人未必全部會留下,最忠誠羌族的只有柳家,他們不走,絕對是丘道的計算,恐怕也是那位的推波助瀾。”
“他們死不咽氣,如同死鬼一般,不,那完全就是死鬼,荒之下,這種死鬼曾遍布天下!如今他們恪守此地,對我們的恨意如此強烈,即便是丘道來了,他們都不會讓丘道進來。”
“那一位,也是這態度。”
楊青山所說的話,幾乎完全合了我的猜測推演。
只不過,他沒說怎麼對付對方,我這會兒也沒想到。
“先追。”楊青山一把便抓住了我的肩頭。
耳旁勁風凌冽呼嘯,周圍的院落,街影迅速地在視線之中后退。
而這地方,也只是外沿的院落和羌族無二,再到了深之后,離開了有建筑院落的那一片地方,后方便是截然不同。
在一片廣闊空曠的平地之后,是一道巨大的山頂湖泊,湖泊中央,有一道矮小的山丘!
空地之中,烏泱泱的起碼有上百羌族人,他們面朝著我和楊青山,茍著頭,眼神兇厲貪婪。
在他們后,才是那人影以及柳三元。
此時的柳三元,便是跪在那人影之前……
本來被烏云遮蔽的夜空,忽而開始撒落下月華和星輝。
幽冷的山風,由小變大,吹散了烏云,同時也似乎在吹散我上最后一熱氣。
冷意而來,我打了一個寒噤,沒忍住抖了一下。
雖說抖,但是我意識和思緒,不敢有毫的分神,目穿過那些形若惡鬼,卻顯得疏散的羌族人,穩穩地定格在那人影之上。
我在飛速地推演其所站著的方位!
在月華和星輝的映之下,他的形,已然不是一個模糊的影子了。
陳舊的道袍,道冠,以及被垂落下去的面紗遮住了的臉。
剛才能看見他的面龐,是因為楊青山忽然近,兩人拼斗之下,讓面紗揚起了而已。
我直勾勾地盯著他,同時將鍘鬼刀,哭喪棒都收了起來,快速地從銅箱之中取出金算盤,盤膝坐下,低了聲音說道:
“青山前輩,或許我能創造一次機會……只有一次……你得要大長老出手,你滅不掉那先輩長老,只有大長老可以……他會死在這里,你才能那太極暈之中。”話音落罷,我雙手已然扶在算盤兩側,手指按在了算珠之上。
我并沒有立刻撥算珠,我還在分析那人的位置。
這空地不大,至我如今的本事,不需要提前準備,稍作分析,就能將此地所有卦象位確定。
想創造這機會,我得付出很大的代價,此地的“人”太多了……
不過相較于上一次,我也已然提升了太多。
可同樣,我不能貿然手,機會是給柳三元的,而柳三元跪在那里卻不行。
也就在這時,楊青山忽然面朝著前方,沉聲喝道:“你,是柳塋元!”他這聲音響徹于空地山間,形了連綿不斷的回音。
我注意力更為集中。
柳塋元這個名字看似像是化,可塋這個字,實則是墳塋,這更是和切的姓名。
除卻了外姓道士,柳家所有道士的名字,莫不是和道相關,就是和風水相關,這恐怕也是羌族影響的原因。
“外姓道士,都能走到這里,羌族,還是羌族麼?你是否應該自裁?”那柳塋元就沒有理會楊青山,而是垂頭,面紗對著柳三元,顯得格外的冷漠。
“不只是一個外姓道士,還有一個完全和羌族沒有相關的人,你便是這樣做的大長老?”柳塋元的語氣,更加的死寂冷。
跪在旁側的柳三元,抖不已。
“送神法已然用了,你油盡燈枯,無回天之力,否則的話,我會用羌族的刑罰懲戒于你。”
“你引咎自裁吧,你喪命之后,我會清理門戶,再將這外人投下山崖,無人可破此地之安寧。”
他最后一句話說完之后,面紗都在冷風之下,被吹拂而起。
柳三元也開口了,他的聲音著微微的栗,這當真是像在先輩之前犯錯的孩一般。
“青山,是我最優秀的弟子,他雖是外姓,但實則是先道脈,只是被其父改名。當年若非其父楊下元貪婪,他不會早逝,他必定是柳家最出的大長老……”
“羅十六是羌族的朋友,他是先生,通葬影觀山,地相堪輿,甚至還有袁氏,他兼并數家所長于一,甚至可以畫出先道才能畫出的五帝封葬符……羅十六有恩于羌族……您不能對他下手。”
風,忽然變大了很多,柳三元的影,也顯得更為蕭瑟衰弱起來,腰背都傴僂了更多。
他語氣之中略有哀求:“這幾十年來,我沒有領導好柳家,也沒有護衛好羌族,的確該死,但求先輩放青山過湖,送羅十六下山,我當自縊在此,以儆效尤。”
【作者有話說】
小小的加上一更,今天的更新結束。明天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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