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左手頓時出了哭喪棒,右手也瞬間打開銅箱,將定羅盤飛速取出,握在掌心之。
晦暗的線之下,眼尚能視,但是我左右四掃,卻沒有看到人出現……
那靡靡耳的喋喋笑聲逐漸碾了柳三元的聲音,空氣似乎都在抖震。
很快,柳三元的笑聲停止了下來,那喋喋的笑聲,也就消失不見了。
我心頭驚疑,卻不敢放松毫,這里除了我,柳三元,楊青山,竟然還有其他“人”!
當然,我一直很警惕,這地方絕對還有東西,譬如我夢境之中見到的那些肚子奇大無比,四肢又削瘦的像是惡鬼一般的村民。可我沒將那些東西上升到“人”的高度,這麼多年過去,那肯定都是尸骨,要麼便是鬼祟。
還能笑得出聲,那就不可能是簡簡單單的東西,必定是活尸!口有一咽不下去的怨氣!
在這地方的活尸,龍樓寶殿加上太極暈的風水局,會是什麼模樣?
這甚至還讓我想到了在披髪鬼守墓的眷尸……
曾經,丘道險些將此當了埋骨之所,羽化之地,他不可能不準備一個守墓的存在……
披髪鬼用了天下第一奇尸,那此地,又是什麼尸?
是比眷尸強,還是比眷尸弱?
我覺得,恐怕就算是弱,也弱不到哪里去,再加上這里風水太強。
這麼長時間的生氣滋養之下……我已經不敢多去想象了。
我將目收回來,沒去看楊青山,而是將注意力全部放在柳三元上。
很明顯,柳三元應該知道些什麼,這件事兒甚至都是楊青山也不曉得的。
此時,我已經看不見柳三元的表。
因為他道冠上的那道面紗又垂落了下來,剛好擋住他的臉。
楊青山的目也還是在柳三元上,似乎此時周圍的一切,還不足以讓他戒備十足。
沉默的氛圍縈繞,這牌樓之后的路上,也顯得格外寂靜。
寂靜的時間越久,我越覺得這里和羌族一模一樣,甚至有種覺,會有羌族的人,忽然從某個漆黑的位置出現!
柳三元低頭沉寂了好一會兒。
他一不,甚至我都覺得他是不是斷氣了的時候,忽然間,他的頭又抬起來,腰背再一次筆。
“自多年之前,先道葬于披髪鬼,設立羽化之墳塋,庇佑羌族。”柳三元略有沙啞的聲音響起,這令我松了口氣,他還活著……
同樣,我心神也是微微一凝,注意力更是集中。
“先道在世時,是羌族的巔峰,無論是羌族本,甚至還有柳家,都是盛極一時。只不過隨著先道坐化之前,羌族也面臨了一次詭異的減員,先道曾帶著一批族人離開,很長一段時間,那批族人都未曾回來過,當然,先道在期間回歸族的時間不。”
“最后一次先道不再離開羌族,而是用另外一批族人,修建披髪鬼墳塋,此次消耗人手眾多,為了保守,參與的族人更是選擇留在了披髪鬼。”
“封墳之前,當時的新任大長老見了先道最后一面,得知前任大長老領著先道之前帶領離開的族人,正在某一風水極佳之地為羌族建造新的棲息地。因為先道計算過,如今羌族的所在地,風水已然消耗到了極致,不會再讓羌族更進一步,只不過因為一些天時地利的原因,那地方還未曾完工,至于其所在地,則是被藏在了羌族的風水中,需下一任先師才可領會。”柳三元的聲音愈發沙啞,他語氣中有所激,可更多的還是傷。
明顯,他已經將知道的說完了。
柳三元轉頭朝著楊青山的方向,繼續說道:
“所以,你父親是知曉了此地所在,將其告知了你?”柳三元問道。
“他不知道,這是我從羌族風水之中發現的。”楊青山如實回答。
柳三元忽然又笑了起來,笑聲之中,悲意卻更是不。
“龍樓寶殿,龍脈深,幽靜之壤,先道的確煞費苦心,此地之模樣,無論哪個族人,看著都會格外安心。”
“只不過這天時地利,當真是耗費了太久,數以百年,先道骸骨已毀,如今我們才堪堪來到。”
“差錯,差錯啊!”
話音至最后差錯的時候,柳三元忽然又大笑起來,笑聲之中,更著極致的懊惱。
“這或許便是羌族的命罷,此地之外的龍脈損壞,讓當年的羌族無法來此,先道的心封存,如今龍脈修復,此地可以使用,可我卻親手毀掉了能勘此地口的山峰!”
“我沒時間再出去了。”
柳三元又搖了搖頭,除卻他語氣之中的懊惱,剩下的只有無奈。
我注意到他面紗之下的臉頰,竟然還有兩道渾濁的淚痕。
我這才徹底明白柳三元此刻心頭的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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